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嬌嬌還和村長溜溜達達的往回走,殊不知,家裡面,被她昨晚用異能調理過的周野已經醒了。
小辣辣用碗端了粥,進了慕嬌嬌的房間。
一進去,就對上了床上男人深邃的雙眸。
周野身高一米八六,一身腱子肉,很是壯碩,發達的肱二頭肌狂野又充滿爆發力,臉型大氣且稜角分明,劍眉星目,目光深邃且堅毅,鼻樑挺拔,嘴唇薄厚適中,肌膚是淺淡的小麥色,因為重傷失血過多面色有點白。
這樣一個人顯然是有魅力的,但畢竟殺過人,見過血,哪怕躺在床上,只一個眼神,在小辣辣看來也堪稱恐怖,她現在只想把碗扣這人腦袋上,趕緊跑。
但一想自己的小短腿兒和家裡的小弟,壓住逃跑的衝動,學著村裡喜歡串門的嬸婆們,露出一個超級熱情的呲牙微笑。
“哎呦,大姐夫你醒啦?”
說著,麻利的加快速度往床邊走。
周野聽見小辣辣的話劍眉微微蹙起。
“大姐夫?”
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不解。
小辣辣一臉熱情。
“對啊,我大姐花六斤地瓜從官差那裡把你買過來了,你以後就是我們家的上門女婿了,來,把粥喝了,先墊吧一下。”
說著,端著碗準備喂周野。
周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被挑斷手筋的右手,加上胃裡的灼燒,認命的起身,左手接過小辣辣手裡的碗,開始喝粥。
小辣辣本以為這個人還會問很多問題,沒成想一吃起飯來,這人就一句話也不說了。
偷偷撇撇嘴。
她聽說過大戶人家都是食不言寢不語,沒成想就是一個武奴都這麼講究。
這麼吃飯多累啊。
看著對方已經把粥喝沒了,小辣辣決定趕緊跑,出門帶小弟先躲躲。
結果不等她動,這個大姐夫倒先出聲了。
“賣身契在你姐手裡?”
小辣辣一愣,這話是她能回答嗎?
咋的?想殺人滅口,偷賣身契走。
小丫頭眼珠子一轉,嘆口氣,轉身走到床邊,認真的看著周野,語重心長的。
“大姐夫你放心,你進門上無公婆下無妯娌,家裡除了姐姐,就我和弟弟倆人,我倆都是懂事的,都不是磋磨姐夫的,你和姐姐好好過日子,總好過跟那什麼勞什子將軍府去流放,日子不怕苦,就怕心比天高,那日子就難了。
以我姐的速度,這會兒戶籍婚書肯定都辦好了。
我姐這人藏東西特別在行,你肯定找不到,更何況你是奴籍,我姐肯定不會這個時候給你消奴籍的。
總歸你已經是我姐的人了,身體又這麼個情況,踏踏實實和我姐過日子,到時候多要倆娃,給我家傳宗接代,比啥都強。”
說著轉身就走,走到門口轉頭又來了一句。
“聽話啊~”
話落,拿著碗就走了。
周野:“……”
這話怎麼怪怪的?
他問賣身契那是因為他不覺得六斤地瓜官差就願意放了他,將軍府和世子也是不願意的,太打臉了。
他懷疑這丫頭的姐姐被忽悠了,說不準明天官差就得過來要人,五斤地瓜這個時候對於這樣的家庭就是命。
算了,這小丫頭也就四五歲,還是等她姐姐回來再說。
大不了到時候自己想辦法弄點糧食補給這家人。
畢竟這家人折騰這麼一場確實救了自己一命。
出了屋的小辣辣腿腳立馬加快了起來,跑進廚房把碗放下,一把拉起坐在木墩上的菜頭,趕忙出了院。
不僅把大門關上了,還在外面拿好幾根木棍別上了。
那傢伙內力沒了,現在身體和手又是那個情況,應該弄不開。
放跑是不能放跑的,六斤地瓜呢。
更何況剛買回來的上門女婿一天就跑了,她大姐多丟面子啊。
“二姐,咋的啦?我們為什麼要出來,大姐不是說了嘛,她不在家我們要關好門在家待著,誰來也不開門,更何況我還得裝病。”
小辣辣緊了緊手裡的小手,看著菜頭一臉認真。
“大姐夫醒了!”
菜頭:“……”
慕嬌嬌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倆小的靠著大門一副做賊的樣子。
“你們倆咋回事兒?在這幹什麼,菜頭你咋出來了?。”
話落,抬手就去開門。
小辣辣趕忙拉住慕嬌嬌的手。
“姐,你先等會兒,那個大姐夫醒了,我看他那樣兒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咱是不是還得一直養他?那得多少糧食?還危險!要不我煮碗粥給他放點兒耗子藥?”
慕嬌嬌:“……”
妹兒,大可不必,留著有用。
雖說沒有內力,但耳朵依舊靈敏警覺的周野:“……”
小丫頭,剛剛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說好的讓我和你姐好好過日子給你家傳宗接代的呢?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可算被你玩明白了啊~
對上小辣辣誠懇想下藥的雙眼,慕嬌嬌突然有點心虛。
她對倆小傢伙說的理由和對里正說的理由是一樣的,可她目的不是啊。
想著以後,總不能老防著妹子給周野下藥,更何況一個五歲的小屁孩,咋說起下藥眼睛都不眨的,她得教育。
“咳咳,辣辣啊,咋說他都是我的原配發夫,就算沒有愛情,也有責任,更何況生命誠可貴,我們要敬畏生命,他可以病逝,但不能被毒死,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們努力幫助過了,無愧於心,可被毒死,那就是我們的過錯了,那是不對的。”
第一次教小孩,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
小辣辣緊皺著小眉頭幾秒,隨之豁然開朗。
“大姐,我懂了,我們親手下毒,終究留有把柄,也太容易被看穿,對我們不利。
大姐夫本身就一身傷,隨便做點手腳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弄死,不用顧及後續麻煩。
比如說他本身失血過多,我哄騙給他吃點活血化瘀的藥,讓他傷口反反覆覆難以癒合,失血過多而死。
比如我搞點金汁趁他昏迷給他塗抹傷口,他必然發炎發燒,到時候後我再開窗開門通風,用厚被子給他捂汗增加傷口腐爛速度,傷勢加重他必死無疑啊。
再比如,乾脆不喂他吃的,活活餓死他,就說他重病防備心強牙關緊閉,喂不進飯,給自己活活餓死了,反正他是武奴本身戒備心強,咱們還可以浪費一個菜糰子,在他快不行的時候做做樣子,那個時候流食他都吃不進去,別說菜糰子,別人還得說一句咱們家大善,畢竟這可是災荒年,妙哉妙哉。”
說到高興的地方,小辣辣激動的兩隻小手一拍。
“高,姐,你實在是高。”
下巴掉了的慕嬌嬌:“……”
“呵,呵呵,我是這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