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純兮伸了個懶腰,在床上躺久了渾身痠軟的很。正好今天日頭好,將藤椅放在院子裡頭,今日早膳便在外頭用了。
過了一柱香時間,蟬衣和連翹一人拎著個紅木食盒回來。
連翹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語氣中滿是得意:“到底是格格得寵,膳房的人都對咱們巴結的很。那小文子一口一個好姐姐,別提多親熱。”
蟬衣笑了笑,她開啟食盒,將幾道精緻小巧的點心取出來擺好。
金純兮吸了口氣,香味撲面而來。第一道是荷花酥,粉白配色鮮嫩,餡兒是玫瑰豆沙,一口下去甜而不膩。
她一邊捏著點心,上頭的油渣子都掉下來了。
金純兮覺得身心滿足,她笑著道:“這點心香甜可口,膳房的人手藝不錯。”
連翹將燕窩粥和幾碟子醬菜取出來擺好,眉開眼笑道:“燕窩粥是福晉特意吩咐燉的,說格格身體弱,要多用一些,格格嚐嚐?”
點心配上粥,絕配!
金純兮滿足地靠在椅子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吃早餐,這日子過的也真是妙哉。
穿越雖然莫名其妙的,可老天實在眷顧她,日子要是一直這麼舒坦,跟個快樂的小鹹魚一樣也挺好的。
不過再想想,要是沒有寵愛,哪有這麼舒服的日子過。
她現在充其量是以色侍人的妾室,早晚有一天會年老色衰,到那會兒想來子嗣才是最穩妥的。
有了孩子,將來等孩子成年,她也能撈個太妃噹噹。
沒了男人伺候,做著老佛爺也挺好。
不過現在,她得搞事業。
“爺這幾日進後院麼?”金純兮喝了口粥問道。
“爺這幾天公務繁忙,便是進後院也是去福晉,富察格格和高格格那邊。不過格格別擔心,想來爺這幾日會來看您的。”連翹才不擔心自己主子失寵呢,要知道金純兮自入府以來便恩寵不斷,哪有那麼容易失寵呢?
舒舒服服用了早膳,金純兮決定好好研究府裡姬妾的性子,省得再碰到像郭氏那樣的奇葩。
爺是在雍正五年大婚的,迎娶嫡福晉富察氏,富察氏出身滿洲上三旗,名門世家培養的嫡長女,管家的一把好手。
面上看,嫡福晉性子溫婉大氣,是爺最好的賢內助,但金純兮總覺得她沒那麼簡單。
府裡沒有側福晉,剩餘的都是格格位份,上不了皇家玉碟的。
眾位格格中,以富察格格伺候在爺身邊最早。這位富察格格雖然跟福晉一樣都出身富察氏,可後者是滿洲貴女,前者只是包衣奴才。
不過,這位富察格格自有不一樣的地方,她如今懷著孕,算著時間再過不了兩個月就要生了。
難怪今日請安沒見著她,想來月份大了,人也不方便動彈了。
富察格格有了身孕,這幾日原主又因為落水昏迷,好處都讓高氏佔了。
高氏與原主一同入府的,論恩寵,二人起初是平分秋色,後來原主的恩寵便壓過了高氏。
高氏的容貌是清純掛的,原主的容貌是嬌媚型的。
所以,原主能得寵,除了這刁蠻愛撒嬌的性子,最重要的便是這絕美的容顏,這張臉放在哪兒都夠讓人嫉妒的。
嬌媚動人,只要稍稍一打扮便能勾人。
別說男人了,便是個女人看了都覺得心動。
金純兮看著銅鏡中吹彈可破的容顏,她輕輕撫了撫,揚聲吩咐道:“去膳房取些雞蛋和麵粉來。”
連翹一愣,不解道:“格格,您要做什麼?”
金純兮睨了她一眼:“讓你去就去。”
此時的正院,弘曆是日頭落下去的時候回來的,富察氏滿臉笑意地看著爺,柔和道:“爺要來怎麼不使人提前通傳聲?妾身這兒可以早做準備。”
弘曆身姿頎長,丰神俊朗,他笑了笑和聲道:“不妨事,你打理後院,一向操勞。”
富察氏笑意愈盛,她愈發柔情似水道:“多謝爺體恤,不打緊的。爺公務繁忙了一日,要不現在傳膳?”
弘曆搖了搖頭,忽然起身道:“不必了,我去看看純兮。”
話音剛落,只見富察氏愣了一會兒,片刻她斂了笑意,柔聲道:“爺是該好好陪陪金妹妹,今日她大病初癒還要來向妾身請安,生了場病整個人柔和了不少。”
弘曆挑了挑眉,柔和?這詞兒用在金純兮身上可真是不搭邊。他最知道金純兮的性子,愛撒嬌,又嬌滴滴的不得了。
富察氏仔細地覷了一眼他的神色,捕捉到弘曆面上那一絲愉悅,心裡有些酸楚。
她緊緊地攥著帕子,臉上帶著幾分勉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