紀委王書記一聽徐浩飛給自己道歉了,他立刻面露勝利的喜悅,帶著勝利者的寬容大方,然後鼻子裡面發出一聲哼哼聲,抽身離開了會議室。
大家一看都傻眼了,一位堂堂的縣委書記徐浩飛,竟然給這個胡攪蠻纏的王書記當面道歉了,這要是傳出去,不得嚇死人嘛?!
這些和橋縣官員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然後都默默地離開了。
……
夜晚九點半,會議室裡面只剩下徐浩飛孤零零一個人,他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燈火閃耀,心裡是百感交集。
他真的沒有想到,要讓張紅衛和他的跟班王書記伏法,竟然這樣的難啊,所有的人都反對他,所以單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很難做到的。
此刻,他心裡突然之間就感覺到了一種絕望和無助。
這種絕望和無助,他在高堯鎮當秘書的時候,他是深有體會的,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無助,就像是一個人在黑夜裡面給一群狼追逐一般孤獨無助。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這才突然想到明天是星期六,縣委裡面應該都要休息,他自己這是唯一一回沒有工作安排的週末,那這個週末該怎樣度過呢?!
他突然之間就想起了那個柳樹村的楊小雅村官,她清純燦爛的笑容,好像是自己汲取力量的源泉一樣。
他靈感一動,突然想到,與其這樣窩在縣委辦公室鬱悶,不如趁週末休息,自己帶上楊小雅來一場郊遊,散散心也好。
想到這裡,他立刻拿出電話,給女村官楊小雅打了一個電話,手機響動了好一會兒,那面才傳來楊小雅睡意朦朧的聲音:
“哎呀,是誰啊?!這麼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都忙了一整天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從楊小雅的語氣裡面可以聽出,她其實早就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了,因為在大半夜裡面打電話給她楊小雅的,只有一個人,他就是徐浩飛徐書記。
徐浩飛根本不管楊小雅睡沒睡醒,立刻命令道:
“楊小雅,你立刻給我醒來!我兩個小時後到達你們柳樹村,我要跟你去散散心,你趕緊在村口準備迎接我吧!”
那面是楊小雅痛苦的嚎叫聲:
“啥?徐書記,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靠!現在是晚上十點,兩個小時候是子夜時分,你要跟我去散步?!不會吧!”
徐浩飛斬釘截鐵地說道:
“對啊,就是子夜時分,我要跟你去郊遊,你最好是乖乖地跟我走吧,要不然我可是要給你找麻煩的,明白嗎?!”
楊小雅吃驚地說道:
“徐書記,郊遊明天行不行?我已經睡下了,我可不想在晚上跟您去郊遊,我瞌睡死了,你就饒了我吧!”
徐浩飛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行,這是一個政治命令,你不許推辭,我兩個小時之後就過來了,你趕緊起床吧,趕緊起來!”
手機那面傳來楊小雅悲慘的尖叫聲,徐浩飛嘿嘿冷笑道:
“好你個楊小雅,我要都讓你感覺感覺深夜夜宿在大山裡面的滋味,我徐浩飛睡不著覺,你也休想睡覺!也要那你來墊背!哈哈哈!”
……
徐浩飛關掉電話,立刻馬上行動起來,他把自己大學時候露營的一個帳篷給翻了出來,然後又找了一把手電筒,捲起自己的被褥,就下了縣委辦公樓,開車離開和橋縣,直奔柳樹村而去。
在一家郊區的麥當勞旁邊,他停下車,買了兩份肯德基和一大包薯條,然後就驅車上了鄉村公路。
……
在昏暗鄉村公路上顛簸了足足有兩個半小時,徐浩飛才開車來到了柳樹村。
他把車停在了柳樹村村口那棵大槐樹下面,剛一下車,就看見村口有一個瘦弱的身影,手裡拿著一個微弱的手電筒,遠遠地在那裡迎接他。
徐浩飛不用看,就知道這個人是楊小雅,所以他心裡面不由升騰起一絲暖暖的愛意,心想還是老朋友楊小雅對自己忠誠度高啊!
楊小雅心裡也知道,這個徐浩飛徐書記要是犯起病來,那可不是一般的固執,是輕易不會改變的,所以她在接到電話之後,就早早地守在村口等他了。
徐浩飛一走近楊小雅,伸出手想要跟楊小雅握手,楊小雅呵呵一樂,說道:
“徐書記,我還以為你是跟我開玩笑呢,沒有想到啊,你是說幹就幹,居然真的大老遠開車來了!”
徐浩飛握住楊小雅那一雙小手,笑著說道:
“不好意思啊,我打擾我們美女村官的美夢了,你不會跟我急嘛?哈哈哈!咦,怎麼你的手這樣冰涼?!”
楊小雅急忙從徐浩飛手裡抽出自己的手,抱怨地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我一個人在這裡等了你一個小時了,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手腳都凍得快要掉了!”
徐書記哈哈大笑道:
“不好意思,讓你受凍了!不過希望你要有一個心理準備,今天晚上你可能還要受凍的了,走吧,我們現在去野營!”
楊小雅一聽就大吃一驚,驚訝地說道:
“不會吧,徐書記,你深更半夜要到那裡去?!你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我可不跟你出去,我要睡覺!”
徐浩飛樂呵呵地說道:
“楊小雅,我給你說實話,今天晚上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這是一個政治任務,你的明白?!別廢話,趕緊準備上山!”
楊小雅走了過來,摸了摸徐浩飛徐書記的腦門子,嘴裡說道:
“不會吧,你是不是發燒了?!哎,你也不看一看,現在是幾點了,都快夜裡十二點了,你要去自己去,我才不去哩!”
徐浩飛盯住楊小雅,問道:
“楊小雅同志,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可就一個人走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啊!”
楊小雅斜著眼睛看了看徐浩飛,突然恍然大悟地笑著說道:
“啊哈,徐書記,我現在才明白了,你是受啥刺激了是不是?!我估計八成是失戀了,是不是你們大學的那個校花把你給甩了?!”
徐浩飛無可奈何地搖頭,然後問道:
“楊小雅,你說那個校花把我給甩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啊!”
楊小雅藉著月光,一邊偷眼看徐浩飛的表情,一邊說道:
“不就是上一次你們同學聚會時的那個校花,她長得那樣漂亮迷人,我看出來她很喜歡你的吆,是不是?!老實交代!”
徐浩飛苦笑著說道:
“哎呀,我以為你說的是誰,你說的原來是葉雨梅啊,我給你說女村官同志,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之間是清白的,知道嗎?!”
楊小雅撅著嘴巴說道:
“誰知道呢?誰知道我們的大書記跟美女校花之間是何種關係,現在的人都不老實,口裡沒有實話,做了事情也不會承認的!哼!”
徐浩飛氣得直搖頭,他直接命令楊小雅道:
“楊小雅同志,廢話少說,我以縣委書記的身份,命令你趕緊收拾東西,我們現在馬上就去小幹山!你的明白?!”
楊小雅故意逗徐浩飛書記道:
“徐浩飛,你要是不說明原因,我今天晚上哪裡都不會去的,你雖然是縣委書記,可是我現在已經下班了,你無權干擾我的私生活!”
……
徐浩飛衝了過去,一把抓住楊小雅的胳膊,就往車裡面把她脫去,楊小雅力氣小,搞不過徐浩飛,只好乖乖地給徐浩飛拽進了車裡面。
徐浩飛把楊小雅拽進了車裡面,然後說道:
“楊小雅,你今天可要乖乖地跟我走,我給你說,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可不要把我給惹毛了,知道嗎?!”
楊小雅一邊喘氣,一邊笑著說道:
“徐浩飛,你也給我聽好了,我可要告你綁架罪,你知道嗎?!明天我就去和橋縣縣委去告你綁架我!”
徐浩飛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對楊小雅說道:
“你去告唄,反正我是在那個和橋縣混不下去了,我索性綁架一位美麗的女村官,然後把她拉到深山老林裡面去過一輩子,我也是值得了,哈哈哈,怎麼樣?!”
楊小雅咯咯咯地笑著說道:
“你自己要在深山老林裡面過一輩子,我可不跟你去哪裡,我還有我的事業和理想沒有完成呢,我不跟你去,你放開我,我要去睡覺!我都困死了!”
徐浩飛發動起汽車,對坐在一旁的楊小雅說道:
“你就不要再提啥理想和事業了,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理想和事業聽起來很美好,可是要實現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明白嗎?!”
楊小雅一聽這個徐浩飛今天說話不對勁,好像是確實受到了某種刺激一般,平時他不是這個悲觀的樣子啊?!
所以楊小雅就問徐浩飛道:
“徐書記,我覺得你不是失戀了,就是被別人給騙了,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很悲觀無助,你說你到底怎麼啦?!”
“怎麼啦?!”楊小雅一席話勾起了徐浩飛的悲憤之情,他一邊開車往山上去,一邊對楊小雅說道:
“楊小雅,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身為一個堂堂的縣委書記,明明知道他們沆瀣一氣,可是我就是拿他們沒有辦法,你說我還幹不幹了?!我在和橋縣還能不能有所作為啊?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