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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宮中再相見

在桓濟的命令下,大殿之外,一眾軍士舉起長戟齊刷刷的向殿中湧了去。

桓濟看也沒看,搖頭晃腦開始極為享受這種廝殺的過程,尤其是一想到馬上就要將這個從小就什麼都比他強什麼都騎到他頭上的六弟狠狠的踩在腳下,他的一顆心就似飄了起來一般極為暢快得意。

他已經想好了,待這小子擒獲到手後,一定不能就這麼弄死他,就衝著他這張風華絕代的臉,怎麼樣也得好好玩上一段時間,讓他嚐嚐什麼叫作****的求不得之苦。

念頭一轉,耳邊就傳來一片淒厲的慘叫,數道人影從殿中飛了出來,斷肢殘臂垃圾一般散落在雪地上,**白雪瞬間被染得深紅。

桓濟身子一抖,立時站定了腳步,頭也嗖地一下轉向了仍安然無恙站在殿中的白衣少年,以及站在他身側橫劍而立的青衣女子。

"行啊,有點本事啊!"桓濟咬唇而笑。

桓澈也冷哼了一聲,對於這個從小視他為勁敵的兄長,他也毫不客氣。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也要看看你是不是一隻黃雀,或許只是一隻跳蚤呢?"

他說什麼?跳蚤?這小子竟敢說他是跳蚤?

桓濟的整張臉瞬間扭曲,尤其是聽到有人竟然在隱忍發笑,更是氣得鼻冒青煙,暴跳如雷!

"都給我上,都給我上,誰能殺了他,哪怕是隻雞,本縣公也封它官做!"

這話說得,到底是殺好呢,還是不殺好呢?誰願意當雞啊!

軍士們蠢蠢欲動,殿中部曲們也是躊躇不前,兩相僵持著,氣氛變得極為緊張而詭異。

"還愣著幹什麼,都給我上啊!"桓濟急了,厲吼了一聲,又指向殿中的部曲,"還有你們,你們是我桓氏的部曲,效忠的就應該是我父親,而不是他,他只是我父親那個賤妾跟別人所生下來的野種,現在我父親病了,南郡公的爵位必然會由我大兄繼承下來,我大兄若繼位,第一個便饒不了他!"

"都上,給我上,殺了他!"

軍士們猜疑了一刻之後,終於大喊著激湧進來,而殿中的部曲也在躊躇片刻後迎戰了上去,阿虞始終護在桓澈身側,劍光如同一道又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將所有試圖靠近的人斬殺殆盡,唯有顧芸顫抖著身子乾脆匍匐在地一動也不敢動。

臺城之中另外還有一隊亂兵湧動,整個皇宮禁內都充斥著宮女或太監的尖叫之聲,或是臨死之前的淒厲慘叫。

世子桓熙與中領軍桓秘也帶著兵馬趕到了太極殿。

看到太極殿門前已鋪滿一地的屍體,以及那些似乎還被堵在殿門之外無法衝進去計程車兵,桓熙的臉上染上了一絲凝重之色。

"怎麼回事?不是叫他先不要來招惹六弟的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將玉璽找到。"

桓熙抓了一人來問:"裡面發生了何事?"

那人便答道:"假天子盧竦已經...被,被六郎君給殺了,六郎君還說,要將其頭顱掛在東集西明亭,詔示天下。"

"然後呢?"

"然後二郎君便帶著我們來了,說是要大義滅親,殺了六郎君。"

"那玉璽呢?那假天子死了,就沒有人知道玉璽在何處了嗎?"

桓熙憤怒的問,但很可惜被問的人已經耷拉著腦袋再也無法回答了。

"二叔父,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桓熙沒有主見,便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桓秘。

桓秘道:"既然事已至此,便只能依照二郎君的計劃,殺了六郎君,然後將誅殺天子之罪名推到他的身上,大郎君有此功勞之後,便可請出太后,讓你母親以長公主之身份監國,尋找天子,只有天子在找不到的情況下,大郎君才可提出過繼之事。"

"那現在,豈不是變成了我們桓氏內部骨肉相殘了?"桓熙似是有些傷感道。

"骨肉相殘的事自古以來還少嗎?更何況你們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桓熙聽得有理,又立即收起了自己的傷感與悲憫,然後指向了前方的太極殿,對軍士們下令道:"六郎君桓澈弒君,做出這等不忠不義之事,乃是我桓氏之辱,我桓熙現在便要以下一任桓氏家主的名義,來宣判他的罪,爾等都去,擒拿他,若他反抗,便殺了他!"

"是!"

眾軍響應,再次將太極殿團團包圍。

那震耳欲聾的大喊聲便是此時從臺城之中傳出來的,臺城之中廝殺不止,臺城之外亦是兵馬雲集。

在一眾百姓好奇又駭懼的觀望之中,顧鈺與謝玄也帶著一眾北府兵向著臺城之中奔來。

一面寫著北府二字的旗幟在雪風中飄揚。

"看,那是北府兵啊!是守衛我大晉國土的北府兵啊!"

"是啊!十六年了,終於又再現了。"

兵馬浩浩蕩蕩,綿延了長長的一條街,直至抵達臺城廣莫門前。

顧鈺勒住韁繩令馬車停頓了一下。

"阿鈺,你身子可還經受得住?若是有什麼不舒服,可千萬不能勉強。"謝道韞忍不住說了一句。

顧鈺輕撫了一下腹部,只道:"我沒有事,多謝阿姐關心。"言罷,又看了一眼謝玄,"他已經快六個月了,不會有事的,謝郎也別擔心,我會保護好他的。"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支北府兵就由謝郎來指揮吧!"

謝玄眸光盈淚,點頭不語,看了一會兒顧鈺後,才將目光投向了臺城之中,命令身後的北府兵道:"諸將隨我一起殺進去吧,但諸將必須牢記,我們是來誅反賊、救天子,還天下安寧的,我們的職責也只是保衛國土,使百姓不遭受其害,所以,進去以後,所有人皆不許亂殺無辜。"

"是!"眾將齊聲應和。

"那便去吧!"

在謝玄的一聲令下,數萬將士向臺城之中湧去。

因臺城之中亂兵湧湧,許多還在逃亡之中的大臣盡皆躲了起來,這個時候,又看到一隊兵馬湧進來,一個個也嚇得盡皆駭懼不敢動彈。

這樣的情形,與當年蘇峻帶兵**城相比,怕是已不遑多讓了吧!

然而,就在一眾大臣絕望等待死亡來臨之時,竟然聽到有軍士喊道:"所有宮中的人都不必害怕,我等是奉沈司空與謝七郎君來救駕的,大家不要亂跑,也不要亂動,勇敢的站出來,站在這裡,我等會護大家安全。"

"是沈司空與謝七郎君!"幾乎是一聽到這兩個名字,那些狼狽逃竄或是躲著的大臣們與宮女太監們狂喜,一個個伸長脖子朝兵卒來的方向眺望了一下,待看到那城門口騎著高頭大馬而來的謝七郎君時,便歡喜高呼著跑了出來,又在士卒們的指揮之下,慢慢的停下腳步,慢慢的聚在了一旁,讓出道路,讓兵卒們前行。

"請沈司空與謝七郎君前行。"眾人喊道。

謝玄含笑微微點了下頭,便抬手示意兵卒們直接朝著臺城太極殿的方向快速行去。

在他的指揮之下,所有計程車兵都井然有序,沒有任何一次的暴動,沒過多時,便已到達太極殿門前,而這個時候,桓澈與桓熙桓濟的兵馬已是鬥得兩敗俱傷。

桓澈出不來,桓濟也攻不進去,兩相博鬥甚久,各自兵馬都損失了一大半。

所以當謝玄帶著成千上萬的兵馬趕來之時,桓熙桓濟與桓秘一見之下幾乎嚇傻了眼,而這些久在建康之中的都兵又哪裡及得上那些威風凜凜氣勢軒昂的北府兵,只聽得謝玄一聲令下,士兵們一起響亮的應答齊吼,那些都兵們就已是兩腿發軟。

戰鬥並沒有持續多時,桓熙桓濟便已敗下陣來。

"桓將軍,你身為朝廷中領軍,所做的理應是守衛臺城,保護天子之事,沒想到你竟然也狼子野心,帶著兵馬入臺城,想要弒君篡位!"

在謝玄的一聲質問下,桓秘嚇得已是說不出話來,這時又聽謝玄下令再道了句:"來人,將這三個人綁起來!"

這時的桓秘才想起喊一句:"謝七郎君,你誤會了,我沒有想弒君篡位,是桓澈弒君篡位,我是來救駕的!"

謝玄沒有理會他,很快也命人將其被了下去。

顧鈺便在這個時候從一輛車轎之中走了出來,與謝玄一起走進了太極殿。

那道潔白的身影亦再次躍入他們的眼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