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傅聞璟驚訝。
他知道後難道沒有采取阻止措施?
“你父親的事,我瞭如指掌,只是時過境遷,境遇早就不同,我如今強留他在m國,不過是給他徒增痛苦罷了。”
“你竟還知道悔過?”傅聞璟像看到天方夜譚。
他明明就是罪魁禍首,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不是悔過,是看開了,再者,我也從來沒有想逼他走上絕路。說到底,我也是他的父親。”承桑齊道。
“你不配!”傅聞璟直接潑了冷水。
承桑齊毫不在意,“配不配你沒有資格評判。聽說是你的心上人治好了你父親,趕緊帶著人進來吧,外面天冷,再待下去,有人該心疼了。”
傅聞璟抿唇,出去了。
沒過一會,卿淺被傅聞璟帶了進來。
卿淺第一時間就去打量承桑齊了。有些驚訝。
她聽傅聞璟說他爺爺的事,本以為承桑齊應該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可是現在見到,她才發覺自己好像錯了。
承桑齊身上並沒有承桑禮那種罪孽的血腥氣,而且,他雖然年老,可依舊能看出他柔和的臉。雖然神色淡漠,但深處,卻是不為人知的心傷。
卿淺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內心有著無比強烈的痛苦。這份痛苦,早已經過年久的發酵,已經浸透了他整個人。
這是卿淺最直觀的感受。
承桑齊有一瞬間被看穿的感覺,對於卿淺,他也是驚訝的。
因為他好像見過她,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的氣質。
如此神性的氣質,跟它太像了。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道。
“卿淺。”
“卿淺?”承桑齊呢喃這個名字。
“你與傅聞璟在一起,可知道承桑家的族規?”
卿淺看向傅聞璟。
“我帶她來只是讓你見見,不是讓你說這些的。”傅聞璟站出去不悅的看著承桑齊。
“不能與外人通婚嗎?為什麼?”卿淺問道。
傅聞璟皺眉,他一直不想提這個話題,沒想到今天還是面對了。
“你都知道?”承桑齊問道。
“知道又如何,這些規矩還約束不了我,我和傅聞璟在一起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與其他人毫不相干。我和他是不可能像傅宛阿姨和承桑叔叔那樣被拆散的。”
“你的口氣倒不小,不過我也沒說要拆散你們啊。”承桑齊笑道。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你們今天來此的目的。”承桑齊道。
他不信傅聞璟來問劍鞘的事會把這個叫卿淺的姑娘帶來。還問了一些隱秘的事情,劍身的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卿淺看著他,原來他是懷疑了。
不過知道了也沒什麼,“我想看看劍鞘,所以傅聞璟帶我來了。”
承桑齊一笑,“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問的是哪個?”卿淺裝傻。
承桑齊不執著這個問題,道:“如果是之前,想看劍鞘很容易,因為在聞璟手上,但是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卿淺挑眉,他這是不願意了?
只是可惜了,如果她現在能感應到劍鞘,就不用找他了。
傅聞璟皺眉,“之前我都看了,現在怎麼就不行了?”
“那時劍鞘交予你手,是對你的期望,你也應該知道代表著什麼,可是你卻還回來了。劍鞘,非掌權人不能見,這是規矩。”承桑齊無情道。
傅聞璟知道是行不通了,他沒有把握跟面前的狐狸周旋。
“既如此,那打擾了。卿兒,我們走吧。”
卿淺點頭,也暫時只能如此了。
“不過想見一睹劍鞘,也不是不可以。”承桑齊話鋒突然一轉。
傅聞璟和卿淺停下腳步。
“什麼意思?”傅聞璟道。
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一人住在這裡與世隔絕,未免有些孤單,就讓這個孩子留下來陪我待幾天,我看她表現,如果我滿意,讓她見劍鞘也不是不可。”承桑齊看著卿淺道。
“你妄想!”傅聞璟怒道。
“孩子,你的意思呢?”承桑齊問卿淺。
“好啊,不過可要叨擾你了。”卿淺似笑非笑。
“卿兒!”傅聞璟皺眉。
“沒事的,難道你還怕我會受到傷害嗎?”卿淺安撫傅聞璟。
“可就算這樣我也……”
“你離不開卿淺嗎?”承桑齊打斷了他。
“大男人,害不害臊。”
傅聞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反駁道:“是啊,我就是離不開,怎麼了?”
承桑齊:“不要臉。”
傅聞璟懶得理他了,拉著卿淺的手:“那你注意安全,隨時聯絡我。”
卿淺點頭,“好,放心吧。”
傅聞璟戀戀不捨的放開了手,看著承桑齊,意味不明的警告道:“希望您老人家不要做傻事。”
承桑齊沒在意他,趕人道:“趕緊走吧。”
傅聞璟最後看卿淺一眼,走了。
越想越難受,怎麼來一趟就把女朋友都搞丟了。
承桑齊叫來管家,去給卿淺收拾了間住處。
“你與聞璟在h國相識,對於你們,我沒有插手,不過你的身份卻是一個謎,就算我也查不出來。我本以為你是有目的接觸聞璟的,可看到你和聞璟後,我就打消了疑慮。”承桑齊道。
“為什麼?”卿淺問道。
“聞璟不傻,相反,他是一個非常聰明又理性的人。如果你真的有什麼目的,即便他真的喜歡你,你們也沒有可能。”
“我想你錯了,傅聞璟說:感情這種東西,沒有什麼絕對的東西。更不會因為對方有什麼不好或者其他而離開。傅聞璟是一個很優秀的人,我很幸運能遇見他,我也很開心能遇見他。”卿淺道。
承桑齊一笑,“沒想到他小子會說這些話,看來我還是不瞭解他。”
“你留下我是真的孤單需要人陪嗎?”卿淺問道。
“當然,過幾天,就要新年了,這該是個熱鬧的日子,一個人是很孤單的。”承桑齊道。
“行吧。”
卿淺勉強接受了他的說辭。
承桑齊沒再說什麼,回去休息了。
他留下卿淺其實並不是孤單,只是有些疑惑想解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