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看了眼履歷,有點詫異,以前都做到董事會秘書長了怎麼還辭職了呢。
他不知道老闆說的你看著安排是個什麼標準,有點拿不準。
賀東揚沒有用女助理的習慣,之前蘇佳已經是破例了,結果就出了那檔子事。
現在是萬萬不敢把任何年輕女性安排到總裁辦來的。
最後思來想去要不去藍氪吧,做專案畢竟賺得也多。
就給Matt打了電話,點了一下是老闆的關係,拜託他親自帶一下。
這份工作李凌還是滿意的,從總裁辦到直接接觸業務,雖然不在老闆身邊,但做得好薪酬方面會更優渥。
李進軍那邊她一點不敢鬆懈,目前看應該是走了,那邊房子她當時交了半年租金還沒退,主要房子裡面還有她不少衣服包包。但好在現在住在夏柏年的公寓裡也沒有房租的開支。韓沉就像一個遙遠的夢,距離她越來越遠,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緊緊抓住夏柏年。
她看過他老婆的照片是在夏柏年的手機屏保上,那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
夏焱站在中間摟著父母,母女兩長得很像,他的太太確實很漂亮很有氣質,看起來不過三十大幾的樣子,跟女兒站在一起像一對姐妹花,夏焱更是繼承了父母的優點,看得出來是千嬌萬寵著長大的。
那次他們在超市買生活用品,他太太給他打了個電話,夏柏年快步走到角落去接聽,李凌站在身後聽他說:“我開會呢,你吃飯沒?你最近腸胃不好少吃點辣,還有別跟閨女一樣洗完澡就光個腳在地上走,穿個襪子,我晚點回來。”
他們二十幾年的夫妻原來還可以這樣,李凌想著自已的母親,一輩子看丈夫臉色,吃飯永遠吃老公兒子剩下的,忙前忙後一輩子沒落一句好。
農村結婚早,算起來她母親跟夏柏年太太年紀應該差不了多少,她曾見過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也是清秀可人的長相,可現在看起來像兩輩人一樣。
以前沒想過跟夏柏年長久,現在覺得找男人只要有錢懂得心疼人,年紀大小又有什麼所謂呢?
她心裡泛起了酸,那天她盯著他的手機螢幕看,夏柏年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生怕她要使壞心眼一般。
如果可以,誰不願生在這樣和睦富裕的家庭,同樣是女孩,誰不願一生被人呵護。
她多少有些心酸。夏柏年自是不知道她在韓氏遭遇的一切,只以為她離職了家裡又逼她拿錢走投無路,說起來他一直是個純良儒雅的人,沒有沾染外面那些大腹便便滿腦肥腸男人的下流氣息。
可這個比她大了20多歲的男人也不屬於她。他有自已的家庭,他從未想過捨棄妻女跟她結婚。
李凌想,如果她能為夏柏年生個兒子呢?
是不是他就會為了自已離婚。
這邊打著小算盤,那邊夏焱給韓沉打了電話,說了大概情況,兩個約在韓氏附近的咖啡廳見面。
秦霄遠還在他辦公室裡,方案討論了一半,韓沉就要著急忙慌地出去。一邊關電腦一邊在抽屜裡翻找東西。
“不是,事還沒說完呢?你什麼事情非要趕這會兒出去啊~”
他們把閒置資金抽出來單獨成立了一家基金公司,專門做投資用。這個基金由秦霄遠負責,但韓沉是大股東,他已經逐漸在與韓氏做徹底剝離。
韓沉做事情縝密周全,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剛剛接電話的時候就避開他,這會又不管不顧撂挑子走人,秦霄遠也是無語。
“我真有事,要不等我回來我們再接著聊?但我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回來。”韓沉已經在穿外套了。
“合著我是給你打工的是吧,還得隨叫隨到,我好歹也是幾家投資公司的老闆,你們就這麼使喚人啊?”
一個他,一個賀東揚,永遠都拿他當長工用,這不是欺負人嘛。
“隨便你,方案你自已看著辦吧,錢交給你管我放心。”
“嘁,合著你一句放心,我還得加油幹吶~”秦霄遠還想吐槽幾句,人已經甩開門跑了。
真是勞碌命,秦霄遠也沒辦法,一個人吭哧吭哧在算利潤比,還要利用自已公司資源來幫韓沉這死腹黑幹活。也是沒誰了。
賀東揚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都沒看誰打來的,用藍芽耳機直接接聽了。
“你在哪兒呢?晚上陪我喝酒唄。”
一聽就是最近泡酒罐子的賀公子。
“我沒空,我有正經事幹,晚上搞不好還要加班。你讓許哲那二傻子陪你吧。”
“嘖,別跟我提他,現在只有你這種情場永遠失意的人才配跟我當哥們。”
要麼說,賀東揚是懂得如何氣人的,他不好過的時候,身邊寸草不生。
秦霄遠被他無情地插了一刀,也沒好氣地說:“我在韓沉這兒呢,他去約會了,我特麼還得給他賣命,你就滾遠點,別妨礙勞資發財。”
韓沉?約會?
賀東揚腦袋裡立刻支了根天線,警惕起來:“他去哪兒了?”
“我哪兒知道,接了個電話抓起衣服就跑了,不過他一會還要回來,我等他開會呢。你自已玩去吧。”
一會還趕回去,大機率就在公司附近,賀東揚也抓起外套拿著車鑰匙走了。
要不說他就是非得自已找虐呢。
像只傻子一樣開個車在附近轉悠,他有點理解那些捉姦的人的心理感受了。
就是不看到不死心。看到了心更死。
賀東揚覺得自已多少已經快整出神經病了。
早上她媽給她打電話問婚禮為什麼要延期,他說因為工作忙。這理由他自已都不信。
戒指也定做好了,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又要延期。
關鍵是夏焱現在拒絕跟他溝通,跟牛犢子一樣脾氣拗得很,那天她住院自已不該那樣吼她的,人在生病的時候最脆弱,結果就被韓沉天天守在病床邊,特別是那天她都回家了,他看見她收拾東西又發神經把人罵走了,還是哭著走的。
賀東揚嘆了口氣,有生以來第一次開始反省自已,是不是脾氣太差,情緒太不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