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步兩步牽引著桑區長的思緒。
一步是沉默,人都是自私的,誰都不可能拿自已的家人開玩笑,即使在大多人眼裡自已是多麼光鮮亮麗,可是隻有她自已知道自已的處境是多麼不堪。
一步是爆發,不僅是自已的爆發,也是敵人的爆發,這不僅僅意味著告訴別人一個懷疑人,更意味著自已將捨身進入這場未知的局。
換句話來說,其實桑區長自已也不知道什麼,直到今天這個女人來找自已,自已才知道事情沒自已想的那麼簡單……
“喂,想什麼呢?”
錦辰疑惑的眨了眨眼,不客氣的從桌子上拿起一塊禮品樣式的糕點,正打算開啟吃,桑志雯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個不能吃,剛弄好的。”
錦辰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把糕點放在了桌子上,輕輕往前推的一瞬間,不懷好意的冒出來一句“這不會是有人為了閉住你的嘴送的東西吧?”
桑志雯白了錦辰一眼,不帶好氣的說“什麼嘛,那是開會要送領導的家鄉特產,還有本小姐的嘴沒這麼好封,拿幾個土特產就想封?”
錦辰似乎沒聽到自已想要的答案,遺憾的說“我以為有人給你送的呢。”
遺憾的語氣轉瞬即逝,錦辰試探的問了問“小桑,有人找過你了吧?”
桑志雯點了點頭,也沒隱瞞,舉止之間有些猶豫,眼睛望著窗外,張口閉口道“就是家裡來問,最近過得怎麼樣,送過來一些禮品,讓我給領導送過去,還有家裡。”
錦辰打斷了桑志雯的話,語氣裡帶著易燃劑一樣“除了家裡人,還有誰找你沒有?”
桑志雯緊緊攥著手,手心冒出一絲汗,猛的眼睛一亮,生氣的說“那麼著急幹什麼?怎麼,你一聲招呼不打就進來我都沒說你,你倒著急起來了。”
錦辰臉一紅,尷尬的又拿起了糕點“主…主要是最近一直忙這個,想趕快破案。”
桑志雯看他語氣緩和,開口說道“你連我都兇,你再這樣,我就不幫你了。”
桑志雯拿起桌角的一小壺水,往桌子旁的多肉澆了一點點水,又無奈的笑著說“你說我們人要跟植物一樣多好,可以肆意生長,不用在乎外界的東西。”
“植物人?”錦辰抿著嘴似乎是在取樂又似乎包含著其他的什麼意思。
桑志雯笑著說“看你怎麼想了,對了採集表皮毛髮的東西我準備好了,估計我開完會之後就能給你,怎麼最近都見不到你啊,大忙人?”
錦辰似乎又要問什麼,但是憋了回去“處理事情,還沒處理完,這個事情不簡單,我們人少,寡不敵眾,沒辦法了,只能自已幹唄。”
錦辰從兜裡一個禮物順勢遞給了桑志雯“生日快樂,小桑。”
桑志雯笑了一下收下了禮物,抬起頭看著錦辰的眼睛。
錦辰露出一股想要被誇的神態,桑志雯輕聲說道“我生日是昨天,如果不是你記錯了,就是我生錯了。”
錦辰的臉剎的一下紅了起來,眼睛不知道往哪裡躲。
桑志雯看眼下的氣氛剛好,眼睛突然明亮了起來,似乎是決定了什麼。
桑志雯放下手中的小壺,對著錦辰說“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但是我向你保證,只要我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
錦辰紅紅的臉一下子恢復如初,似乎沒把那句昨天生日聽進去。
錦辰看著桑志雯的眼睛似有不屑的說著“你說把能告訴我的告訴我。”
然後拿起桑志雯剛剛放下的小水壺接著說道“意思是現在知道一些東西,但是不能告訴我唄?”
然後拿起小水壺澆在了植物身上,帶有一些抱怨的說著“那你和植物人有什麼區別?沒自已的主觀可動性,被束縛著,只能思考,不能行動。”
桑志雯的眼裡冒出一些失落感,是失落也是無助,她看著澆的那盆植物,像是跟錦辰說也像是跟自已說“我要是植物人就好了。”
然後愧疚的看著錦辰,繼續無奈著說“我拼了命也會幫你的,放心吧,我也不想騙你,只不過我更在乎我的家人。”
錦辰點點頭,帶著愧疚的語氣說著“知道了,生日我沒記太清,對不起哈,小桑。”
桑志雯點點頭,然後從兜裡掏出兩張電影票,一個手將電影票遞給錦辰,害羞著說“覺得愧疚,就陪我看電影吧。”
錦辰接過電影票點了點頭,對桑志雯告別了一句便出門而去………
外面的天暗沉了下來,此時灰協路。
路邊長滿了青苔,一些農村的守舊人在這裡長居著,路邊還有些雜草,像是這些守舊人一樣在日益發展的現在格格不入。
政府說來年規劃這裡,卻一直沒有進展。
錦辰坐在路旁鎖著了車,低頭的瞬間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三年了,我的計劃還要再等三年嗎?”
錦辰此時像瘋了一樣,根本就像換了個人一樣,繼續說著“你只在乎你的家人,好,等著,我讓你的家人消失,我看你告不告訴我!”
錦辰拍了拍自已剛剛買的二手車,滿意的笑了笑。
隨後走到電話亭,開啟手機,找到一串熟悉的號碼。
嘴裡嘟囔著“維持最後的正義,有些人的犧牲是必要的,別怪我心狠了。”
對著電話亭,撥通著,撥通完之後,緩和著語氣說著“喂,叔叔在家嗎,我是小辰,給你帶了點東西。”
人活在世上,就是要有一些執念,但是執念不必過深,古時候人們說執念過深死後會化為厲鬼,可是我覺得,執念過深的人,比厲鬼還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