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當如何?”
這幾個字彷彿一顆炸雷。
“小子,你知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話嗎?”
簫塵也不叫了,直接開口叫小子。
可見簫塵的話徹底將黃霸天整得不淡定了。
他心中壓著一團火,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燃燒。
時間對上了。
病情也對上了。
可黃霸天不這麼想,他壓根就不相信是家傳的功法引起的原因。
更重要的一點是。
有了黃三斤這件事,他下意識認為簫塵一定是在身邊安插了間諜。
況且,黃霸天雙腿癱瘓並不是什麼秘密。
熟悉一點的人,都知道他目前的情況。
“黃會長,我很清楚!”
簫塵聞言淡淡道:“我可以治好你的腿傷。”
“我憑什麼相信你?”
黃霸天目光死死盯著簫塵。
像是能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那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除非你想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
“小子,敢對黃會長無理!”
“簫隊長!”
楊叮噹一驚,而後看向黃霸天,“師父,簫隊長的醫術真的很高明。”
隨即,楊叮噹將上次被人追殺,簫塵給秦虎治病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黃會長!”
錢局補充道:“簫塵並沒有拿醫治你的事作為要挾。”
“而且關於簫塵醫術的事,我可以作證,他是今年苗家名醫大賽的冠軍。”
別人或許不清楚名醫大賽幾個字的含金量。
但黃霸天卻清楚其中的分量。
每個能拿到名醫大賽冠軍頭銜的人,既是殊榮,也是一種認可。
往年獲得冠軍的人,如今早就成了帝都的風雲人物。
是各大家族的座上賓。
如今得知簫塵竟然也是名醫大賽冠軍時。
黃霸天看向簫塵的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
難怪能一眼準確說出自己的病症。
並非什麼奸細。
而是簫塵真正的本事。
黃霸天朝簫塵拱了拱手,“簫醫生,剛才多有得罪,黃某人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
“不管今天簫醫生能否治好黃某人的病,你和犬子之間的事,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簫塵笑了笑,這當然是他願意看到的。
但這還不夠!
之所以簫塵一開始沒有用強,並同意了錢局的提議。
其實還有一點。
那就是武叔。
簫塵雖然只和武叔有過一面之緣,但對武叔的印象並不差。
況且還有武叔送給他的一塊令牌,武神令。
鑑於這種狀況,簫塵才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
“簫醫生,若是覺得還有什麼不妥,亦或者你還有什麼條件可以儘管提出來。”
“會長!”
“不用說了。”
黃霸天可以說給足了簫塵面子。
不管簫塵能否將他治好,他都決定交好簫塵。
簫塵聞言點了點頭,“黃會長,剛才我就說了,你雙腿是因為練功的原因,導致血脈不通。”
“我知道,你現在還有疑問。”
“是與不是,等我先讓你站起來再說。”
“你真能讓我重新站起來?”
黃霸天再次聽到簫塵這話,實則內心翻江倒海。
“好好好!”
黃霸天哈哈一笑,接著便讓人將他推到簫塵面前。
“簫醫生,需要黃某做些什麼配合?”
在黃霸天的印象裡。
他不止一次找過各種名醫看過。
但每次都是帶著希望而去,失望而歸。
對於配合這兩字。
只能說久治成醫。
沒見過豬跑,總該吃過豬肉。
“不用那麼麻煩,你看著就好。”
簫塵沒在廢話,拿出幾根銀針當著所有人的面,消毒。
唰!
簫塵指尖一抖。
幾根銀針爆射而出,無比準確地扎進黃霸天的雙腿上。
銀針剛一紮進身體,就像小馬達似的,發出嗡嗡的叫聲。
這是銀針進入身體後,高速擺動後造成的現象。
不僅如此。
在簫塵靈氣的控制下。
銀針時而輕吐,時而深入。
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不斷地控制銀針的走向和頻率。
眾人一臉震驚。
“以氣御針!”
“竟然是以氣御針。”
嘶!
看見這一幕的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就算再不懂醫術的人,見到這一幕也知道簫塵的不凡。
楊叮噹更是瞪大雙眼。
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簫塵施針。
結果一上來就是這麼高難度的動作。
差點沒把她下巴驚掉。
而一旁的錢局,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淡定。
實則,內心同樣被狠狠撞擊了一下。
除開上一次,在羅家,簫塵只是簡單地為江峰治療。
算不上拿出多少水平。
加上,簫塵在苗家名醫大會上取下的名頭。
錢局下意識認為簫塵的醫術也只是比一般人看起來高明一點。
但此刻,他知道自己錯了。
而且錯得十分離譜。
簫塵這哪裡是比一般名醫高一點。
分明是天和地之間的差距。
有誰見過中醫大夫還能施展以氣御針。
除非他也能和簫塵一樣,是一名武者。
黃霸天早就看呆了。
他仔細感受著身體出現的變化。
心頭忍不住的狂喜。
黃霸天現在終於簫塵說能治好他。
這絕對不是在框他。
而是事實。
時間飛快。
簫塵將手一揮,幾根銀針順勢落在他手心。
“黃會長,已經治好了。”
“不妨下來走幾步試試。”
這!
若不是簫塵剛才施展的以氣御針確實唬人。
就他剛剛說讓黃會長站起來走兩步的話。
指不定多少人罵簫塵煞筆。
即便如此,還有人心中腹誹地說道:“這就治好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真這麼容易治好的話,江東省武盟分會的上上下下,也不需要為黃會長的雙腿而擔心。”
“簫隊長,我師父真好了?”
這話出自楊叮噹之口。
只見她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滿臉的不可置信。
簫塵聞言還是點了點頭,“沒錯,已經被我治好了。”
“黃會長,不妨下來走幾步試試。”
這話簫塵已經說了第二遍。
“會長,我扶你。”
“等等,我去拿柺棍。”
聞言,黃霸天漲紅著一張臉,大聲斥責道:“都閃開。”
下一秒。
黃霸天從輪椅上起身。
雙腳踏踏實實站在地面。
沒有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黃霸天興奮的表情彷彿就寫在臉上。
他先是來回走了幾步。
接著大步,跳躍,如履平地。
黃霸天不像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像是剛剛得到新玩具的小孩。
他興奮,他張狂。
甚至用吶喊抒發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沒有人知道,這些天他是怎麼度過的。
從只能坐在輪椅的那一刻。
黃霸天心已經死了。
是簫塵,讓他重新站起,看到了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