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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如此閒聊幾句後, 蔣裔看向簡家眾人,開口道:“我和簡玟相處有一段時間了,我想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簡媽和簡爸都看向簡玟, 試圖從她那得出答案, 簡玟尷尬地扯了下嘴角:“我們在交往。”

雖然瞧著這上門的動靜, 簡家人已經猜到個大概, 但親耳從女兒口中得知和麵前這個男人的關係,再看他的時候,心境還是不大一樣的, 更多的是帶著一種對未來女婿審視的目光。

簡爸沉吟了片刻, 忽然出聲道:“冒昧的問下啊, 你哪年的?”

儘管蔣裔看上去並不顯老, 深邃俊朗的五官讓他哪怕一句話也不說, 坐在那就十分養眼,但同時他身上那種從容的沉澱感透出幾分深不可測和疏離, 又讓人捉摸不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個男人無論從年齡還是閱歷和自家的女兒都不是同類人。

古話有云,門當戶對。作為父親, 他不無擔憂。

蔣裔也沒有隱瞞, 當他說出自己的出生年份後, 一家人都沉默了。

雖然簡媽在簡玟高中時期一度擔心女兒早戀, 但當簡玟步入大學後,簡媽又開始操心女兒這不願與人深交的性格能不能處到男朋友, 對方又會不會介意簡玟不定期發作的心理狀態。

他起身打量起客廳邊上擺放的書架,而後看向發呆中的簡玟,問道:“這些是你平時看的書?”

蔣裔這才笑了下,覺得自己的思想有些落後了。

蔣裔坐在那並沒有顯得侷促,仿若沒瞧見簡家人異樣的眼神,他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給簡家人消化和接受的時間。

蔣裔告訴她:“感覺。”

簡玟湊到他身前,昂起頭問他:“謝方年說你爸爸身體不好,沒大礙吧?”

謝方年掃了圈簡家人的反應, 視線轉回蔣先生身上, 早上蔣先生讓他準備厚禮, 他只當為了體現初次登門的誠意,現在看來怕是蔣先生早料到簡家人的顧慮,這樣一來禮多人不怪,就算現下簡家人心裡有想法,也不會讓大家太下不來臺。

很顯然,如果蔣裔上來就提要帶走簡玟,簡家不會有一個人點頭同意,但他丟擲了目前簡家人最擔憂的問題,這的確讓在場眾人沉默了,一時間都無法判斷怎麼決定才是對女兒最好的選擇。

謝方年否認道:“蔣先生的父親在香港,近來身體不大好,不太方便來內地,我是替蔣先生開車的。”

從本心上來講, 近年來簡媽一直挺希望簡玟能試著和異性處處看, 但真沒想過對方比自己女兒年齡大上這麼多。

蔣裔瞧了眼平整乾淨的裸粉色床單,笑著回道:“不用了,坐半天了,站一站。”

然而這件事被蔣裔大大方方地說出來後,簡媽無法迴避,只能垂下頭說了句:“昨天給你添麻煩了。”

簡媽也站起身說:“簡玟啊,你帶.”

然後她就看見老爸熱絡地跟謝老聊了起來,不知道要是老爸瞭解謝老的身份,這天還能不能這麼順暢地聊下去。

簡媽抬起頭看向他,蔣裔墨黑的眼瞳看上去踏實可靠,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人,他周身的氣場卻讓人不自覺產生信任感。

她從不認為這是簡玟的缺陷,女兒四肢健全,漂漂亮亮,學習刻苦,成績優異,剛畢業就能進入當地的五星級酒店工作,不比別家的女兒差,可當介紹人打聽到簡玟有心理疾病時,都藉故推辭了,久而久之,這成了簡媽的心病。

一聲“司機師傅”讓簡玟回過頭去,她很想告訴老爸被你喚做司機的人正是前些年你口中叱吒風雲的江湖人物,但後來想想還是別解釋了,本來蔣裔的身份已經讓一家人侷促不安了,再告訴他們謝老是隆晟的掌門人,這飯估計要吃不下去了。

之前蔣裔跟她提過把她調去廣東的事,不過他也說了不急,她可以慢慢考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打昨天以後,他便急於帶她走,甚至連讓她猶豫的機會都不給。

蔣裔瞧了眼,看向其中一扇門,簡玟推開門詫異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蔣裔卻停在房門口,在他長久以來的認知中,隨便進女孩閨房是一件不得體的事,簡玟卻奇怪道:“你進來呀。”

其實簡玟也很恍惚,她大學雖然住了幾年校,但還是在濱城讀的,每個週末都回家,有時候中午還能回家吃個飯睡一覺再去學校,所以基本上沒離開過家,廣東那麼遠,她一次也沒去過,雖然對於未知的地方她有著好奇心,不過新鮮感和長住是兩碼事。

他揹著雙手走進房間,屋子裡是年輕女孩的氣息,無論是裝飾到擺件,精緻中透著溫馨感。

簡玟回過神來朝蔣裔走了過去,舅媽也去廚房幫忙了,梁辰依然縮在陽臺玩手機,被舅舅唸叨了幾句,簡玟13歲的小表弟吵著要看電視,簡爸給他找遙控器,家裡頓時又熱鬧起來。

而後放下茶杯抬起頭說道:“昨天下雨簡玟狀態不太好,她這樣的情況我已經遇到過不止一次了,想必你們也清楚。”

比如剛才蔣裔坐在沙發上同她父母說話,謝方年就堅決不同他們一道坐在主坐上,哪怕他是在場最年長的長輩。

他的話讓簡爸疑惑地回過頭看向簡玟,簡玟解釋道:“他是我們集團一把手。”

簡媽剛想說一聲“小蔣”,又覺著蔣裔的氣質這麼喊有些彆扭,還是稱了聲:“你帶蔣裔到處看看,我還有幾道菜,一會就吃飯。”

她將重量靠在他身上,他只能把手從背後拿出來扶著她的腰,低頭告訴她:“歲數大了,難免小毛病不斷,怎麼?想去看望他啊?”

簡玟靈動的眼珠子一瞥:“你今天見了我爸媽,我要是再去見你父母,這是不是發展有點太快了?”

空氣再次凝結下來,短短半個小時,面前的男人已經第三次重新整理了簡家人的認知。

簡玟順手將房門關上了,回身看見他這個樣子,說道:“你像是領導來視察工作的,坐我床上吧。”

蔣裔語速不快,聲音舒緩穩當,繼而說道:“當然,你們也不用擔心她的工作和生活問題,安華總部在廣東,我會讓人把簡玟的人事關係轉到集團總經辦,不會影響她的職業發展。”

彷彿在謝方年的規矩中,講究的並不是長幼有序,而是尊卑有等,這讓簡玟一直不大能理解。

“不用這麼說,對我來說這不是麻煩,是要去解決的事。今天過來也是想和你們商量這件事,朋友在廣東認識對這方面頗有研究的心理醫生,我希望帶簡玟過去接受系統的治療。”

簡玟把蔣裔拉到裡面,她家是三室一廳的格局,此時房門關著,簡玟讓蔣裔猜哪個是她的房間。

簡玟小姑搬來椅子,謝老才肯端著茶坐下歇歇腳。

簡爸剛把電視機開啟,瞥見還站在門邊的謝方年,趕忙起身道:“哎喲喂,你看把我忙忘了,你是蔣裔的父親吧?快來坐快來坐。”

簡爸點點頭:“這樣啊,別站著了,秀琴,搬個椅子來給司機師傅坐。”

她笑著讓開身子讓他進來:“你感覺對了。”

簡家人聽聞他提起這件事臉色都變了,簡玟的這個狀況是簡家人從不道與外人說的心事,擔心別人拿有色眼光看待自己女兒,甚至之前有街坊想給簡玟介紹物件,打聽身體狀況是否良好時,簡媽一度難以啟齒。

簡玟發現不僅蔣裔做事有些老派,他身邊的人行為習慣也有種老派人士才有的禮節。

蔣裔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主動緩解了氣氛:“沒事,再商量商量。”

她眼裡映著光,淺淺一笑:“難不成你要把我娶回家?”

“好啊。”

他回得輕鬆,深邃的眼瞳射出若有若無的笑意,似真似假。

簡玟的心臟驟然發緊,隨後怦怦亂跳,他的應對自如反而讓她不敢再進一步試探,隨後她從他的掌心溜走,丟下句:“不開玩笑了。”

她開啟抽屜翻找,問他:“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這裡好像只有零食,你吃糖嗎?”

她拿著包荔枝味的水果糖回過頭,卻看見蔣裔的目光停留在抽屜角落一沓捆著的信件上,漫不經心地說:“還留著啊?”

他語氣隨意,彷彿只是在提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可抬起眼睫時,眸光卻微沉。

簡玟立馬將那沓高中時寫給季霄的信拿了出來,然後不假思索地拋進房間角落的紙簍裡,回過頭展顏一笑:“扔了。”

她走到他面前,往寫字檯上一跳,晃著兩條腿:“你都能給我找男人玩樂,我以為你根本不會在乎這些。”

蔣裔雙手撐在寫字檯邊,半彎下腰對她說:“玩歸玩,走心就難辦了。”

簡玟被她圈在寫字檯邊上,她摟著他的腰,眸色如水地望著他:“我就沒見過在蔣先生這裡難辦的事,你是不是來之前就想好怎麼說服我爸媽了?我要是不肯跟你走怎麼辦?”

蔣裔抬起右手撫上她的背,隨即壓向自己,目光落了下來:“別逼我綁了你。”

他的眼神溫柔中帶著無法阻擋的佔有慾,勾得人心癢。

簡玟俏臉泛紅:“你會嗎?”

蔣裔眼底的笑意蕩在人心上,只要他想,大概外面的女人排著長隊都會跟他走的,但這一刻,他只為她停留。

簡玟貼上他的唇,伸出舌頭試探地鑽了進去挑逗著他,她接吻很有天賦,不過幾次經驗,就已經可以將這件事發揮得駕輕就熟,只是相比而言,更像溪水,輕柔而緩慢,輕易就被他反客為主。

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的房間與男人接吻,一門之隔是滿屋子的人,這種緊張的刺激感讓她的腎上腺素不停攀升,耳廓都發燙,彷彿正在幹著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整張臉布上潮紅的氣息軟在蔣裔的懷中。

她想起了曾經語文老師對她的評價,簡玟是個乖孩子,但她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乖孩子。

比如她會告訴老師作業本收齊了,等那些漏寫題的同學把作業補完了,再偷偷溜進辦公室把作業本塞進去。

再比如運動會上,隔壁班男生拿石子砸他們班的運動員,她會趁著給運動員扔水的時候,直接將礦泉水砸向那個男生。

當然,這些事情沒人知道,因為心理缺陷,她一直讓自己站在陰影下,連同她那些不為人知的乖張。

直到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他可以直視她的缺陷,接受她的與眾不同,將她舉到陽光下,讓她可以放心地將自己的小叛逆小桀驁全部釋放出來。

flapper girl.

這是她聽過最精準的描述。

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

“你們在幹嗎?”

簡玟驚地咬下蔣裔的唇,他“嘶”了聲鬆開她,兩人回過頭看見簡玟的小表弟正站在房門口盯著他們兩。

簡玟面上一熱,就對他兇道:“郝建,你不知道敲門嗎?”

小表弟嬉皮笑臉:“大舅媽讓我來喊你們吃飯。”

然後還對著他們擠眉弄眼道:“我會替你們保密的。”

說完他一溜煙就跑走了,簡玟沒好氣地從寫字檯上跳下來,突然想到什麼,眼眸一轉,問道:“我去廣東沒地方住呢,總部有員工宿舍嗎?”

蔣裔遲疑了幾秒,告訴她:“有。”

簡玟沉默了,就這麼拿眼睛瞧著他,半晌,才慢悠悠地落了句:“那就好”

蔣裔瞥了她一眼,笑而不語。

簡家人剛請蔣裔坐下,舅舅就咋呼道:“呀,你嘴怎麼破了?”

蔣裔抬手碰了下,淡然地回道:“小事。”

簡玟的頭已經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側過頭還看見小表弟一個勁地對她壞笑,她恨不得把他拎起來揍一頓。

舅舅今天聽聞廣東的朋友要來,為了表示感謝,一大早就去買了大閘蟹帶來,彼時大閘蟹一上桌,大家就招呼蔣裔吃蟹,蔣裔客氣了幾句,簡媽直接拿了個最大的母蟹放在他面前。

桌上坐不下,梁辰和小表弟一人拿了一隻螃蟹跑去茶几上邊看電視邊啃去了。

簡玟分到了一隻公蟹,這個季節吃螃蟹就跟開盲盒一樣,果不其然,她運氣不佳,沒能抽到一隻膏肥肉滿的蟹,等她把手中的公蟹拆解完畢後,盤子裡已經沒有母蟹了。

簡爸拿出了他珍藏的茅臺,非要讓蔣裔跟他喝兩杯,蔣裔也沒有拒絕,幾杯酒下肚,簡爸的話開始多了起來,跟蔣裔念著簡玟這個下雨天的毛病,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上海的醫院都瞧過,沒瞧出問題來。

蔣裔認真地聽著,不時詢問幾句簡玟小時候的情況,相比簡爸越來越喝大的架勢,蔣裔反倒沒有任何醉態,簡玟發現他似乎酒量很好的樣子,幾次跟他喝酒都沒見他上過臉。

簡玟的目光第二次掃過他面前還未動的螃蟹時,蔣裔終於拿起那隻母蟹,慢條斯理地解開繩子。

當他翻開蟹蓋的時候,幾雙眼睛同時瞧了過來,小姑立馬誇道:“你這隻蟹好。”

舅媽他們也議論道:“公蟹還沒到時候,還得是母蟹有黃。”

在眾人的討論聲中,蔣裔拉過簡玟的碗,將母蟹中的黃全部挑給了她,然後將蟹放在她面前,桌上再次陷入沉默。

簡媽隨後說道:“你自己吃啊,你給她幹嗎,她都吃過了。”

蔣裔只是笑了笑,便端起酒杯和簡爸喝酒了。

簡爸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女兒,然而自打這個男人進門,他就感覺女兒不是他的了。

要說起來面前的男人並沒有說什麼不得體的話,反而彬彬有禮,可他舉手投足之間對簡玟的包容和安排,彷彿認識女兒已久,他這個老爸才是個外人,這種感覺沒來由的奇怪。

簡玟吃完就去一邊和兩個表弟看電視了,不一會梁辰就對簡玟使了個眼色走到陽臺,簡玟往嘴裡扔了顆花生跟了過去。

梁辰朝不遠處的餐桌方向瞧了一眼,放低聲音對簡玟說:“姐啊,你真要跟那個蔣先生去廣東啊?你想好了沒?”

簡玟瞥了他一眼:“幹嗎這麼問?”

“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他他可能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簡玟反問他:“我想象中的他應該是什麼樣子?你想說什麼?”

梁辰欲言又止了半天,說道:“我的意思是他比你大這麼多,你能吃得住他嗎?你畢竟是女的,不是怕你吃虧嗎,別到時候哭著跑回來。”

簡玟趴在陽臺上,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突然問道:“明天有雨嗎?”

“我怎麼知道。”梁辰抽出一根菸趴在她旁邊。

“你會因為不知道明天有沒有雨就不出門嗎?”

梁辰低頭點燃煙:“當然不會。”

簡玟笑了:“是啊,當然不會,我也是啊。”

梁辰抬頭吐出煙霧,好一會才側過頭問了句:“什麼意思?”

簡玟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你們為什麼總帶性別歧視去看問題呢?男人二十幾歲多處幾個物件是體驗人生,女人為什麼不可以?非要人老珠黃再去泡小鮮肉才叫不吃虧?我為什麼不能在我最好的年紀享受我的人生呢?難道非要循規蹈矩找一個同齡人,平淡而無聊的結婚才叫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我只想在我最好的時候去看看這個世界,同時也讓這個世界看到我最好的樣子,而不是人老珠黃的樣子。”

梁辰夾著煙,一時間竟被她說得無言。

簡玟眼尾一轉,看向不遠處的蔣裔,眼裡泛出柔軟的光來。

“況且,即使我們不能走到最後,能跟他有這一段經歷也挺好的,我不能保證錯過他我會遇到更好的,機會來了總得試一試呀。”

梁辰抽了口煙,又長嘆一聲:“我倒情願你是為了他的錢。”

簡玟笑出了聲,蔣裔側眸瞧了過來,隨後他和簡爸他們說了幾句話就起身了。

梁辰看見蔣裔走到近前,規矩地把煙滅了,叫了聲:“蔣先生好。”

蔣裔眉眼溫和地問他:“回來找事做了嗎?”

梁辰低眉順眼地說:“找了,現在跟朋友在二手車市場賣車。”

“嗯,好好幹。”

蔣裔說完就看向簡玟:“我就先走了。”

謝老已經下去開車了,大家把蔣裔送到樓梯間,簡玟回頭說了聲:“我送他下去就行。”

簡家人便和蔣裔互相道別。

剛拐過樓梯口,蔣裔就牽住了她的手問道:“你表弟對你說了什麼?”

簡玟想了想,告訴他:“他希望我能多搞你的錢。”

蔣裔笑道:“那你要加油了。”

到了一樓後,蔣裔的腳步停了下來,簡玟有些侷促地問:“我家不大,你待著會覺得不自在嗎?”

蔣裔捏了捏她的手指:“不會,我小時候住的地方比你家小多了。”

簡玟又說:“我家人問題比較多,因為我沒有帶男朋友回來過。”

蔣裔微微笑著:“我知道,你家人挺好相處的。”

簡玟聽見他這樣說便也笑了,蔣裔目光深幽地瞧著她:“酒店你還去嗎?”

“要去的,我還有東西丟在辦公室呢,總得去收個尾。”

蔣裔默了片刻,說道:“這次去香港待的時間有點長,我得先趕回廣東,那邊還有一堆事情等著處理。你和家裡人好好商量,忙完手頭的事聯絡小謝,他會安排你過來。”

簡玟沒有聽進去那些交代,只聽見他又要走了,她眼裡的光突然就暗了。

樓道寂靜,燈影斑駁,他瞧著她,欺身吻了上去。

她被他揉進懷裡,灼熱的氣息掠奪著她殘存的意志。

紛亂中他廝磨著她柔軟的唇瓣對她說:“別讓我等太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