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軋鋼廠保衛處訓練基地書記辦公室裡,秦明和熊青山等人隨意地坐在茶几旁,一邊抽菸、喝茶,一邊向書記彙報著工作。
今天上午書記和蘇雨乘坐的吉普車遭遇持槍攔截的事情,現在早已經透過保衛處卡車司機傳了開來。
今天上午為了儘快把那些被抓的傢伙押解到市局,林宇就讓東直門派出所的同志給紅星軋鋼廠保衛處秦明處長打電話,讓他派了三輛卡車。
等這三位司機回來後,就直接向秦明處長做了彙報,其實現在這三個開卡車的司機,也都是訓練基地行動隊的隊員,他們都已經接受過汽車駕駛訓練,因此訓練基地這邊也就沒有再安排司機,一般情況下都是由行動隊的隊員開卡車。
於是乎這個訊息馬上就在軋鋼廠保衛處裡傳播開來。
大夥兒並沒有擔心書記和蘇雨的安全問題,開玩笑,在訓練基地這邊誰不知道書記的身邊一直都有專人負責執行安全保衛工作?
而且就連行動隊那些實力出眾的行動隊員,迄今為止也沒有發現這些人員的行蹤,只不過大夥兒可是多次領教過周洪和周荒那兩位深不可測的實力,因此當從卡車司機的嘴裡得知,所有的犯罪分子都已經被直接抓獲後,眾人也沒有感到有多少驚訝。
今天大家夥兒談論最多的就是,東城區郵電局保衛科副科長褚紅軍,真不知道這個傢伙脖子上頂著的是個啥玩意兒,竟然膽大包天、指使黑道分子持槍攔截書記的吉普車,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恐怕由於他的肆意妄為,就連家裡都要受到牽連。
此時郵電部家屬院,氣喘吁吁的褚建設正站在一個六十多歲的矮胖老者跟前,低聲講述著自己剛剛得到的訊息。
褚春生聽完兒子的話,頓時光禿禿的腦門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哆哆嗦嗦地伸手抓起煙盒,抽出一支香菸,旁邊的褚建設趕緊划著了火柴,給父親點上煙。
褚春生深深地抽了一口香菸,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個頭發花白、一臉橫肉的老年婦人聽到動靜,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嘴裡不停地嘮叨著:“醫生說過多少次了,你的血壓太高,不能繼續抽菸了,你怎麼就不知道忍著點?”
褚春生瞪了對方一眼,呵斥道:“閉嘴,整天嘮嘮叨叨,如果不是你非要讓我找關係,把褚紅軍那個畜牲安排到保衛科,至於惹出這麼大的事?”
老年婦人頓時火冒三丈,嘴裡直接罵道:“褚春生,你敢罵老孃?你腦子有毛病吧?罵紅軍是畜牲,那你是個什麼玩意兒?”
褚建設現在可沒有心思聽自己的老孃罵街,於是直接開口道:“媽,您就少說兩句吧,褚紅軍這次惹下大禍了,搞不好我和我爸都得受到牽連。”
老年婦人不敢置信地開口道:“紅軍那個孩子這麼乖巧懂事,他能惹出什麼事?你們爺倆是不是搞錯了?”
褚春生也懶得跟老婆爭辯,抬手指了指褚建設:“你給她說說褚紅軍這個畜牲幹出來的好事。”
當褚建設再次把自己聽到的訊息重複一遍後,老孃婦人立刻拍著自己的大腿嚎叫起來:“紅軍這孩子淨瞎胡鬧,你們爺倆可得快想想辦法把他從市局撈出來,他長這麼大,啥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褚春生開口罵道:“都什麼時候,你還在這裡胡攪蠻纏,現在還想著撈出那個畜牲,如果他站在老子跟前,我非一槍斃了他。當初那個小畜牲想要去保衛科,老子不同意,你就整天嘮嘮叨叨,最後老子為了耳根清淨,就託關係把他安排到了東城區郵電局保衛科,當時老子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好好幹,現在可好,這個畜牲算是把天都捅破了。”
老婦人不甘地開口道:“老褚,不管怎麼說紅軍也是你的大孫子,你總不能不管不顧吧?你快找找那些老戰友、老領導,不管怎麼說也得想方設法把紅軍弄出來呀。”
褚春生氣呼呼地罵道:“你還在異想天開,這個畜牲幹出來的事,誰敢出面?真是膽大包天了,竟然敢指使黑道上的人持槍挾持政務院特別顧問,這是犯了天大的忌諱,這種事情沒有人會幫忙。”
褚建設無奈地嘆了口氣:“媽,您就別添亂了,現在已經不是考慮救紅軍的事了,而是該怎麼想想避免我和我爸受到牽連了,搞不好我們爺倆都得受到影響,這件事情也太惡劣了,估計現在上面已經接到報告了。”
老婦人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怎麼辦呀?現在怎麼辦呀?我可憐的大孫子。”
褚建設看到父親已經鐵青的臉色,趕緊把母親推出了書房,回來後看到父親正在打電話。
褚建設趕緊關上書房門,滿臉希翼地盯著正在對著話筒低聲說話的父親,他已經聽出父親正在跟他的老領導通話。
可惜讓褚建設失望的是,褚春生臉色灰敗地放下了話筒,無力地搖了搖頭。
雖然心裡已經感到不妙,褚建設還是趕緊急切地開口詢問:“爸,梁部長怎麼說?”
褚春生無力地嘆了口氣:“梁部長已經接到公安部主要領導的電話,要求郵電部配合公安部門徹查到底,而且已經向政務院做了彙報。梁部長只是告訴我,他已經通知部裡主要領導馬上開會,組成調查組配合公安部門徹查此事,梁部長透露,褚紅軍不僅指使黑道分子持槍挾持政務院特別顧問林宇,還涉嫌參與重大古董文物走私案。”
褚建設聽後無力地靠在書桌旁,雖然早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可是他聽到這件事情已經被彙報到政務院後,頓時感覺眼前一陣發黑,他已經意識到了,不僅自己、就連父親也難以躲過這滅頂之災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褚家很快就會遭到各個部門的嚴格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