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許富貴等人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三人耳語了幾句,就宣佈九十五號四合院大會結束。
住戶們站起身,拎著板凳三三兩兩地走回家,一邊走還在一邊低聲議論著今晚的全院大會。
週二牛和廖城都是住在前院,兩人今晚算是裡子面子丟了個一乾二淨,原本打算糾集其他幾個同樣有適齡青年的住戶,一起逼著何大清去找周書記幫忙,雖然他們也十分清楚,現在外面一個工作名額起碼四五百塊錢,而像紅星軋鋼廠這樣的大廠,一個工作名額最少也要花七八百塊錢,而且還是有行無市,只要傳出風聲有人賣工作,立刻就會被人花高價買走。
說穿了週二牛和廖城等人就是都想要白嫖一個工作崗位,在他們的認知裡,像九十八號那樣一位大領導,隨便說句話,七八個工作崗位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惜這些人都被貪慾矇蔽了眼睛,也不想想人家憑什麼給他們這七八個人安排工作?一沒交情、二沒關係,平時更是連招呼都沒有打過。
今天晚上居委會王主任在全院大會上,可是毫不留情地狠狠譏諷了一番九十五號四合院裡那些去街道辦事處參加大鍊鋼鐵活動的青年,想想人家那二十個上了光榮榜的人,馬上就能夠得到紅星軋鋼廠的一個正式工名額,週二牛等人眼紅之餘,更是恨鐵不成鋼,自己家的孩子怎麼就這樣不爭氣?
中院何家堂屋裡,何大清和房大虎、李波濤坐在八仙桌旁,一邊喝茶抽菸,一邊低聲交談。
李波濤喝了一口茶水,低聲笑著說道:“看來那個許富貴腦袋瓜子挺靈活,能夠想到靠放電影來收買人心,我到這個四合院比較晚,平時也只是見面打個招呼,老何、老房,你們跟許富貴認識時間比較長,說說吧,這個傢伙到底怎麼樣?”
何大清和房大虎對視了一眼,還是何大清開口道:“老李,這個許富貴算是最早住進這個四合院的那一批住戶了,當時是婁氏軋鋼廠的婁半城買下了九十五號四合院的大部分房子,用來安置那些在婁氏軋鋼廠上班的技術工人,許富貴曾經給婁半城當過幾年的小汽車司機,不知道後來怎麼回事就去學了放映電影的技術,到婁氏軋鋼廠當上了放映員,他老婆原本就是婁半城家裡的傭人。這個許富貴特別圓滑,簡直就是滑不溜手,為人比較陰狠,我反正是敬而遠之。”
房大虎咧了咧嘴:“最早的時候劉海忠的大兒子不知道因為什麼事跟許家的兒子大茂打起來了,本來只是兩個孩子之間的事,可是後面劉海忠也跟許富貴吵了起來,易中海出來拉偏架,有點故意針對許富貴,當時許富貴並沒有說什麼狠話,可是沒過幾天,劉海忠和易中海在各自的車間,都受到了車間主管的刻意針對,每天都是故意找茬,還動不動就是罰款。剛開始這兩個傢伙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過了將近一個月,易中海和劉海忠實在受不了,求人出面向各自的車間主管說好話,得到的答覆是他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人家就是特意收拾他們呢。”
李波濤好奇地問:“後來這件事情是怎麼解決了?”
房大虎看了一眼何大清,才繼續說道:“兩人一碰頭就猜出是許富貴在婁氏軋鋼廠內找人收拾他們,還是易中海求到聾老太太跟前,請老太太出面找到許富貴,有一天晚上我看到易中海和劉海忠兩人拎著菸酒去了許富貴家,這才算是把這件事情應付了過去。從那之後這兩個傢伙都是躲著許富貴走,不過隨著解放後婁半城把婁氏軋鋼廠捐獻給了國家,開始實行公私合營後,易中海和劉海忠才又開始冒頭,而許富貴則是低調了許多。”
李波濤不由嘖嘖稱奇:“都說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劉海忠那個草包整天只會擺出一副官架子,最後不知道天高地厚把自己送進了監獄,如今他去了大西北接受勞動改造,老婆孩子也不知道搬到哪了;易中海如今也是身敗名裂,而閻埠貴同樣把自己作進了監獄。我就是搞不懂了,明明之前閻埠貴因為眼紅柱子的工作、跳出來搞事,結果把自己栽了進去,那個週二牛等人怎麼就不長腦子,竟然又拿著工作名額的事情出來搞事?”
何大清冷笑著說道:“週二牛他們覺得自己這次人多勢眾,認為我也不敢一下子得罪這麼多的鄰居,在他們的意識裡以為我既然當著九十五號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就應該給他們排憂解難,可是這幫傢伙也不動動腦子好好想想,別說我只是一個保衛處訓練基地的食堂主任,就連紅星軋鋼廠的書記、廠長,也不敢公然一下子給這麼多人安排工作。好了,咱們不說這些傢伙了,估計有了許富貴三人當管事大爺,以後咱們四合院裡的熱鬧事少不了,不過今後我是不會再理會四合院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了,今兒個叫你們過來,是有兩件事。”
房大虎和李波濤對視了一眼,直接開口道:“老何,有啥事儘管直說,能夠幫上忙的話,咱絕對不會推辭。”
何大清笑著說道:“咱們哥仨不管怎麼說也算是一起當了一段時間的管事大爺,我這裡有兩個食堂臨時工的名額,老李你們倆口子都有正式工作,家裡孩子歲數還小,老房你家弟妹如今在家裡只是照顧家務,我的意思是讓弟妹去食堂上班吧,以後我會想辦法給她轉成正式工,另外一個名額我打算給姜大娘家,人家畢竟一直幫著照顧老太太,她家裡的大姑娘初中畢業後一直沒有工作,就讓她去食堂幹吧。”
房大虎激動地看向何大清,他還真得沒有想到人家竟然會主動給自己家一個食堂臨時工的名額,現在即使是一個臨時工的工作名額起碼也得二百塊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