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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給你種茉莉好不好

宋知棠醒過來時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不大不小的床被夏晏平躺著佔據了一半。

聽到動靜夏晏睜開眼歪過腦袋,似乎只是假憩:“醒了?”

男人身上的熱度隔著薄毯源源不斷地傳來,宋知棠朝旁邊挪了挪,皺起眉,嚶嚀了一聲。

久睡過後身體發軟,頭還是有點暈。

夏晏看著少女躲避的小動作,勾起唇嗤笑了一聲,下一秒伸過手臂又將人連著被子一起捲到懷裡:“躲什麼?”

看到少女下意識發抖,他沉默了瞬,又開口問道:“餓了嗎?”

睡了這麼久,別說食物了,一滴水都沒有喝過,夏晏毫不懷疑以少女的體質,過不了多久又要昏過去。

宋知棠搖搖頭,肚子確實空得有些發酸,但她並不是很想吃東西。

環顧四周,也許是怕她透過外界環境辨認位置,厚重的窗簾仍然遮擋著窗戶的絕大部分光線,甚至連房間裡唯一的那扇門也被關上了。

室內只有一盞昏暗的壁燈運轉著。

然而順著深褐色的木地板,透過窗簾卷邊尾擺下折射在上面的陽光大致可以判斷外面是白天。

儘管夏晏環抱著她並沒有用多少的勁兒,她依舊沒有力氣掙脫。

索性擺爛一般,看上去心安理得地窩在了男人的懷裡。

夏晏此刻身上已經沒有了那股混雜的香水味道,反而透出一股淡淡的茉莉茶香。

這味道宋知棠很熟悉,之前有在夏晏家裡聞到過。

她感受到男人的視線似乎一直遊離在自己臉上,輕呼了一口氣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殺人?”

夏晏垂眉,以一副俯視的姿態端詳著少女的表情。

入目的是精緻的五官和白皙肌膚。

少女並沒有抬頭看自己,甚至只是有些神遊一般盯著門口的方向。

他將手收緊了些:“沒有為什麼。”

夏晏看著清瘦,該有的肌肉還是都有,硬邦邦的硌得人有些不舒服。

然而宋知棠只是抿起唇,嚥下了已經冒上喉頭的又一聲輕吟。

“你和她們都有仇嗎?”

宋知棠暫時不清楚夏晏的殺人動機,但不難從自己做的一系列任務窺見一點苗頭。

男人似乎很討厭感情生活混亂的女性,難道前面幾人都騙過他的感情?

雖然不好界定,但宋知棠還是把自己遵從任務做的一系列行為歸類為感情欺騙。

不管是深夜借宿還是打遊戲撒嬌,或者是當面直接表露好感。

“並沒有,”夏晏低笑了一聲,“我只是,覺得她們適合被那樣對待。”

被怎樣對待夏晏並沒有說明白,但親眼目睹過朱阿姨女兒的屍體的一截浮腫手臂從擔架上垂落下來,宋知棠直覺這個“對待”並不是什麼好詞。

夏晏倒是坦誠,他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囚禁宋知棠這事兒,畢竟宋知棠發給李警官的那則訊息有提及自己有點懷疑面前這個溫柔的鄰居先生。

他不知道從哪裡拿過手機,面容解鎖後左滑右滑翻出一個隱藏相簿。

點開後,宋知棠才真正的意識到了他所謂的“對待”是什麼意思。

只見亮度被拉到最大的螢幕中央,一個身材纖細面容姣好的女人只穿著剛好能遮住身體重要部位的衣服,面容驚恐地被綁在一個破舊木椅上。

女人白皙的身體上,有不少被鞭笞過的傷痕,一條條紅的、青的、紫的,甚至還有滲出血跡的,看著尤為可怖。

而更可怕的是,女人的胸口,隔著布料插著一枝枝幹修剪得光禿禿的白色玫瑰。

看起來玫瑰插入的時間很長了,傷口處被浸透的布料上的血塊已經呈現出暗紅色。

“她說她喜歡白玫瑰,”夏晏感受到少女僵硬的身體,親暱地貼著她的耳側,“你知道嗎,白玫瑰的花語是純潔的愛。”

“真的太諷刺了,玩著一個又一個男人,卻自詡愛意純潔,呵…”

宋知棠聽見這話溫聲問道:“她…玩弄你的感情了?”

夏晏愣了愣,搖搖頭,冷笑著:“我和她根本不認識,要怪,就怪我心情不好吧。”

恰好撞到我槍口上。

男人隨意的態度讓宋知棠整個人都發寒,原以為是因為被欺騙了感情受到傷害夏晏才下此狠手,沒想到壓根就是隨機挑選作案物件嗎?

“你不覺得她這樣很美嗎?”夏晏勾唇,又滑動到下一張圖片,“這個人,你應該很眼熟。”

又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同樣的地方,同樣被綁在椅子上,同樣穿著剛好能遮蔽身體的衣服,同樣錯亂的鞭痕….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女孩兒胸口插著的不再是白玫瑰,而是幾支藍色的滿天星。

由於枝幹數目更多,傷口看起來就更大了些,血液順著裸露在外的小腹一路流到腰際。

宋知棠並不認識螢幕中的人,但那人手腕處的鐲子倒十分眼熟。

看樣子,是朱阿姨的女兒,劉雯月。

“嗯…藍色滿天星的花語是真愛,”夏晏毫不留情地嗤笑出聲,語氣譏諷,“她腳踩幾條船又介入別人的家庭,還想要藉著家人的介紹搭上我的船,你說…是不是活該受到懲罰?”

沒等宋知棠回答,他又往下翻動,無一例外的,四個死者都被他拍了類似的照片,只是胸口插著的花的品種不同。

從夏晏的口中宋知棠反應過來,這幾個人只有劉雯月和夏晏真正意義上有著某些關聯,其他人似乎都只是陌生人。

被迫直觀地看了所有的兇案現場圖片,宋知棠只覺得胃裡開始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得不行。

一張小臉兒皺巴巴的,竭力忍著不適的反應。

夏晏倒是語氣平平,甚至還饒有興致地解說起自己的傑作。

他說在他眼裡花卉就代表著另一種生命,用她們喜歡的純潔之花去洗滌掉她們罪惡骯髒的心臟,這不過是順應天意。

從小就對花卉有著極大興趣的他,在挑選目標時,也都會仔細思考一番哪種花更具代表性。

聽著這話宋知棠腦海裡突然冒出夏晏家裡隨處可見的花卉標本,一排排的,各有不同。

宋知棠呼吸緊促,所以這個人不過是因為對這樣的手段自詡藝術,才對目標進行篩選嗎?

夏晏說著還若有其事地收了手機,一副無辜神情:“我可沒有殺她們,只不過是讓天意來決定生死罷了,你看那個劉雯月,不過在排水溝裡待了一天不到,就腫成那副樣子,把我的花都給毀了。”

“你呢?你喜歡什麼花?”

男人伸手將少女頭掰向自己的方向,一雙沉沉的眸子泅著深不見底的墨。

四目對視,他看著少女眼底快要溢位來的恐懼語氣輕柔地像是在話家常:“我覺得,你應該會很喜歡茉莉,我在你的胸口種一株茉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