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章 內傷嚴重

孟小竹真的悲傷了。

突然覺得,窩囊的人到哪裡都窩囊。自己再怎麼努力,都擺脫不了這窩囊的人生,哪怕只是在夢裡。

她從小乖巧聽話,仍被嫌棄是個女兒。她上學年年第一,卻在父母決策時選擇讓她輟學,把上學的機會留給年幼的弟弟。

她想去人們所說的南方打工,母親卻一病不起無人照料,她寸步難行。

母親的病需要錢買藥醫治,父親又爬柿子樹摔瘸了腿,致使本就貧寒的孟家雪上加霜,難以為繼。

村裡陳二娃看上了她,請了媒婆上門說媒。父親為一萬塊錢動了心,不管是否已合法,便將她半賣半嫁送進了陳家。

陳二娃仰慕她長相秀麗、心智聰慧,對她還算恭敬有加。可陳家的父母並不看重這些,幹活兒的手腳稍有些慢,就翻著白眼陰陽怪氣地說風涼話。

他們始終認為孟小竹身材太過瘦弱,既不能幹重活兒,又不好生養。要不是兒子堅持,他們根本不可能拿出1萬塊錢來買這樣的一個媳婦。

拿了人錢財,夢小竹只得忍氣吞聲。書上那些“女人能頂半邊天”的話語在她的世界裡完全沒有用。

可憐她品學兼優,心志高遠,也同樣步了上一代山裡女人的後塵。

世事殘酷,宿命難違。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被老虎咬著衣背,搖搖擺擺,鑽出樹林,又一步一搖往山莊去。

她要慶幸老虎沒有咬住他的身子,否則就不是像現在這樣吊在虎口之下只是掉眼淚,而是肝膽俱裂。

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核桃樹下,古寒雲早已站在那裡等候。

他靜靜看著“大貓”叼著“大老鼠”款款而入,走到面前,然後輕輕將“大老鼠”放到了他的腳邊。

獵物放下,老虎抖了抖身子,趴在了旁邊曬著太陽假寐。

古寒雲向後退了一步,嫌惡地將自己被孟小竹著壓著的右腳挪開。

見孟小竹軟軟地趴在地上沒有動,用腳踢踢。臉翻過來,人已暈過去了。

“真沒意思~”

古寒雲扁了扁嘴,剛想伸手提人,又覺此人十分地髒,扭頭向虎,口中唸唸有詞,卻非人類語言。

那虎卻像是懂了,竟然面露愧色,重新叼了孟小竹快速走出山莊,奔向絕壁瀑布下的深潭。到了潭邊,揚嘴正要將孟小竹往水中一丟,幸好古寒雲趕到及時:

“淹死了我拿來何用!”

老虎一頓,沒丟出去。叼著衣背將孟小竹放入水中晃盪,洗菜似的。

“洗乾淨些!”

古寒雲背坐在潭邊叮囑。

那老虎居然聽懂他的話,將孟小竹在潭水中涮了又涮,潭水汙了一片。

古寒雲回頭看見,眼中的嫌惡感愈發濃烈了。怎麼會有如此邋遢的女人!

他何曾想到入這山谷孟小竹便是腿傷,後來在潭中洗過一回,重感冒半月有餘,後再不敢貿然在冷水中洗頭洗澡。

老虎本以為已經洗得差不多了,不料古寒雲仍是一副不忍直視的嫌惡表情。它叼著人站水中呆了一陣,忽而轉身拖到岸邊來放到石頭上,一下一下,給她舔臉舔手舔頭髮……

經過洗涮,孟小竹身上毛衣的八角花顯露出來,古寒雲見了,心中疑惑:

這是哪個組織的衣服?紋飾竟然如此特別,居然從未見過。

人一直暈著,這樣也未曾醒轉。古寒雲眉頭微微一皺,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在腰間一探,摸出一個白玉精雕的小瓷瓶來,從中倒出一粒豌豆粒大小的硃紅藥丸。甩手一扔,那粒小小藥丸便準確無誤地落進孟小竹微張的嘴裡。

一刻鐘之後,孟小竹悠悠醒轉。一睜眼便看到猛虎伸出的粉紅大舌頭撲面而來!

“啊!——”

這是一聲完全未經過大腦就發出的,用盡全身力氣的尖叫!

隨後,人又暈過去了。

這次,當然是被嚇暈的。

古寒雲和虎同時一驚,而後愕然。

片刻,古寒雲才站起身打了聲口哨,意思是走。那虎聽了,瞧瞧眼下清理得差不多的孟小竹,大概覺得她尚有一些凌亂,叼起衣背又放到水中去涮。

不想這一涮涮出了問題,潭中湖水突然殷紅一片,暈染開來……

血腥味瞬間瀰漫,食肉的老虎怎經得起如此刺激?突然就要一口將孟小竹咬下去!

“畜生住口!”

說時遲那時快,古寒雲在聞到血腥味的瞬間突然暴喝出聲,並以最快的速度飛身而至,把孟小竹從虎口之下迅速搶走,拎著水淋淋的孟小竹立馬彈開。

隨即身形一頓,足間一點,飛躍到一處四面光滑,獨立高聳的崖石上!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只在電光火石、轉瞬之間。若非如此,孟小竹此時已成虎口冤魂!咱們的故事也就此結束了!

古寒雲將孟小竹放到地上檢視,不再理會崖石底下圍著石頭轉圈圈的老虎。

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流了那麼多血?那大貓明明就沒有咬它。

上下檢視,方見孟小竹大腿間重又浸出了暗紅色的血漬。

內傷?

真被咬壞了?

伸手幾次想檢視,又覺不妥,縮了回來。改為將之扶起,雙手抵其後背,運氣以療傷。不但未見好轉,反而血流加劇!

當下趕緊收手,一臉茫然。

這是何道理?!

莫非這就要死掉了?

想死?沒那麼容易!

古寒雲糾起孟小竹,流雲步一踏,掠過山溝,就往山莊裡奔。

採拾野果野菜已回到山莊的婦人們,有的在生火,有的在洗菜,有的在切肉,有的在打掃衛生。

古寒雲帶著孟小竹風風火火闖進院門,把他們都嚇得一愣。看到他手中水淋淋的孟小竹身下還在滴血更是大吃一驚。

“她怎麼了?”

在曬被子的阿西婭問。

“許是受了比較重的內傷,給她運氣反而流血更厲害,還請嫂嫂幫忙看一下,她現在還不能死!”

“為何?”

古謹治不解,放下手中的桃木劍,停了與燈草的過招,走過來問。

“你們看她身上衣著和文飾,還有這個。”古寒雲舉起手中的上海手錶向大家展示。那是他在回莊途中發現,從孟小竹纖細的手腕上摘下來的。

阿西婭已經在給孟小竹把脈。片刻之後她道:“脈象平穩,並沒有什麼問題。”

探探呼吸,雖然微弱,但還算正常。

“這是什麼?”

大家都對那塊手錶感了興趣,紛紛圍過來看。而手錶的秒針還在一點一點轉著圈兒,一圈,一圈,又一圈……

“是暗器嗎?像是好精巧的機關!”萱草的聲音帶著童真,清清脆脆的問。

“絕對是!”古寒雲一臉凝重。

阿西婭終於看到孟小竹身上流血的地方,啊了一聲,掩面偷笑。

古寒雲察覺,疑惑的問:“嫂嫂?”

“原來這姑娘長得眉清目秀,還怪好看的。萱草去拿我的舊襖來,要趕快給這姑娘換上,一身溼衣到現在,該得風寒了。”

“子灤,快把她給我抱到屋裡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