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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下山2

從豔陽高照的午後走到月明星稀的傍晚,翻過這山還有那山,七曜終於在一個山腳下停了下來,神態依舊輕鬆自在。

可憐的十六月捂著胸口,吐著舌頭喘氣,兩條腿直打顫,一隻手還扶在樹枝上,以防摔倒,抖著聲無力喊著:

“師.....師兄,我.....我....不行了。”

十六月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攤靠在樹幹然後滑落在地上。

七曜依舊淺淺笑著,走過來,順手遞給他一壺水。

夜色濃厚,並未看見十六月累得很是慘淡的臉,只聽見寂靜夜色中他重重的喘息聲。

“十六師弟身子這般弱,行路太急,是師兄考慮不周。”

十六月累的話都不想說一句了,早知道不該逞強,累了就該叫他停下來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是.....師弟我....拖累了師兄。”

七曜拉起他無力的手,渡了些靈力過去。

十六月聳拉著眼皮瞅著手指尖縈繞的淡藍色微光,慢慢的那絲絲縷縷的微芒便浸入肌膚,而十六月疲倦沉重的身體也慢慢變精神了,呼吸漸漸舒緩,整個人像又活過來。

十六月瞪大眼睛,翻來覆去地看自己的指尖,驚詫道,

“師兄,這.....什麼啊?這麼神奇。”

七曜笑而不語,摸了摸他額角髮絲,已被汗液打溼的,於是掏出一塊手帕放在他臉上,

“擦擦汗。”

“嗯嗯.....謝謝師兄。”

師兄對他真是太好了吧,這麼溫柔又好看的師兄,以身相許也不為過吧。

十六月心裡笑開了花,拿起臉上的帕子嗅了嗅,舒爽純淨的冷冽香,帶著些許茶香和檀木香,像山嶺深處的銀色山泉。

就在十六月擦汗的時間,七曜已在周圍找了好幾塊木頭,就見他嘴裡輕聲念著,“丙火,來。”

驀地,他的手心便跳躍起一個小火苗,十六月眼睛都驚掉了,忙鼓掌,

“厲害啊,師兄,你就是我的神!”

七曜淡笑道,“神倒是談不上,師弟過譽了。”

那個小火苗的火光在他手上慢慢變大,照亮了他周身,而他便如同火光瀲灩中徐徐而來的神祇,靡麗神秘又充滿危險性。

對,危險,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是危險......不過嘛,帶刺的玫瑰才更香!十六月誆騙自己。

七曜將火苗放在那堆木頭上,周遭頓時變亮,十六月趕緊挪動屁股挨著七曜在火堆邊坐下,一臉認真地學著他,嘴裡絮絮叨叨,

“丙火....丙火丙火...”

最後弄得滿頭大汗,手上屁都沒一個,他終於認命了,

“師兄,為什麼我不行。”

七曜將他懸在半空中的手拿了下來,思索道,,

“可能,嗯,就是......不行吧。”

十六月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插了一刀,痛,好痛!他在腦海裡憤恨地罵著系統,

“說好的金手指呢?啊?”

“沒有。”,機械又無情的聲音響起。

“那我有什麼?”,十六月一臉受傷,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

“七曜,擁有他就擁有了凡限可能。”

“那我有可能成為一嗎?”,這個問題很重要。

“系統超負荷執行.....解析失敗。”

“.......”,好吧。

十六月放棄了成為一個偉大又無敵的男人的夢想,轉而扒拉著七曜的胳膊,雙眼委屈,

“師兄,我餓了。”

七曜微笑著扯過自己的衣袖,道,“師弟,非禮勿碰。”

十六月只覺得心上又被插了一刀,痛徹心扉,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後。

七曜倒是沒發現他的反常,只是覺得耳邊的聒噪少了些,興許是給師弟餓著了。

翻了翻旁邊的包裹,拿出一口鍋,一隻燒雞,一罐酒罈,水壺,碗筷,還有燒餅,水蜜桃,和一堆瓶瓶罐罐。

“師兄帶的東西可真夠全套的。”,十六月在一旁低著頭喃喃道。

七曜皺眉,餓狠了?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遂將手中的桃子用水洗了洗又擦乾遞給了他,“先墊墊肚子。”

十六月扭捏地接過,像個怨婦偷瞄了一下他的師兄,憤憤不平地咬了一口,

瞳孔放大,咦?香甜多汁。

然後一邊吃著桃一邊看著他把鍋架在火上,添水,又把燒雞拆分了放了進去,把燒餅貼在鍋上,又往裡放了些奇奇怪怪的香料,一氣呵成。

不一會兒,便十里飄香,鍋中冒著熱騰騰的水汽,十六月心中那些許惆悵被香得煙消雲散。

這是十六月來這個世界吃的第一頓熱食,以前他都是忙的點外賣隨便對付的,父母又隔得遠照顧不到他,他感動不已,雙眼微微發紅。

“喝酒嗎?”,七曜拿起酒罈給他倒了一碗遞了過去,溫聲詢問。

十六月吸了一下鼻子,強忍著淚水,“嗯嗯,謝謝師兄。”

七曜又遞了雙筷子給他,兩人便在荒無人煙的無名山上,就著月色,吃飽喝足。

酒足飯飽後 ,十六月饜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臉上酡紅,雙眼迷離地看著七曜整理那些瓶瓶罐罐,打了個響嗝,讚道:“這酒真好喝。”

難怪師兄要去偷。

七曜瞧了瞧他紅得滴血的臉,蹙眉道,“師尊珍藏多年,自是不凡,不過......師弟這酒量看著也不太行。”

十六月盯著他依舊如常的俊顏,心中有些惱,伸出手,見他沒有避閃,順勢就摸了七曜的臉,不熱!

又摸了摸自己的,滾燙!喃喃道,“師兄真是天賦異稟!”

說完整個人便往旁邊偏去,七曜趕緊伸出手接住,隨後挨著他坐下,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心道要是摔出個好歹,還不是自己受苦。

隨後凝起心神,細細感受著周圍,沒發現危險後,便也就這樣坐著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