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被那奇異光芒和鈴鐺聲吸引,林捷和少族長也暫時罷手,警惕地看向後山深處。
只見那身影漸漸清晰,是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面容清麗,氣質高雅。她蓮步輕移,鈴鐺聲隨著她的步伐有節奏地響起。“莫家人,休得在此放肆。”女子的聲音空靈而威嚴。
少族長惱羞成怒,“哼,別以為能勝我!”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噬魂鞭上,噬魂鞭瞬間光芒大盛,黑色的光芒中隱隱有惡鬼咆哮之相。
他再次揮動噬魂鞭,這次的攻擊帶著一股死亡的氣息,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凍結。
女子神色一凜,將寶劍插在地上,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唸唸有詞。只見她身後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光影,光影似是一位古老的戰神,威嚴無比。
戰神光影揮動手中的武器,與噬魂鞭的攻擊狠狠撞在一起。剎那間,天地變色,狂風呼嘯,周圍的樹木被這股力量衝擊得東倒西歪。
光影與噬魂鞭相交,強大的力量衝擊開來,少族長被震得後退數步,臉上露出驚愕之色,而女子卻神色自若,宛如謫仙臨世。
林捷在一旁看著,心中對女子的實力感到驚歎,同時也擔心江月欣的安危。他握緊長劍,準備隨時支援。
江家眾人與武夫的戰鬥也因這強大的衝擊暫時停止,他們都被這兩位強者的對決所吸引。
在激烈的交鋒中,女子逐漸佔據上風。她的劍法越發凌厲,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經過千錘百煉,精準無比。她的眼神專注而又冷靜,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眼前的敵人。
她的身形如同鬼魅,在少族長的攻擊中穿梭自如,寶劍揮舞的速度越來越快,劍影重重,如行雲流水般壓制著噬魂鞭。少族長臉色變得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眼神中滿是驚恐。
他的攻擊開始變得慌亂,原本緊密的招式出現了破綻。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必敗無疑,心中萌生退意。他趁著一次攻擊的間隙,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突然轉身,化作一道黑煙向後山深處逃竄。那黑煙中還隱隱傳來他的怒吼:“你給我等著!”
“想跑?沒那麼容易!傷了南陌家之人,豈容你在我面前逃遁。”女子大喝一聲,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在山谷中迴盪。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眼神中殺意更濃。身形如電追了上去,她的速度極快,腳下像是踩著風,眨眼間就消失在原地。
林捷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不能讓他跑了!”他也毫不猶豫地跟上,雙腿發力,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腳印,他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向著黑煙消失的方向追去。
眾人在山林中狂奔,樹木如幻影般從身旁掠過。然而那黑煙速度奇快,眨眼間便拉開了距離。
女子眉頭緊皺,手中寶劍一揮,一道磅礴劍氣朝著黑煙斬去,卻只削下了些許黑芒。“可惡!”她咬牙切齒。林捷等人也全力追趕,可山路崎嶇,速度受到了影響。
少族長的聲音從黑煙中傳來:“南陌家又如何,今日之仇我必報!”隨著話音落下,黑煙突然一分為三,朝著不同方向遁去。
女子眼神一冷,憑藉敏銳的感知朝著其中一道追去,林捷和江家眾人也分成幾波。可他們不知道,這是少族長的詭計,他們追的方向都是錯的,那真正的少族長早已藉著障眼法逃之夭夭。
待眾人發現時,只留下逐漸消散的黑煙和一片寂靜的山林,風過林梢,似在嘲笑他們的徒勞。
眾人意識到追丟了少族長後,氣氛有些沉悶和懊惱。女子停下腳步,微微皺眉,轉身看向氣喘吁吁趕來的林捷。
“此次讓他逃脫,實屬遺憾,但日後定有機會再將他擒獲。”女子看向林捷,目光中多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少爺,您隨我回南陌家。”
林捷一臉還未從追丟敵人的情緒中完全脫離,“為何?”女子微微嘆息,“你已捲入這場紛爭,小姐在南陌家一直掛念你,她很想見你。”
林捷聽聞,心中一驚,他從未想過自己的身世竟與南陌家有關,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林捷深吸一口氣,看著女子說道:“我知道去南陌家拜見母親很重要,但我在林家還有些事未了結,我想先回林家看看。”
女子眉頭微皺,“林家此時並無危險,少主您母親卻在南陌家日夜盼你,孰輕孰重?”林捷目光堅定,“林家與我有淵源,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離開。我只是回去稍作檢視,之後便與你前往南陌家,還望成全。”
女子注視著他,見他態度堅決,沉默片刻後道:“也罷,我與你一同前去,莫要讓小姐久等。”林捷抱拳致謝,轉身朝著林家方向奔去。
一路上,他思緒萬千,林家熟悉的一草一木在他腦海中浮現,他不知道此次回去會面對什麼,但他知道,有些事必須在前往南陌家之前弄清楚。
林捷趕到林家時,林嘯正站在庭院中,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林捷,緩緩開口:“你肯定有很多不解的疑惑吧?沒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
林捷心中滿是迷茫與不安,跟著林嘯默默向後山走去。一路上,林嘯的腳步略顯沉重,他不時抬頭望向遠方,思緒似乎飄回到了往昔。林捷看著林嘯的背影,欲言又止,只能加快步伐跟上。
來到後山一片寧靜的墓園,林嘯徑直走向一座墓碑。林捷的目光隨著他的身影移動,當看清墓碑上“林霖之墓”四個字時,不禁全身一震。林嘯站在墓前,久久凝視著墓碑,臉上滿是追憶與感慨,輕聲說道:“你父親林霖,他曾是林家最傑出的子弟,天賦異稟,心懷壯志。他不僅武藝高強,且智謀過人,處事沉穩,本是最有希望帶領林家走向輝煌的人。”
林嘯微微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平復內心的波瀾,繼續道:“想當年,他在江湖中初露鋒芒,便引得各方矚目。族中事務無論大小,他皆能處理得井井有條。他的決策,總是能讓林家在困境中找到生機,在機遇中蓬勃發展。他對林家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位族人,都飽含深情,大家都堅信,在他的引領下,林家必將崛起成為名門望族。”
林捷望著墓碑,腦海中努力拼湊著關於父親的記憶碎片,眼眶漸漸溼潤,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問:“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何會……”
林嘯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看著林捷,目光中帶著慈愛與沉痛:“那是一場巨大的陰謀與劫難。彼時,林家因一塊神秘玉佩陷入的漩渦中心。
各方勢力覬覦玉佩之力,暗中勾結,設下重重圈套。你父親為了守護玉佩、保護林家,單槍匹馬與眾多強敵周旋。
在一場惡戰中,他雖拼盡全力,卻因寡不敵眾,遭奸算計,受了致命重傷。等我趕到時,他已奄奄一息……”林嘯的聲音哽咽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林捷的拳頭緊握,心中滿是悲憤與不甘:“是誰?到底是誰害了他?”他的雙眼通紅,彷彿燃燒著怒火,死死盯著墓碑,彷彿要從那冰冷的石頭中找到答案。
林嘯搖了搖頭,無奈地說:“當時情況複雜,多方勢力交織。雖有一些線索,但真正的幕後黑手仍隱藏在重重迷霧之中。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調查,卻發現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南陌家。如今你已捲入諸多事端,我想是時候讓你知曉這一切了,因為你已經是個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了。”
林捷緩緩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撫摸著墓碑,心中五味雜陳。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出真相,為父親報仇,守護好林家。此時,微風輕輕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似在為逝者默哀,也似在為林捷加油鼓勁。
“叔,我娘是南陌家的,為什麼會跟我爹認識?”
林嘯神色凝重地看著林捷,緩緩開口:“如今你的修為已經是渡劫期大圓滿了。這一路走來,你歷經無數艱難險阻,卻始終未曾放棄修煉與成長。如今你已具備足夠的能力與擔當,我便將玉佩物歸原主於你。”說著,林嘯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玉佩。
玉佩在微弱的光線中散發著溫潤的光澤,其上的紋路似有靈韻流動。林嘯雙手捧著玉佩,遞向林捷,眼神中滿是信任與期許:“此玉佩承載著你母親的思念,更關乎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與使命。你需妥善保管,或許憑藉它,你能揭開那些被歲月塵封的真相,尋回屬於自己家族的榮耀與安寧。”
林捷恭敬地伸出雙手,接過玉佩,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玉佩之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使命感。那玉佩入手的瞬間,一股柔和的力量順著掌心傳遍全身,彷彿在與他的靈魂低語。
他輕輕摩挲著玉佩,堅定地說道:“叔,我定不負所托,會用這玉佩探尋出背後的一切,讓那些妄圖傷害我親人、破壞我家族的敵人付出代價。”
此刻的林捷,周身氣息微微波動,渡劫期大圓滿的強大力量若隱若現,彷彿在呼應著他的決心,為即將到來的未知旅程增添了幾分磅礴的氣勢。
林捷將玉佩小心收好,轉身面向一直默默等候在旁的女子,說道:“姑娘,如今我已明晰諸事,是時候隨你前往南陌家了。”女子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少爺既已準備妥當,那我們這便出發吧,小姐可是日夜盼著您呢。”
言罷,兩人並肩同行,朝著南陌門的方向疾馳而去。林捷身姿挺拔,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似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渡劫期大圓滿的強大氣場不自覺地散發開來。
他的眼神中透著對未知的期待與堅定,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即將在南陌家面臨的種種可能。
女子則身姿輕盈,如同一道幻影般緊跟在側。她的行動敏捷而優雅,一頭秀髮隨風飄舞,身上的配飾不時發出清脆的聲響,為這趕路的氛圍增添了幾分靈動。
她時而側目看向林捷,眼神中交織著敬重與好奇,似乎在想象著林捷踏入南陌家後的情景。
沿途的風景如飛掠的畫卷般迅速後退,山林間的飛鳥被他們的氣息驚起,撲稜著翅膀衝向高空。二人卻全然不顧,只是一心向著目的地飛奔。
南陌家處一座祠堂,雕樑畫棟盡顯奢華。祠堂的穹頂高聳,繪著絢麗的藻井圖案,金漆於幽微處仍閃著尊貴光澤。合抱粗的硃紅立柱,盤繞雕花似蛟龍舞動。白玉石板鋪地,溫潤無縫。牆壁掛著珍貴絲織古畫,檀木桌椅嵌寶石,燭光下璀璨耀眼。
一名婦人正在祠堂深處敲打木魚。她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風,曲線玲瓏,腰肢不盈一握,卻於豐臀處陡然增了幾分圓潤的韻致,那豐滿的體態在華麗錦緞服飾的包裹下更顯綽約。服飾上繡著的繁花盛景隨她動作起伏,似有暗香流動。她面若滿月,眉如遠黛,眼眸深邃而幽長,恰似一泓秋水,盈盈間波光瀲灩。瓊鼻秀挺,唇若櫻桃,不點而朱。一頭烏髮如墨緞般柔順地披散在身後,僅用一根羊脂玉簪輕輕挽起,幾縷碎髮垂落在白皙的頸邊,更襯得肌膚勝雪。頭上的珠翠步搖隨著敲木魚的節奏輕輕搖曳,發出清脆聲響,似在低吟淺唱。
此時,一個女僕悄然現身。這女僕身形苗條,面容清秀,眉眼間透著股機靈勁兒。她微微弓身,湊近婦人,低語問道:“交代您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婦人手中木魚聲不停,朱唇輕啟:“回稟夫人,青蘭那個丫頭已經找到了。當初的那個孽種不知小姐如何打算處置?他們現在正在朝荒域行進。”說罷,婦人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木魚聲愈發急促。
片刻後,婦人緩緩起身,蓮步輕移至祠堂中央,仰頭望著穹頂,咬牙切齒道:“南陌羽,你的孽種我已找到,想當年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定要你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那小雜種也休想逃脫,我會讓他在無盡的痛苦中掙扎,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我要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脈被折磨,要你在悔恨與絕望中度過餘生,生不如死。”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精緻的面容也變得有些猙獰,雙手緊握在身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彷彿這樣便能將心中的仇恨宣洩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