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一整天了,臉上沒有冒油,懟臉拍都看不到毛孔,厲害了哥!”
陸南亭打小就是個精緻boy,養護得宜,年紀又小,面板狀態自然好。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陸南亭很不好意思,看了顧蘭溪一眼,重新把雙肩包背了起來。
“走吧,索道該關門了。”
“來不及了,六點就停運了。”
顧蘭溪低頭看著剛才拍的照片,語氣十分隨意:“我倆現在只能坐觀光車下山了。從這兒到山頂廣場的觀光車也停了,得先走路去山頂廣場,去明珠樓,再轉到西門。與其匆匆往回趕,不如等到七點,看完廣州塔亮燈再走。”
“那就沒時間吃晚飯了。”
“沒事,下班煮火鍋。”
陸南亭愣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對著工作人員做了個剪刀手:“這段剪掉!”
工作人員無語:“哥,在直播。”
直播間裡,粉絲們都要笑死了!這節目規定了每日花銷,若是花超了,只能餓肚子。
嘉賓不講規矩,休息時間吃東西很正常。
講真,這節目基本上沒臺本,已經很難得了。
非逼著嘉賓們忍飢挨餓,完全沒必要。
但這實誠孩子,竟然當著鏡頭說,不得不說,顧蘭溪很少上綜藝,也有經驗不足的好處。
她在娛樂圈混,特別有底氣。
除了剛開始有點不習慣,老跟自己過不去,習慣之後,壓根兒不把鏡頭當回事。
想幹什麼幹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那叫一個直爽又真誠。
這在整個內娛,都是很少見的,這一點格外吸粉。
都說綜藝節目吸粉能力很強,那是真不假。
顧蘭溪兩口子這兩天瘋狂漲粉,倆經紀人那邊,代言邀約和綜藝邀約更是如雪花般湧來。
要不是顧蘭溪死活不接綜藝,小兩口可以連軸轉到明年這時候。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小兩口靠著欄杆翻看著剛剛拍出來的照片,不知不覺就到了七點。
珠江新城玻璃幕牆與廣州塔霓虹在暮色中交織,看起來像科幻片裡的未來之城。
顧蘭溪早就換好鏡頭,找到合適的角度,立刻拍了起來。
還別說,她那架勢,看起來特別專業。
“哥,你站過去,給你打個卡。”
陸南亭本坐在臺階上,聽她叫自己,立刻站起來走了過去。
站在欄杆邊上,微微側身,遙望逐漸轉為橙紅的廣州塔。
白色的字緩緩浮現,在夜幕下特別亮,哪怕在山上,都能看見。
和當年那個燈牌一樣——【無畏去愛,我在。】
“同樣的表白牆,從你出道到現在,我總共買過十二次,今天第一次親眼看到,感覺怎麼樣?”
陸南亭沒有說話,卻把天藍色的衝鋒衣帽子扣上了,人也轉向廣州塔的方向,雙手扶著欄杆,只留給顧蘭溪一個酷酷的背影。
顧蘭溪透過鏡頭看到,卻未叫他,而是站起來,走到他左邊,“咔嚓咔嚓”,懟臉給他拍了幾張特寫。
周圍都是人,陸南亭在人群裡安靜的哭,在他身後,就是那醒目的表白牆。
見她湊過來,陸南亭不僅沒有捂臉,反而大大方方的揚起了頭。
燙得微卷的頭髮垂下來,性感的喉結、閃亮的淚光,無法言說的性感。
從男孩到男人,雖然仍顯稚嫩,但幾年下來,轉變依舊明顯。
顧蘭溪慶幸自己全都替他記了下來。
夜色掩映下,只是一個剪影,就能迷倒萬千少女。
不管見他千次萬次,這顆心,依舊會為他心動。
等到拍完,顧蘭溪深吸口氣,拿屁墊墊著,盤腿坐到地上,一邊檢視,一邊叫陸南亭:“喂!這組照片,我要帶到棺材裡,聽到了嗎?”
陸南亭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許久,才一臉認真跟她講:
“你不用帶照片,帶我就好。”
“呸!”
顧蘭溪愣了下,隨即使勁啐了一口,然後猛的蹦起來,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你不知道嗎?很多人老伴兒走了,沒多久也會跟著去,這有什麼好稀奇?”
顧蘭溪脖子上掛著相機帶子,一手拿著相機,一手扯著他袖子,很嚴肅的要求他:“現在,立刻,馬上,多呸幾下,然後說‘百病不生,長命百歲’!”
陸南亭不理會,直接走了。
顧蘭溪就站著,不動。
陸南亭走了好幾米,見她不走,只得回來。
“都是迷信,何必那麼在意。”
“隨便說說也不行啊!”
見他走回來,顧蘭溪有點委屈,想說什麼,但見周圍的人這麼多,就沒好意思講。
兩人並肩往回走,走到人少的地方,顧蘭溪才小聲問他:“以後我倆有了孩子,孩子又有了孩子,我要是走了,你得留下來愛他們啊!哪能前後腳的走。他們該多受不了啊!”
“你想得還挺長遠。”
陸南亭沒好氣的嗆了她一句。
見她沒反應,到底忍不住:“那你有沒有想過,我聽到你說你比我先走,我是什麼心情?”
顧蘭溪這才意識到他在為什麼生氣,不由撓頭:“這是二選一啊,不是你先走,就是我先走,留下來的那個人會更痛苦,我肯定想先走啊!你生氣,是因為我太自私了嗎?”陸南亭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接下來,兩人乘坐觀光車到了西門,看看時間,直接打了個車。
回到酒店的時候,距離八點,還差十來分鐘。
兩人背靠著牆,看看手錶,不由齊齊笑出了聲。
行李今早收好,已經由工作人員轉運到這邊來了,兩人回到房間,洗個臉漱個口,再把髮型整理一番,就坐下來吃東西。
滷牛肉吃光了,昨晚烤了八個麵包,現在還剩仨。
顧蘭溪吃了一個,嫌乾巴,剩下倆給了陸南亭,完了拿了兩根香蕉出來,一人一根。
趁他吃麵包的時候,顧蘭溪擰開水瓶遞給他。
完了突然想起之前沒來得及說的段子,就拿出來跟他講:
“那個段子是這樣的,有一天,你失憶了,唯粉姐姐問你,還記不記得顧蘭溪?你說不記得了。然後一睜眼,看到我從病房門口走過去,你立刻問她,咳咳,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這誰編出來的啊?高低得給她送咱倆雙人簽名照。”
“這段子好多版本,最開始誰編出來的,我也不知道。”
“你還知道得挺多。”
“覺得有意思,就記下來了啊!”
兩人說著話把東西吃完,看時間差不多,又去漱了口,才跟著工作人員往樓下去。
節目組在這佈置了一間會客室。
又到聊天環節了。
希望今晚的坑能少一些。
走在鋪著地毯的走廊裡,顧蘭溪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突然聽到陸南亭說:“下次演唱會,我想看到那個燈牌。”
“哪個?”
見她裝傻,陸南亭悶頭就走。
“不來就算了!”
“來來來!你先說哪個燈牌?”
陸南亭這才意識到她的意思:“你還有幾個啊?”
這下換顧蘭溪悶頭往前走了。
“到底幾個啊?”
“你猜?”
他家燈牌超有意思,蜻蜓姐姐特別有梗,基本上每個燈牌都有一段故事,每次應援,陸南亭都會仔仔細細的看,但到底哪些是顧蘭溪的,他也摸不準啊!
真的太多了!“你跟我說說嘛~~”
“哥!你人設崩了!!”
“說說嘛~~”
“不要不要不要!!!”
兩人打打鬧鬧,沿著走廊從這頭跑到那頭。
導演剛從房間裡出來,好險沒被他倆給碰地上躺著。
不由揉揉肩膀:“還是年輕人有活力哈~”
全世界那麼多地標應援,正主和站姐同時在現場打卡,感覺好浪漫。
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寫小說,連續更新一週都沒有人來看。
都要放棄了,不知哪一天開始,評論區出現了一個數字小號,每天都來誇我。
等我讀者多了,再也沒有見過他。
後來才知道,那是我老公。
所以我現在還在寫小說。
並且很大機率,會寫一輩子,直到我再也寫不動了為止。
陸南亭只要不塌房,就會為他的妻子,唱一輩子的歌,跳一輩子的舞。
之前埋了伏筆,不知道你們看出來沒有。
陸南亭喜歡錶演,但逐夢演藝圈的決定並沒有那麼好下,因為家裡阻力特別大。
是顧蘭溪先進了娛樂圈,他才跟著來的。
那時候顧蘭溪和他分了手,他想要挽回,怕兩人不在一個圈子,天長日久越走越散。
萬幸的是,這個過程中,他得到了顧蘭溪很大的支援,讓他可以無所畏懼的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這就是那個燈牌的由來。
而他說顧蘭溪變心了,就退圈,也不是假話。
他喜歡音樂,但對娛樂圈並不執著。
陸南亭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什麼都不缺。
他對事業,很多時候也沒什麼野心。
對待音樂,只是喜歡,玩的態度。
很隨意。
靈感來了,寫出來,可能只有半首,有的補全,有的不會。
是真的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