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祖屋,但這天傍晚才下班,蘇曼寧就接到了赫連聘的電話。
“守約是美德,我還在忙.”
她不太高興自己的計劃被打亂。
“你下來,或者我上去,給你十分鐘決定.”
那邊淡淡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曼寧盯著手機,一臉不可理喻。
“去吧,晚點我去接你.”
向南風看她神情,就猜到電話那頭是誰。
蘇曼寧下意識想要拒絕。
她原本是來總裁室致歉的。
——網路流言中,向學長顯然被編排成了撬人牆角的第三者。
可話還沒有說開,就被赫連聘攪亂。
“學長,實在抱歉連累到你,你家裡那邊應該很難解釋吧?如果需要我去向家澄清……”她話說到一半,被對方打斷。
“曼寧,不必太見外.”
向南風雙手交叉,支著下巴,從唇邊的弧度,能看出他情緒狀態都很放鬆。
“這種局面,你也是受害者,我已經讓人去處理流言了,不用太介意。
至於去我家這件事,我希望你是因為別的更好的理由,而不是為了這種事.”
“謝謝你,學長.”
蘇曼寧心存感激。
她看了一眼時間,無奈起身,“不過還是不麻煩學長接我了,老太太那邊……還不知道離婚的事情,她如果看到我們,我怕沒辦法解釋.”
想到赫老太太的身體,向南風瞭然,“我明白了,不過如果需要我過去,你隨時可以打給我.”
“好.”
再次道謝之後,蘇曼寧快步出門下了樓。
阿威就在辦公樓出口等她。
一向公事公辦,不苟言笑的他,這次卻意義不明地說了句:“太太,老闆心情不好.”
蘇曼寧禮貌點頭,但並沒有往心裡去。
他的心情與她何干?臨時改變計劃,她才該是心情不好的那個。
於是兩個心情不好的人,前往祖屋的全程都沉默以對。
他們並肩坐在後座,縮減兩拳的距離便能依偎在一起。
但他們之間卻彷彿架起無形的壁壘,各為一派,互不越界。
直到下了車,赫連聘習慣性地探手摟過來。
“我不想接續和你假裝恩愛,我先進去,你慢兩步再來.”
蘇曼寧避開他的手,率先往屋裡走去。
赫連聘面沉如水,望著她毫不停頓地一步步遠離。
“乖孫媳,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赫老太太從躺椅裡緩緩側過身要起來。
蘇曼寧快走幾步止了她動作,語聲輕柔地安撫並承諾:“奶奶別亂想,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不來看你.”
老太太歷經歲月洗禮的雙眸望著她,半晌才點了點頭。
有那麼一瞬間,蘇曼寧覺得她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但下一秒,見到赫連聘進來,老太太就像往常一樣板起臉教訓他:“平時多關心關心家庭,一天少忙幾個小時赫氏倒不了!再不濟,還有你那個死鬼爹.”
赫父痛失愛妻之後,就丟下赫氏,投身江河湖海、各國盛景療傷去了。
但憑著老太太的手腕,真要他回來,他一定不敢不回。
赫連聘悶不吭聲,走到蘇曼寧身後站定。
見他們一坐一站、神情迥異,也照樣登對養眼,赫老太太嘴一抿,不說話了。
蘇曼寧有心讓她開心,就趴在扶手邊說點逗趣的話。
她要保持創作靈感,平時各領域都有涉獵。
奇聞軼事更是知道不少,沒幾句話就把老人的心神全部引了過來。
不一會兒就逗得人眉開眼笑,鬱氣全消。
反觀立在一邊的赫連聘,卻是個沒任何參與感的局外人他垂眸望著巧笑顧盼的蘇曼寧,心口泛起一陣密密匝匝的疼。
她面對他,就不會這麼鮮活,也沒有這麼歡暢。
“奶奶,我們今晚留下過夜.”
鬼使神差,他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
蘇曼寧笑意僵在臉上,驟然回眸看向他,眼底滿是責怪。
赫連聘見狀,微微繃緊唇線。
“好好好,快,讓人去收拾房間!”
只有老太太興高采烈。
她說著掙扎起身,“不行,我得親自看看,前兩天下了場大雨,我瞧瞧床墊有沒有問題,不親眼看看,我不安心,女孩兒家家,可受不得半點潮氣.”
這一次,蘇曼寧沒有攔她,只強笑著叫傭人過來扶她。
等老人走了,她立刻拉著赫連聘去到沒人的角落。
“你……”“唔!”
指責的話還沒能出口,她便被他按在窗上,重重吻住。
她氣瘋了,張嘴就要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