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媽一早推門進來看見沙發一片狼藉,地上還有散落的衣服,老臉一紅。
匆匆忙忙地收拾,又去做早飯。
夏焱醒的時候已經快9點了,只要賀東揚折騰她折騰得狠了,她就免不了要遲到。
看到旁邊一隻手還搭在她腰間的男人,氣得一巴掌打過去。用了點狠勁,還在睡覺的男人手臂上立刻一片紅。
“嘶~”疼得賀東揚眉毛擰得像麻花。
夏焱看著他,張牙舞爪像只奶兇奶兇的小貓,賀東揚直接把人又扯到懷裡抱住,在她脖頸間蹭了蹭:“寶貝陪我再睡會。”
“睡你個頭,總害我遲到。”
夏焱掙扎開禁錮起來洗漱,下樓時還不忘踢他一腳。
兩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橫豎已經遲到了,也不著急了。
夏焱從包裡拿出韓沉昨天給他的資料遞給賀東揚,說道:“昨天韓沉哥來找我,想讓我負責他這個專案,我覺得是個不錯的機會,想挑戰一下。”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原本心情很好的賀東揚臉立馬黑了。
看都沒看,直接把資料丟旁邊的垃圾桶裡了。
夏焱沒想到他這麼不尊重人,簡直難以置信:“賀東揚你有病吧,我好好地跟你說工作,你這是幹嘛?”
“說工作?說什麼工作?說你們上班時間在咖啡廳含情脈脈地打著工作的幌子私會?”
“你監視我?”
“你心裡沒鬼你怕我監視你什麼?”賀東揚不置可否,聲音越來越大:“還有,既然是談工作,公司就在樓上,不能去會議室談嗎?這個專案不應該先給Matt嗎?你自已什麼能力不知道嗎?你憑什麼能接這麼大的專案?憑韓沉嗎?”
夏焱昨天已經不計較他家都不回直接跑去會所鬼混了,那些個女人在他身邊晃來晃去,就差衣不蔽體了,他還這麼倒打一耙。她自問在藍氪,她能力和業績都是上乘,也從不打著賀東揚的幌子在公司招搖,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怎麼到他這裡就是這麼不堪。
怎麼可能不失望,夏焱眼眶一下就紅了,不想跟他再說一句話,從垃圾桶裡把檔案拿出來放進包裡,頭也不回地走了。
賀東揚把手裡的咖啡杯直接摔到了大理石地上。“啪~”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何媽怕他扎到腳,趕緊拿工具出來清掃,一邊掃一邊說:“東揚你這是幹什麼,昨天晚上兩個人還好好的,今天早上怎麼又吵架了。”
Matt剛收到夏焱要晚點到的微信,又接到老闆的電話。
簡而言之一句話,不準夏焱接韓沉乃至跟韓氏相關的任何一個專案。
昨天下班前夏焱已經把資料給他看過了,說實話確實是個好機會,以夏焱現在的能力應該問題不大,再說他也可以在一旁提點提點,可今天早上賀東揚的語氣不容置喙。Matt還是不死心地想替夏焱爭取一下,輕輕地問:“那什麼理由呢?客戶指明給她做。”
“能力不夠,還要我教嗎?”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火氣。
電話撂了,Matt也無語,兩口子掐架,他遭殃,他還委屈呢。
夏焱聽了Matt的意思,也沒有表現出不滿,只是拜託他跟韓沉打個電話,就說這個專案公司決定還是由他親自負責。
她回到工位上工作,像沒事人一般。
賀東揚在公司接到Matt的微信,知道溝通好了人也沒事了,舒了一口氣。
他知道夏焱的脾氣,還擔心她鬧,看來這是不跟他賭氣了。
一天誰也沒聯絡誰,下班的時候夏焱去找了Matt,遞上了辭職報告。
非常誠懇地說:“老大,感謝這兩年你對我的耳提面命,我學到了很多,你是一個特別好的領導,但是我今天慎重考慮還是決定離開藍氪。”
Matt知道賀東揚早就想讓夏焱回集團,而且HR總監話裡話外也說了董事長的意思是讓夏焱回集團輪崗,沉澱沉澱。他以為這是兩人決定好的事情。
接過辭職信也一臉欣慰地說:“夏夏,你很聰明,也很努力,回集團後在賀總身邊會成長更快。”
“我要離開東創,我想換個環境。”
所以不是回集團,是真的離職,Matt這才意識到不對,賀東的心肝寶貝在他這兒給弄丟了,責任他可承擔不了。
多少也有些意外,不是說都見過家長了嗎?節後就要辦婚禮了,這是怎麼了?為了個專案不至於啊,還想勸兩句,但夏焱態度堅決:“我可以接受1個月的離職交接,如果不需要我交接,我也可以馬上離開。”
說完就走了。
給韓沉打電話是助理方一鳴接的,一直說韓沉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這種事情也不方便轉達,Matt一時既不知道怎麼跟夏焱交代,也不知道怎麼跟老闆交代。
夏焱下班去找賀晶晶和李星敏,她實在不想回家跟他吵架。
翻來覆去就是那點事,當初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和韓沉在一起,現在動不動就找茬跟她鬧,結婚四個多月了第一次鬧矛盾,夏焱才發現她對賀東揚的過去其實一無所知。
而現在的賀東揚在她的認知裡,霸道、專橫,好的時候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裡,生氣了甩臉子一句交代沒有出去泡會所。
她以為她足夠了解韓沉,結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一衝動想隨波逐流,才發現婚姻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簡單。
尊重、信任、發自內心的肯定和欣賞,牢不可破的感情基礎,他們好像都不具備。
從慾望開始,當新鮮感褪去,婚姻卻無法以慾望長久。終是需要愛情來支撐。
或者,徹底封心鎖愛就這麼過,他們已經好過太多人,不需要為生活奔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日子總能過下去不是嗎?
可夏焱又自問做不到。
賀晶晶和李星敏看她一個人發呆得有個把小時了,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後賀晶晶忍不住過來問:“夏夏你怎麼了?”
腦子裡像忽然繃起一根弦,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方婭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