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不是傻子,結婚三個月都沒在一張床上睡已經讓他夠沮喪了。聽到周薇嬌媚的嗓音,他感覺自已身上又熱了起來。
但是同時于靖偉說得那句“綠帽子”也出現在他的耳邊。他怎麼知道周薇沒有向于靖偉說過同樣的話?
陸彥心裡還是在意的,“不用,我去書房,地方大。”
周薇被拒還是很鎮定,蓋著被子睡了個好覺。反正難受的不是她,早晚要來求她。
第二天周薇起了個早,陸彥已經出早操去了,陸興國正在掃院子。
“五嬸,你醒了,早飯做好了。”
周薇伸了個懶腰,拿著牙缸,“怎麼不多睡會兒?”
陸興國笑道:“在鄉下習慣了。”
早飯是荷包蛋掛麵,配上小鹹菜,簡單也舒服。吃完飯陸興國主動去去刷碗。
陸小蘭抓著周薇的手撒嬌,“五嬸嬸,我想吃糖。”
小丫頭臉蛋紅撲撲的,周薇最頂不住小孩子撒嬌,“好,給你糖吃,但是一天只能吃兩塊,吃多了牙疼。”
吃完早飯她主動把外面的陸興國叫了進來,“興國,我和你五叔商量了,讓你們住下來,你去上小學,等過兩年看看能不能當兵。”
“你要是努力學習,成績好,繼續上學我們也供得起。”
陸興國手裡拿著掃帚,整個人都是呆愣的,他不敢相信自已真的能留下來,還能上學讀書。
他原來在村子裡看到別人揹著書包,心裡羨慕的不行。
“五嬸,那小蘭可以留下嗎?她很乖,吃得很少,我會照顧她,絕對不會麻煩你們。”
他的口氣小心翼翼帶著懇求,周薇摸了摸小蘭的發頂,“你都留下來了,她當然也要留下來。”
“五嬸,真是太感謝你了!我以後一定報答你!”陸興國激動地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好了,搞這麼大陣仗幹嘛!”周薇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扶起來,“你一會兒和我去一趟衛生所,給你的胳膊上藥。”
家屬院的衛生所就是個小房間,非常簡陋,裡面只能進行基礎的輸液和處理傷口。
一進門是個馬尾辮的年輕女孩,穿著護士服,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正坐在座位上織毛衣。
看到是來人,她的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周薇敏銳地捕捉到了。
“你咋了?”小姑娘的語氣生硬。
“不是我,是我侄子,他胳膊撞青了,來開點藥。”周薇後退一步,把身後的人讓了出來。
胡秀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是陸團長的親戚吧。快坐下。你和陸團長什麼關係啊?”
陸興國覺得她的熱情不太尋常,“陸彥是我五叔。”
“是嗎?你和陸團長長得挺像。”她直接忽略了周薇,轉身準備托盤,看到周薇還站在原地,語氣很衝的對她喊,“你跟個傻子似的杵在那裡幹嘛!不知道上藥的時候要出去等著啊?”
周薇挑了一下眉毛,她當醫生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抹點碘伏家屬也不能看。
陸興國生氣地看了胡秀鳳一眼,“你把藥給我,我回家自已上吧。”
“那不行!”胡秀鳳拒絕,她還想和陸團長的侄子套近乎呢,“我們有規定,我給你上藥。”
周薇沒說什麼就牽著陸小蘭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袖子一擼上去,胡秀鳳就驚呆了,“這是被打的吧。周薇打你?”
“你別胡說八道!”陸興國徹底毛了,他覺得眼前的人好奇怪,對他五嬸那麼兇,現在還說五嬸的壞話。
胡秀鳳把他的語氣理解成拆穿真相的惱羞成怒,手裡拿著碘伏和棉籤,“我懂,你在那個母老虎手底下不敢告狀,我去幫你告訴陸團長啊?”
她一早就暗戀陸團長,不知怎麼就娶了周薇,他們感情不好整個家屬院都知道,她總盼著他們離婚,自已趁虛而入。
陸興國黑了臉,從她手裡奪過藥水就跑出門,“五嬸,咱們回家!我不要這個討厭的女人給我上藥!”
說完他就直接跑出了衛生所,胡秀鳳也沒追出去,她還在為自已知道的秘密暗自竊喜呢。
她要找個恰當的時間告訴陸彥,讓他們這次必須離婚!
周薇也沒在意這個事情,小孩恢復快,沒幾天陸興國身上的傷疤就不見了,到了九月份他就去上小學。
他已經十二了,和一堆七八歲的孩子走在一起特別顯眼。
周薇照著別人家的孩子給陸興國收拾了一個軍綠色的斜挎書包,再背上水壺。
陸興國每次背書包之前都洗手,小心翼翼的背在身上,生怕弄髒了。
周薇和陸彥的關係還是很平淡,陸彥總是很忙,而且故意躲著她。
她想著在大院也沒啥意思,正好她爸給她打電話,不如回家去看看。周薇的父親住在二層小樓裡。因為和於家是老戰友,住在前後院。
原主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雙胞胎弟弟。哥哥比她大五歲,現在在保密單位,好幾年也見不到一面。
弟弟則是軍區醫院辦公室的職員。
周薇牽著陸小蘭的手到了門口,小丫頭不願意進去,“五嬸嬸,爺爺會喜歡我嗎?”
小丫頭扯著衣角,圓圓的臉上表現出擔憂的神情。
“小蘭這麼可愛,周爺爺會特別喜歡你的!”周薇把她抱在懷裡,拿鑰匙開門。
“你還有臉回來!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不要臉的閨女!”周毅民高大勇猛,面板黑紅,一看就很健康。
瞪著眼珠正要罵人,就看到一個奶娃娃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一腔怒火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