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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難斷難斷

數月後,第七戰區廢墟上建起嶄新的「守心閣」。林捷將承影劍懸於閣中主位,劍身流轉的金色紋路與閣頂「心碑」交相輝映。每日清晨,他都會帶著江月欣研發的新型靈植肥料,穿梭在曾經被魔氣侵蝕的土地上,看著焦土中冒出嫩綠新芽,聽著孩童們在重建的學堂裡誦讀經文。

「捷哥!」顧清歌抱著一摞古籍闖進來,髮間的鳶尾花髮飾掃過書頁,「我在初代仙王的手記裡發現個秘密——心碑守者的力量本源,其實是所有生靈的願力。」她翻開泛黃的書頁,墨跡間隱約透出微光,「你看,歷代守碑人都在不知不覺中,將人們對和平的祈願,轉化成了封印之力。」

話音未落,守心閣突然劇烈搖晃。林捷抬頭,只見天際裂開一道細小的暗紫色縫隙,幾滴黑色液體滴落,在地面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是歸墟的餘孽。」他握緊劍柄,劍身上歷代守碑人的名字開始發燙,「看來,封印之戰永遠不會真正結束。」

江月欣匆匆趕來,手中捧著新研製的鎮魔符籙:「這次魔氣波動和以往不同,更像是...某種意識在試探。」她將符籙貼在閣門,符文亮起的瞬間,三人面前憑空浮現出一道光幕。光幕中,無數扭曲的面孔在黑暗中掙扎,忽然,一張熟悉的臉閃過——竟是蜂組織首領被封印前迷茫的神情。

「他還活著?」顧清歌的指尖觸到光幕,卻只抓到一團虛無。林捷凝視著那些痛苦的面容,記憶中父親臨終前的話突然清晰起來:「真正的守護,不是消滅黑暗,而是讓光明有存在的意義。」他抬手撫過承影劍,劍中突然迸發柔和的金光,將光幕中的痛苦面容一一照亮。

當金光消散時,暗紫色縫隙悄然癒合。林捷望著遠方重新亮起的萬家燈火,低聲道:「或許,這才是初代仙王真正想讓我繼承的——不是力量,而是相信光明的勇氣。」江月欣和顧清歌對視一眼,三人同時笑了,守心閣外,新生的鳶尾花在風中輕輕搖曳,將香氣散向整個戰區。

日子在平靜與警惕中悄然流逝。守心閣逐漸成為各方修士交流的聖地,閣內不僅收藏著珍貴的典籍,還設立了傳授「心碑之力」感悟的學堂。林捷常在授課後,獨自坐在閣頂,望著承影劍上流轉的微光,思考著父親和初代仙王留下的謎題。

一日,正在給新入門弟子講解願力運用的林捷,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他望向天際,只見一片詭異的血紅色雲彩正朝著第七戰區飄來,雲層中隱隱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顧清歌和江月欣幾乎同時趕到,江月欣的靈植在魔氣影響下瘋狂扭曲生長,卻又在觸及三人周身時被金光淨化。

“這不是歸墟的氣息。”顧清歌眉頭緊皺,手中的鳶尾花急速旋轉,“倒像是...被封印的力量在反噬。”話音剛落,承影劍突然掙脫劍架,化作流光衝向血色雲層。林捷毫不猶豫縱身追去,在空中握住劍柄的剎那,一段塵封的記憶碎片在他腦海炸開——那是初代仙王將心魔惡念封印時的場景,有一抹不屬於任何人的視線,正躲在暗處窺視。

雲層深處,一個渾身纏繞著半透明鎖鏈的身影緩緩顯現。此人面容與蜂組織首領相似,卻又透著一股超然的冷漠,周身散發著混沌般的氣息。“心碑守者,你以為封印了表象就能高枕無憂?”聲音如同無數人同時開口,震得林捷耳膜生疼,“初代仙王犯下的錯,該由你來償還了。”

鎖鏈驟然暴起,如同活物般纏向林捷。千鈞一髮之際,顧清歌的鳶尾花化作光網纏住鎖鏈,江月欣則趁機撒出特製的鎮魔花粉。可這些攻擊在觸及對方身體時,竟都化作虛無。“他是心魔的本源意識!”林捷突然明白過來,“之前看到的首領,不過是他操控的傀儡!”

就在局勢陷入絕境時,守心閣方向傳來無數人的祈禱聲。那些曾受過守護的百姓、在學堂修行的弟子,甚至遠方城鎮的普通民眾,都在為第七戰區祈福。願力化作璀璨的金色洪流,注入承影劍中。林捷的劍形疤痕徹底化作金色印記,他大喝一聲,將劍揮向心魔本源:“你以為黑暗能吞噬一切,卻忘了光明本就源於人心!”

劍光與混沌氣息相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在光芒中,初代仙王的虛影再次浮現,這次他手中不再是斷劍,而是凝聚著萬千願力的光刃。“原來如此...”初代虛影輕嘆,“我窮盡一生尋找的答案,竟藏在傳承之中。”雙劍合璧,心魔本源發出不甘的怒吼,最終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天地間。

一切平息後,林捷回到守心閣。閣中弟子們圍攏過來,手中捧著寫滿祝福的長卷。林捷展開長卷,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突然笑了。他將長卷鄭重地掛在心碑旁,轉身對眾人道:“從今天起,守心閣不再只是封印之所,更是守護希望的燈塔。”

夜幕降臨,承影劍的光芒與萬家燈火交相輝映。林捷知道,只要人心尚存光明,黑暗便永遠無法真正吞噬世界。而他,將帶著這份信念,繼續走在守護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