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不確定塞拉芬娜對自已的感情是什麼樣的,所以當他想開口誇塞拉芬娜今日的打扮的時候,有些不知進還是退,用詞卡在了嘴裡,憋在了心裡。
塞拉芬娜或許是看出來什麼了,但是沒看出來伶的糾結,她坦白著說:“你想說什麼?伶,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呢。”
沒事,如果你願意,說不定還能多見幾次。開玩笑的,他可不喜歡這樣舉棋不定的感覺。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今天格外好看。”伶還是說出了口來。
塞拉芬娜聽完,不敢與說這話的伶對視,眼睛斜斜去看路邊的鏡子,看到自已今天的模樣,她忍不住又道:“哪好看......?”
“你換了眼影的顏色?”伶對化妝算是瞭解一點,看出了很多不同,但是他覺得眼影顏色最特別。
他記得這個顏色的名字——紫府。和偏冷的紫色不一樣,這個紫色是帶著暖調的。
塞拉芬娜終於看向伶,她眼底是遮不住的嬌羞,說實在的,她是第一次對男人有這樣的情緒。她有一下沒一下看伶,把伶看得滿頭大汗,期望來個人救他。
“我先發個訊息,稍等。”伶心生一妙計,決定隨便找個人來救自已,背過身去,翻了翻通訊錄,發現也就穆夜是最好的人選,但是訊息發出去,穆夜一直沒回復。
伶又只好去找皚確,皚確是秒回覆了,但是他真的害怕皚確把事情暴露出去。
——你假裝找我有急事。
——哈?為啥?
——別問,問就是很急!
伶和塞拉芬娜定了喝下午茶的地方,他把地址發給了皚確,希望皚確能儘快過來解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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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確收拾了一番,溼了一點手,把自已的棕色頭髮梳直了,在鏡子面前確認了一下,他才出門。看著導航,皚確決定搭乘公共懸浮車去,所以肯定不會很快就到地方。
誰知,這一班公共懸浮車的路線規劃沒做好,和其他的公共懸浮車撞了。一個剎車,皚確差點從位置上騰空起來幾秒,他心想,完了,伶肯定要生氣,就因為他省這幾個破錢。
其實公共懸浮車和打車差不了多少錢的,但是皚確剛來西維亞星,不大瞭解這裡的價格,上車刷光腦的時候,還囁喏了幾句,覺得聯邦的公共懸浮車有點貴。
皚確無奈,只能趕緊下車,換成打車,等到了地方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這半個小時裡,伶煎熬至極。
塞拉芬娜看不出伶的窘迫,只是覺得今天的伶看著格外靦腆,可愛死了。伶要是知道塞拉芬娜的想法,估計要氣暈過去才行。
“伶......”皚確裝作欲言又止的模樣,叫走了伶。
伶回頭說:“稍等,我有事情找皚確。”
兩人離得遠一點了,才敢大聲說話。伶覷了幾眼塞拉芬娜的方向,確定這裡有隔音的裝置,才說:“你可算來了,快點想個辦法讓我離開這裡。”
“你不喜歡塞拉芬娜?”皚確不解問道。
伶閉了閉眼,無聲嘆氣,道:“這話你敢在任玄瑾面前跟我說嗎?”
“我去,那肯定不敢啊,所以怎麼回事?塞拉芬娜邀請你來的?”皚確問了個相當白痴的問題。
伶插著手,看到不遠處的玻璃上自已的倒影,他笑了一下,“不然呢?”
“好了,我隨便找個理由跟你走吧,我找你確實有其他的事情。”
“行。”
伶轉身去到塞拉芬娜的身邊,和塞拉芬娜道了個歉,然後拉著皚確走了。沒看到一臉扭曲的塞拉芬娜。
當伶消失之後,塞拉芬娜接到了一個影片通訊申請,她點了防窺模式才接通。
“你說過的,要取他的一根頭髮,何時辦好這事?”
“很快。”
光屏之上正是金髮藍眸的洛琳。塞拉芬娜攀上的權勢。
她只是想出個頭,有這麼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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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說好的,會還給我的,現在呢?”伶伸出一隻手,向皚確索要自已的衣物。
皚確扶額苦笑,他也想啊,但是伶身上的味道真的聞著上頭,太好聞了。他無奈道:“明天,明天可以嗎?伶,老大,我真的睡不著,離開你的氣味我真的睡不著,你要我總是失眠嗎?”
“行了,知道你睡不著,給你換一件我不怎麼穿的衣服,”伶做了個投球的動作,把喝完的奶茶塑膠杯丟入垃圾簍裡,“對了,拉莫說的我的氣味能迷惑敵人,你覺得呢?”
皚確很久不和拉莫來往了,自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只好按照自已的感覺來說,“我只是覺得你的氣味能安神,迷惑敵人?怎麼可能呢。”
“走吧,回學校了。”伶走在前面,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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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確回到學校宿舍的時候,不見穆夜的影子,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心裡惴惴不安的,最近他和穆夜同是舍友,多少看出來穆夜的喜好了,穆夜不喜歡往外走,喜歡自已在宿舍裡面鑽研機甲的知識,今天大半天都不見穆夜,真夠奇怪的。
皚確不喜歡在心裡想太多,乾脆直接給穆夜撥了個影片通訊,結果並不是穆夜接通的,是幾個陌生的面孔,鏡頭有點晃盪。
“哦?他的朋友嗎?哈哈,你這樣的人還會有朋友啊?”
“你剛剛不是很能叫嗎?叫啊。”
“哈哈哈哈,我們就是偷拍那個紫水晶病的人,怎麼了?”
皚確一看,也知道怎麼一回事了,臉上換上討好的笑容,“幾位誤會了,我和他不是朋友,他欠我錢而已......”
“哦,不是朋友,那沒事了。”對面的鏡頭始終沒有照到穆夜,結束通話了通話。
皚確十指飛馳,開始用自已畢生所學查詢穆夜的光腦位置,一層一層的許可權碼用下去,他終於定位到了穆夜的位置,他拿上一條鐵棍子,連忙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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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半個小時前,穆夜正結束了自習,正要離開圖書館回宿舍,他路過了另外一些年級喜歡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地方,這裡經常充斥著不同的交易。
“你看到那個沒?!論壇上的那個白髮美女!”
“看到了!我去,我還是親眼看到真人的,他真的特別白,但是一點都不病態,很陽光的感覺。”
“我這裡有偷拍他的照片,別說,我晚上都是靠這個的。”
“好可惜,他要是加入‘霓虹’就好了,我們一定有福了。”
穆夜看了一眼過去,恰好看到那個人光腦上伶的照片,他心下憤憤,沒想太多就衝了上前,奪走了那個人的光腦。
“你們怎麼可以偷拍別人?!”穆夜這話單純得很。
為首的人即刻示意身邊人架住了穆夜,穆夜掙扎著,但是還是被扇了幾個巴掌,眼角被指甲刮到,立即腫了起來。
“交換生?”為首的男人笑了笑,“他也是交換生,你不會認識他吧?怎麼?你可以介紹我們認識他一下,我們會放過你的。”
穆夜呸了一聲,堅定道:“他才不需要認識你們這種渣滓!”
為首的男人拽著穆夜的頭髮,把穆夜拖到了一個角落,那裡丟滿了垃圾,還不是收垃圾的時候,所以發出了惡臭。他給穆夜的腹部來了一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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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確趕到的時候,人都已經散開了,只留下穆夜一個人呆坐在那裡。
“喂?!怎麼樣?沒事吧?”皚確嚇個半死。
穆夜勉勉強強站起來,把臂膀搭在皚確的肩膀上,吐了一口血沫,道:“這事別讓伶知道。”
皚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你想什麼呢?那你豈不是白捱揍了?”
“我有辦法。”穆夜的臉上的稚氣褪去,他也有獨立堅強的一面,並不是之前那個青澀稚嫩的穆夜了。
皚確真的害怕穆夜出事情了,急忙說:“別,你別自已瞎搗鼓!這件事必須告訴伶。”
“可是那些人意淫伶!”穆夜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更別說讓伶知道這樣的事情了。
皚確耐著心,扶著穆夜一邊走,一邊勸說道:“你的辦法再怎麼好,能有伶的辦法好?你放心,伶來出手的話,那些人一準倒黴,況且就應該讓伶知道,不然伶還以為這裡很安全呢。”
“好吧......”穆夜應了下來。
“就算那些人再怎麼十惡不赦,也應該交由伶處置不是嗎?”皚確補上一句。
穆夜停了停腳步,和皚確對視,看到皚確灰色的眼眸倒映出來的自已,鼻青臉腫的。他無奈笑了笑,牽動臉上的傷口,“嘶,應該讓他們別打我的臉的。”
皚確也停了腳步,聽到這話,不由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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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回到宿舍,為了新買的植物整理房間的時候,想起了美色交易的那張小卡片,聯邦的軍校里居然會有如此骯髒的存在,也不知道官方的態度怎麼樣,如果他來出手,肯定是要連根拔起的。
“伶?穆夜出了事情,你要過來看看他嗎?”皚確發來的語音蹦了出來。
伶起身過去,回覆了一句,然後就去找皚確和穆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