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獨為何要帶走自己哥哥的精神印記，還有精神印記到底是什麼？”。

這兩個問題讓青玄疑竇叢生，自己當時與其說是與花中君交換精神印記，不如說是花中君單方面的輕薄自己，精神印記是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塵輪的獸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疑惑的表情。

“精神印記是一種道的體現，只要是擁有智慧的生命體可能他沒有精神印記，但精神世界是一定有的。

擁有精神印記就是得到了道的認可，你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最先看到的就是印記。

天商人的精神印記大致和他們的圖騰差不多，喏，他們的衣服上都印著那。至於孤獨為什麼要帶走他哥哥的精神印記我怎麼知道，她又沒告訴我”。

青玄將視線內縮排入精神世界，確定沒有看到所謂的精神印記，在混沌的那層潛意識中找尋半天也沒發現有其他東西存在，反而在他的攪動之下潛意識帶著銳利之勢，竟然向上層浸潤。

一些混沌之物，如同才露出尖角的小荷向上層探了探頭，像是沒發現上面有什麼有趣的東西，慢慢悠悠的又縮了回去，融合在那片混沌之中。

青玄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有沒有精神印記，只好退了出來。

“那裝成神明的可羅是離開天商了嗎？”。

“哼，被商滅殺了”。

青玄以為塵輪是無害的，才放下了戒備心，沒成想商都已經死了還可以滅殺可羅，不禁對塵輪提防起來。

塵輪似感受到了青玄的緊張情緒，一臉不屑，“怎麼，現在開始防備我了，要是我想做點兒什麼，你還會站在這裡嗎？”。

塵輪瞥了眼青玄繼續說道：“商湮滅前留下了一個東西，就是時間方塔，說到時候這個東西會滅殺宇宙裡的最後一個天商人。孤獨走了，可羅又殺了孤獨哥哥，那麼最後一個天商人不就只剩可羅了”。

“可羅死了那永生的機會不就讓給孤獨了，我總感覺這一切環環相扣，好像都在為孤獨鋪路”。

“我早說過了，商掌控未來，他什麼都知道，安排好一切很奇怪嗎？”。

商的能力與時間有關，應該非常強大，他佈局那麼久，最後還甘願死去難道就只為了造就一個孤獨？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你說，商到底死沒死？”

塵輪很憤怒，語氣顯得冰冷，“商不屑於撒謊，未來之事他都知道，何須行欺騙之事。只要有我的存在，可羅一定會進來，必會取走時間方塔，時間方塔必會滅殺最後一個天商人，只能算她倒黴”。

青玄有些訕訕，商是塵輪心中的神，自己的質疑無疑是褻瀆了他的神，自己純屬用詞不當。

趕緊轉移了話題，指著兩個時間環問道：“一個是過去、一個是未來，那現在呢？”。

塵輪如同看白痴一樣看著青玄，“你就身在現在，如果你能看見現在，那就說明你掌控了現在的時間”。

青玄輕咳一聲，“你能給我講講關於時間的事嗎？你的博學令我敬佩”。

塵輪看了眼青玄，“可以，只是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我可不會奴役族群或為達到永生屠戮族群”。

只要塵輪是帶有目的性的，就有得談，但是什麼都好說，要動人類不行。

“商說過，當有人進入這裡時，我可以告訴他所想知道的一切，但是，我要換來一個解脫的機會”。

“解脫的意思是讓你死？”。

“也可以這樣認為，只要你做得到。成為宇宙意識後我就不再是我了，只是一個規則的體現，一個將自己完全遺忘，沒有自我意識，這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

塵輪神情哀傷，讓青玄不由狐疑，難不成塵輪連自我了斷都做不到。

“讓你死很難嗎？”。

“宇宙規則哪有生死之說”。

“若在宇宙毀滅前你就死了，那這個宇宙會怎麼樣？”。

“大破滅，一種自然之道的暫時消失”。

青玄略作思索，管他呢先答應再說，至於能不能做到，那是以後的事。

“可以，若人類有那個能力，所付出的不會與族群利益相沖突，我可以答應你”。

塵輪點了點頭，“時間是一個環，環上有三個永無止境相互追逐的道，過去、現在和未來。你身處於現在中，過去和未來都離你近在咫尺，過去追逐現在，而現在追逐未來。你的上一秒就是過去，下一秒就是未來，三者之間只有現在永恆不變，過去不可改變而未來在不停的變幻”。

青玄覺得塵輪的話簡單直白很容易理解，只是永恆不變與不可改變的區別不夠清楚。

“過去不可改變和現在永恆不變之間有什麼區別？”。

“我少年時膽小懦弱，可當我站在宇宙之巔時，我的過去在現在人的眼中就是隱忍、就是大智慧，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你的意思是，自己無法改變自己的過去，但別人可以”。

“不錯，但別人改變了你的過去又有什麼意義呢，你自己根本就回不去”。

“那青大海之前不被人待見，可是他後來為人類做出了貢獻，本來看不起他的人都開始尊重他了，那且不是說他的過去已經被改變了”。

只見塵輪輕輕揚了揚爪子，本還在遠處消弭之地上撅著屁股翻找東西的青大海，便出現在了青玄身邊。

只是他還保持著向下抓撓的動作，一把抓在了乾裂的大地上。

青大海左右看看站了起來，“我是不是在做夢，明明剛剛我還在……”。

青玄還在生青大海的氣，不想聽他說廢話，直接打斷他的嘮叨，“你回到過去後，是否有什麼改變，比如有沒有本來非常不待見你的人，對你客客氣氣的”。

“沒有啊，都一樣一樣的，要麼看我像個透明人，要麼嫉妒我的才華排斥我”。

青玄直接忽略了後半句，那就是沒有改變咯，不禁看向了塵輪。

塵輪問青大海，“你為什麼不一路走到最後，去看看另一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