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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窮酸破落戶

時逢三月,春寒料峭。

金純兮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石榴纏枝的床幔。

“格格醒了,快去稟報爺。”連翹又驚又喜道。

蟬衣面上帶著笑意,她走到床榻邊柔聲道:“格格可有覺著不舒坦的?奴婢派人去請府醫來瞧瞧。”

金純兮沒有理會她們。

她只愣愣地瞧著周遭的一切,擺設頗為考究的屋子裡頭,處處都透著濃厚的中式氣息。

她心裡頭覺著慌亂也迷茫,便瞧著正滔滔不絕說著話的連翹,輕輕問了聲:“這是在哪兒?”

連翹愣住了,她呆望著自家格格,心裡頭暗道不好,已將那個好死不死的元兇罵了八百遍了。

蟬衣也呆住了,她盯著面容微蒼白的金純兮,緩和了語氣道:“格格,這是明瑟院啊,是爺賜給您居住的院子。”

明瑟院,金純兮喃喃唸了聲,終於明白這不是在拍戲,她可能是穿越了。

起因就是那幅畫,週末聽從導師的建議前往美術館找尋靈感,她站在那幅《心寫治平圖》前看了許久。

於是便機緣巧合之下觸發了這穿越技能,所以現在是百餘年前的大清朝。

金純兮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忽然腦海中一道精光閃過,她覺著有些頭疼。

腦海中大量的記憶輸送過來,透過這段輸送的記憶可知,這具身體的主人和她同名同姓,乃是乾隆帝的淑嘉皇貴妃金氏,一生育有四子,可謂子嗣繁盛。

倒真不枉費這床幔上繡的花紋,象徵多子多福之意。

“沒事兒。”金純兮張了張嘴,嗓子眼兒乾澀的幾乎要冒煙,“我有些餓了,你們去取些吃的來吧。”

當務之急當然是要填飽肚子,至於旁的只得一一探聽了。

連翹和蟬衣對視一眼,俱是滿臉驚喜的樣子。

“格格可算是醒了,您落水昏迷足足有三日了。這期間爺和福晉都來看過,爺心裡頭惦念著您呢。”連翹笑吟吟嗔了聲道。

這話資訊量不少,落水昏迷是她穿越來的誘因,金純兮推測八成是跟府裡姬妾爭風吃醋有關。

至於後半句話,也間接說明原主挺得寵的。

也難怪,不得寵後面怎麼會生四個兒子。

金純兮心裡默默嘆了口氣,來這裡雖非她所願,但是既來之則安之。

她要在這裡活下去,而且是好好活下去。

蟬衣手腳很是麻利,她很快就端來了一碗百合粥並幾碟子小菜。

熱氣騰騰的粥食一上桌,金純兮味蕾大開,她喝了幾口熱粥身子便熱起來了,醬菜微甜帶著些辣味,吃起來脆脆的很是爽口。

“格格慢些吃,別燙著了。”蟬衣笑著貼心道。

“格格瞧著又瘦了許多,當日被撈上來的時候整個人凍的面色發白。”連翹越說越心疼,旋即她臉色變了變,“都怪那個窮酸破落戶,不過是得了幾日寵愛,也敢這樣算計格格,到時候要求爺好好罰她。”

蟬衣扯了扯連翹,皺了皺眉頭:“再怎麼說,她也是格格了,你別這樣口無遮攔的。”

“怕什麼?她敢做還不讓人說了,我看她就是故意的。”連翹越說越氣,為金純兮打抱不平。

金純兮被她們倆一人一句吵得腦仁疼,記憶裡頭彷彿的確有落水這段。

背景有些虛化,似乎是跟一粉衣旗裝的女子發生了爭執,然後被人絆了一腳跌下去了。

“所以,這事兒是怎麼處置的?”金純兮喝了口粥,頓了頓問道。

蟬衣嘆了口氣,正欲說話。

不料外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多時便有一陣矯揉造作的聲音響起。

“爺,金姐姐落水之事與妾身絕無干系。妾身是過慣了苦日子的奴婢出身,人微言輕,在府裡向來小心謹慎,便是得了爺的寵愛封了格格,妾身也謹記自己的本分。”

“可因著這落水之事,明瑟院是渾然將妾身當成壞人了。還請爺明鑑,莫讓金姐姐與妾身疏遠了。”

連翹聽著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滿臉厭惡地攥著帕子。

“她這個賤人還有理了,當真是人至賤則無敵!”

金純兮輕勾了勾嘴角,這才穿過來便能目睹這麼一場大戲,她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爺,福晉到!”

金純兮抬眸,只見一年輕男子邁著步子走來,他鼻樑頗為挺拔,那雙眸子中透著幾分令人難以捉摸的深沉,臉龐更是有些凌厲。

只是在瞧見金純兮那嬌美的容顏時,弘曆不自覺地便軟和了幾分,見金純兮正要起身行禮,他和聲道:“既是病著,便不要拘禮了。”

金純兮微微頷首,又將視線落在弘曆身後跟著兩個女子身上。

那女子瞧著十五六歲的模樣,年歲雖輕卻瞧著很是端莊沉穩,身著鵝黃色旗裝渾身透著雍容閒雅的氣質,臉龐上帶著幾分關切。

而另一位則身著粉衣旗裝,面上掛著一串串淚珠子,她眼圈通紅地低著頭,像是很歉疚的模樣,卻沒由來的顯得頗為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