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漫妮坐在陽臺上的躺椅上，眼神看著陽臺外車吹馬龍的街頭，腦海中一直閃現著今天下午在顧佳家陽臺上對話。
下午閨蜜三人在顧佳家的陽臺喝下午茶，顧佳主動開口聊起了前天在馬場遇見成宇跟王漫妮的事。
顧佳已經知道了，王漫妮是第二天醒來才看到她發的資訊的，但是還不知道兩人當天的晚上就滾床單了。
王漫妮主動坦白了，當天晚上就把成宇帶回家的事情。
聽著王漫妮的描述，顧佳有些錯愕，又搖了搖頭，並不贊同王漫妮大膽的行為。
不明真相的鐘曉芹，一臉驚喜的站起身，走到站在陽臺邊的王漫妮身邊看著王漫妮，開口道：“你也掩藏的太好了，這還不算脫單？”
跟成大官人的關係，王漫妮哪裡敢說實話，撩了撩頭髮羞澀道：“我們還沒有確定關係呢，沒聊起這個話題。”
鍾曉芹有些吃驚於王漫妮的話，“都在一起了好嘛？”
看著鍾曉芹吃驚的表情，惹得兩人身後的顧佳差點笑出了聲，鍾曉芹太傳統了，典型的乖乖女，不礙世事。
王漫妮有些難為情的看著鍾曉芹，“這早就不是判斷標準了吧？”
“啊，你這麼開放的呀？”鍾曉芹錯愕的看了眼王漫妮，又看了眼顧佳。
顧佳想了想，還是向著王漫妮開口道：“那你喜歡他嗎？想不想進一步發展，確定關係呀。”
“想的呀，他條件那麼好，未婚，有錢又有趣，但就是太好了，太不真實了”，王漫妮回憶著成大官人帶她騎馬、帶她打高爾夫的場面，語氣甜蜜。
王漫妮只提“未婚”，不提是否單身，顧佳聽出來了，王漫妮這是想上位。
顧佳張了張嘴，看了看邊上一臉吃瓜的鐘曉芹，又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這時候，顧佳請的插花老師走了過來，“大家好，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顧佳對著鍾曉芹開口道：“曉芹，你先去，我跟漫妮說兩句話。”
鍾曉芹狐疑的看著兩人，俏皮的開口道：“你們倆，揹著我要說什麼悄悄話……”
又注意到顧佳嚴肅的表情，“好吧”，隨即鍾曉芹跟著花藝師回了客廳。
顧佳看著鍾曉芹走進客廳，才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王漫妮身邊開口道：“你想爭一爭？”
王漫妮知道顧佳指的什麼，看了眼房間裡專心擺弄花草的鐘曉芹才開口道：
“也沒有，我一個櫃姐離他這樣在天上的人太遠了。他那麼優秀，爭的人能從浦江頭排到浦江尾，我可能都排不上號，我都不敢冒起要爭一爭的念頭。”
“我們三個人，曉芹是本地人，爸媽有房、有退休工資、有醫保。老公在電視臺、有編制，結婚的房子還是單位集資房，公積金可以覆蓋大部分房貸，連還貸壓力都沒有，雖說不算多富裕但也沒什麼壓力吧。每次看著曉芹純真的笑容，其實我都很羨慕，來這裡八年，我好想已經沒辦法像曉芹那樣笑了。”
“你呢，早年創業，現在搬進了這一線江景大房子，老公的公司老闆，兒子讀最好的私立幼兒園，也算實現了財富、階級的躍遷吧。”
“再看看我，只是一個小地方來的小銷售，每個月行情好的時候一萬六七的工資，行情不好萬八千的，像前兩個月，我都是靠點存款交的房租。”
“我今年就三十歲了，才剛升的主管，我前面還有副店、店長，然後才到管理層。我是做奢侈品的，我們集團年齡最大的銷售也只有三十五歲。我沒法想象，我三十五歲了還在門店裡服侍客人穿鞋的畫面。”
“更別說在這個城市裡買房、安家，財務自由、實現人生理想，這些對我來說還虛無縹緲的東西。”
“在我前途迷茫的時候，他就這麼出現了，有錢、有趣、長得還帥極了，在看到你的資訊之前，我都以為我的白馬王子來了。當看到你發來的資訊的時候，我起初也憤怒、生氣，在他出門買菜後，我逐漸平息、想明白，這是我的機會！”
“我不想放棄這麼一個可以實現階級躍遷的機會，他能帶我見的世面，可能是我們家努力三代人都不一定見不到的。顧佳，你明白嗎？”
顧佳聽著王漫妮的話，心裡雖然有些鄙夷王漫妮做法，但是也沒法否定王漫妮的話。
村裡人進鎮上，鎮上人進縣裡，縣裡人去市裡，市裡人去省會城市，已經是大多數人一代人順利實現財富躍遷的極限了。
像王漫妮這樣一步從小地方跨到最繁華都市的年輕人，得付出多少努力，得到多少機會，才能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顧佳嘆了口氣，她離成宇的都有著不可逾越的財富差距，更何況王漫妮。
顧佳趴在陽臺欄板的扶手上，看著浦江上的船隻，神情淡然，“作為姐妹，我應該支援你的決定。但是有些話，我還是應該告訴你。”
“她有女朋友，我在他家見過，長得很漂亮，很有氣質。叫方芷衡，英文名叫Lucy。在馬場遇見你跟他之後，我就找太太圈打聽過，Lucy是衡宇資本的首席財務官。衡宇就是成宇在國內的投資公司，方芷衡、成宇，衡宇，這之中的關係想必你也想到了。”
“能做衡宇這種規模過百億私募公司CFO的女人，可不是什麼小白花。所以，我感覺你真的想爭也很難，擔心最後受傷的是你。”
“你如果想透過成宇，實現財富、階級的躍遷，那就最好不要丟掉工作，不要把他給的錢都拿來享受。甚至最好不要拿他給的錢，原因你應該也想的明白。”
王漫妮眺望著遠方，回味著顧佳的話，“謝謝你，顧佳，替我想這麼多，還幫我打聽他女朋友，還這麼照顧我的臉面。”
顧佳一句也沒有提王漫妮現在“知三當三”事實，照顧極了王漫妮的面子。
顧佳噗嗤一笑，伸手攔了攔王漫妮的肩膀，“漫妮，我們是姐妹，謝來謝去的就沒必要。”
“成宇擁有的財富恐怕已經到了不只是單單有錢那麼簡單了。到了他那個量級，財富只要來的正當，就算他有三個四個紅顏知己，人們也只會說他風流倜儻，所以你也不用有那麼大心理負擔。”
顧佳笑著安慰王漫妮，“如果換做我是你現在的情況，也許我也會這樣選擇的。成宇能給的誘惑實在太多了，錢是最基礎的誘惑，到他那個程度是可以一點點改變世界的。”
“像蓁辰的自然科學發展基金、他跟那個歌手剛成立的CHENG&Tay基金會，還有他跟小馬剛成立的人工智慧科技公司，都在一點點悄悄改變世界。這種參與近距離參與歷史的誘惑，只要能接觸到的人，就沒辦法抗拒的……”
經過顧佳這麼一安慰，王漫妮被閨蜜知道當金絲雀的羞愧、緊張緩解了很多，長呼了一口氣，轉身抓著顧佳的手開口道：“嗯，顧佳，謝謝你這樣安慰我。我會認真想想未來的路的。”
顧佳展顏一笑，“我們進去吧，曉芹要等著急了。”
“嗯，不過，你怎麼會去過他家？”王漫妮嘿嘿笑著看著顧佳。
“嗐……”，顧佳又把怎麼認識成宇跟Lucy的事情解釋了一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