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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只有事兒改變人

“當年你父親被廢太子,可是你的皇爺爺並未將他貶為庶人,而是改封為趙王,遷居洛州。”

“正是在那個時候,我與你父親成了親。有一日晚上,你父親抱了你回來。”

趙王妃閉上眼睛,回想起了那個令他痛苦的夜晚。

太子李俊嗣身為嫡長子,八歲被立為太子,德才兼備,被天下人寄予厚望。更是被無數深閨少女所青睞,趙王妃也是其中之一。

後來李俊嗣太子之位被廢,人也被逐出京城,趙王妃便是在那個時候嫁給了李俊嗣。

初時,趙王妃滿心歡喜,終於嫁給了自己的意中情人,可是漸漸的,趙王妃發覺李俊嗣面對自己並無熱情,就連行房的時候,也是敷衍了事。

直到那個雪夜,李俊嗣懷中抱回一個嬰兒,她才知道,李俊嗣心中一直有著另一個人。

“你父親並未說出你母親的姓名,這是在你身上發現的飾物,應該便是你親生母親所用之物。憑此,或許能找到你的親生母親。”

說完,趙王妃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佩。

李重元接在手裡,仔細觀看,玉佩上面雕刻著一隻鳳凰,刻的纖毫畢現,幾欲飛出。

“我的兒,為娘捨不得你,可是我更捨不得你的父親,照顧好自己,為娘去陪你的父親了。”

李重元猛的一驚,抬頭看去,自己的母親嘴角帶著血跡,正滿臉不捨的看著自己,身子軟軟的靠在了趙王的身上,

“母親,母親。”

李重元聲嘶力竭,趙王妃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最終也與世長辭。

李重元悲痛萬分。

頃刻間,最親近的兩個人先後離他而去。

悲傷過後,李重元起身來到了前廳。

“蕭將軍,我來問你,你都跟我父王說了什麼,逼得他服毒自盡?”

李重元語氣森冷,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蕭戰聽說趙王服毒自盡,整個人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世子,請你再說一遍,趙王他怎麼了?”

雖然極力剋制,但是聲音還是有些發顫。

“我父王與母妃先後服毒自盡,人現在正躺在臥室之中,希望蕭將軍給我一個說法。”

說完,李重元伸出右掌,大廳牆上懸掛的長劍飛出劍鞘,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李重元的掌上。

蕭戰頗感意外,可還是沉聲說道:“我與太子自幼相伴,直到他遷居洛州,我才加入了玄羽衛。我怎會出言相逼?”

李重元沉默半晌,終於說道:“我剛才一時激憤,蕭將軍莫怪。”

說完,李重元丟擲長劍,,一聲脆響過後,長劍復歸劍鞘之中。

“世子,我想祭奠太子遺體,還望世子成全。”

雖然隔著黑紗,李重元還是能感受到蕭戰臉上的悲傷。

李重元擺了擺手,頹然坐在了長椅之中。

片刻過後,蕭戰回到大廳,又恢復了之前的冷酷。

“世子還是早做準備,杜侍郎現在已經在路上,最遲明日午時便可到達。”

“蕭將軍,我人在洛州,逍遙自在。本來打算外出遊歷,看到你後我才趕回,可是卻看到了父母雙親的慘死。你告訴我,那個位置帶給我的都是什麼?”

李重元悲傷難抑。

“當年太子被廢,其中頗多隱情,太子如今自盡,恐怕多少與這有關。”

“他用他的死,選擇跟這件事和解,也算給那些人一個交代。”

“說到底,太子是怕你登基後徹查當年的事情,讓你跟這些人起了衝突。”

雖然時隔多年,蕭戰還是願意稱呼趙王為“太子”,說明他與趙王之間感情的深厚。

當年趙王被廢太子之事,趙王府一直諱莫如深,所以李重元知之甚少。

“你是說父王當年被廢太子是被人陷害?”

“當年太子被人告發與母妃私通,他的母后因為對他疏於管教,後位被廢,”

“那位私通的后妃因此自盡,他的家人不依不饒,這才導致太子之位被廢。”

“據我所知,太子一直潔身自好,根本不可能做出那般違揹人倫的事情。”

李重元聽後霍然起身。

“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我去了京城,坐上那個位置,那些人也未必相信我會善罷甘休,父親終是白死了。”

李重元看著蕭戰,眼中滿是悲傷。

“世子可曾想過,為何獨獨派我與杜侍郎來接你入京?”

“你是說朝中有人會幫我?”

蕭戰點了點頭。

“太子自盡,所有人都想不到,這不是一個終止,恐怕是一個開始。”

李重元看著蕭戰,眼神逐漸變的堅定。

“我不會讓父親帶著汙點離世,我一定要查出當年的真相。”

蕭戰不再說話,只是行了一個軍禮,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隔日午後,禮部侍郎杜衛帶著儀仗到達了趙王府。

聽到趙王身故,杜衛急忙到靈堂祭拜了趙王。

“世子節哀。”

李重元看著杜衛,臉上早已經神情自若。

“杜大人,我們何日動身?”

“原本定在明日辰時,可是趙王剛剛身故,世子要不要多留些時日?”

“不必,明日辰時你來接我,我們準時上路。蕭將軍,你與杜大人一同去驛館歇息吧。”

“末將的職責是保護世子,所以臣會一直留在世子身邊。”

“世子,就讓蕭將軍留在世子身邊吧,也好有個照應,我自己去驛館便可。”

“那好,就讓蕭將軍留下。王府剛剛有了喪事,我就不留杜大人了。”

杜衛看著李重元,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向李重元施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了趙王府。

“世子,你本可以不用這麼對杜衛的。”

蕭戰見李重元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忍不住出言相勸。

“我是君,他是臣。以後我就是孤家寡人。不光對他,其他人也一樣。”

李重元心中想的明白,在沒有查清當年父親被廢的真相之前,他不相信任何人。

蕭戰看著李重元,心中想著的卻是昨日剛剛見到的那個陽光、疏朗的少年。

兩相對照,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李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