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的第一軍校名不虛傳,校內的校用機甲都是最新的型號,有一部分是開放的,任由平民參觀,也算是吸引平民參軍的一種手段。隱藏起來的一部分連學生也只能參觀,因為前線的軍用機甲是保密的,基本上沒幾個學生有權利駕駛,多數人只能看看圖片,真品在軍部前線。
伶看了看課程表,發現聯邦軍校和奧歌契星學院的課程有很多不同,帝國那邊主要分為兩種,實訓課和理論課,聯邦這裡分為四五種,甚至包括簡單修理機甲的課程,保證自用機甲的穩定性。
伶上報完自已的身體情況特殊,隔了五分鐘就收到了校長的訊息,但是處理這件事的並非校長,而是院書部的人來處理。伶按照學校給的地圖,前往院書部的辦公樓。
乘上電梯,敲開了其中一個辦公室的門,伶成功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
“嗨?我是伶·莫迪,就是上報訊息裡的那個。”伶怯怯說了一句,半個身子隱藏在門後面。
其中一個穿著深藍色工作服的男人站了起來,迎了迎伶,道:“是我受理你的訊息的,過來坐吧。”
伶乖乖跟在後面,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他雙手攪在一起,顯然是有點緊張的,他害怕自已的特殊情況不給予透過,還要和其他人一樣完成份量很大的訓練。
“你報一下學號。”男人開啟了自已工位上的大型光腦。
伶如實報上自已新領到的學號,然後定定坐等男人給出指令。趁著男人輸入學號的空檔,伶偷偷打量了一下其他人的工位,這裡只有他是學生,看來這裡的人工作量不見得會大,甚至是悠閒。
印表機開始工作,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男人拿過列印完畢的紙,看了一眼就遞給了伶,“你在這裡籤個字就好了。”
伶簽完字就靜靜離開了辦公室,門一關上,剩餘的人就湊過來,圍住了男人。
“傾何,早跟你說了,紫水晶基因病的人都是長得不錯的,看吧,簡直絕了!”
“別想太多,人家就算是長得再好看,也是學生而已,別伸手去碰別人。”
“傾何,後續手續要不我來辦?”
“多謝,這是我的工作,別搶飯碗。”男人一把推開擠過來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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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芬娜和一個同是依蕾託星的學生分到了一個宿舍裡。她對這些東西向來無所謂,但是這個依蕾託星的學生實在是奇葩,零零散散的東西堆在宿舍門口,很多東西都老舊了,稱得上是破爛。
“喂,把你東西收拾乾淨再走。”塞拉芬娜說話一直如此,她並不覺得自已高高在上。
被叫住的女生有一頭棕色的自然捲,碧色的眼眸,臉上有一些小雀斑,她顫顫巍巍回過身,道:“好,好的。”
塞拉芬娜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她進自已的房間休息去了,結果下午一起來,那堆破爛還是在門口堆著。她憤憤看了一眼對門的門板上的名字——克里斯,好,別給她逮著了,不然有她好果子吃的。
越想越氣,塞拉芬娜感覺自已吞了炸藥一樣,她開始坐在客廳等待克里斯回來,她就是要看看這個克里斯為什麼那麼喜歡垃圾。
克里斯用光腦開啟了宿舍門,一進去就看見臉色黑沉的塞拉芬娜,她還沒意識到自已已經惹火了這個舍友,還傻傻笑了一下,打了個招呼。
塞拉芬娜忍著怒火,站了起來,問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收拾你的東西?”
克里斯唔了一聲,說:“大概明天才能收拾好吧,怎麼了?塞拉芬娜。”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塞拉芬娜又覺得算了,反正不是把垃圾堆到她的宿舍就好了。
“我覺得你應該把沒用的東西都丟掉,這樣才不會佔用宿舍的客廳。”塞拉芬娜說完就回房間了,留下克里斯在原地怔怔看著她關上的房門。
克里斯沒看出來塞拉芬娜是生過氣的,便把收拾東西一事拖延了一下,所以看起來門口堆放的東西根本沒收拾過。一直到了第二天,塞拉芬娜上完課回來,那堆“垃圾”還是在原位,沒有被動過的跡象。
剛好下午沒有課程了,塞拉芬娜連午飯也不吃了,就在宿舍等待自已這個奇葩舍友回來。
咔噠——
克里斯輕輕關上了宿舍門,一轉身,差點就親到塞拉芬娜的胸部了,緋紅直接嗖一下在她的臉上蔓延開,她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了,“塞拉芬娜,怎麼......怎麼了?”
塞拉芬娜俯下身子,直直盯著克里斯的眼睛,她的身軀和門板把這個女生夾在中間,她問:“你說好的今天會收拾好的呢?”
克里斯慌慌張張推了推塞拉芬娜的肩膀,沒推動,她訕訕開口:“我,我會收拾的,抱歉塞拉芬娜。”
“好,那請你現在就開始收拾。”塞拉芬娜直起身子,指向門口旁邊的置物架。
克里斯垂下碧綠的眼睛,說:“我收拾東西比較慢,塞拉芬娜,我保證我會收拾乾淨的。”
塞拉芬娜不想再看到門口一堆垃圾了,她轉身回到沙發上,一邊說:“沒事,我下午沒課,我就坐在這看你收拾。”
“我......我不喜歡著急忙慌的情況下收拾東西。”克里斯不知道塞拉芬娜為什麼會如此生氣,便補了這麼一句話。
果然,塞拉芬娜一點就炸,她嗖的站起來,步步緊逼,“那你究竟怎麼樣才肯收拾東西啊?!”
“說話!你不是傻子,能來當交換生的都不是傻子!說清楚!”
克里斯大感不妙,連忙後退幾步,直到背部貼上了牆壁,她顫顫巍巍抬起頭,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好的,我這就馬上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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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一得到空隙就回了自已的房間,放在桌面上的光腦亮了起來,他想照一照鏡子再接通,卻不小心在拿起光腦的時候接通了視訊通話邀請。
“伶!我想去西維亞星找你......你嘴唇怎麼了?”安切西躺在躺椅上,一下子就坐直了。
伶不敢和安切西直視,他喏喏說道:“被一隻銀漸層貓咪咬的。”
“我去!是那個任家的小子是吧?!”安切西成功認出伶口中的銀漸層貓咪是誰。
伶只好點了一下頭,嘆息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要咬我,我現在身上都......”說了一半,伶意識到了什麼,就停止了話語。
安切西一聽,他就更加想要見到伶了,他咬牙切齒道:“等著,我這就買去西維亞星的飛行票。”
“安切西......”伶的語氣嚴肅了許多,讓安切西打消了買票的念頭。
“好吧,那,你還會回來的,對嗎?”安切西語氣中的不安完全顯現出來,“我昨晚夢到你死了,伶,說好的,大家都要一直活到最後。”
伶心想,我可沒說過,不過在安切西面前,他還是安撫性說:“安切西,我哪有那麼容易死啊,別擔心,我是異體主控,不用真的總是上戰場。”
安切西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夢裡的一切太過真實,末了他只好說:“好吧,那你休息吧,再見,伶。”
安切西看著光屏消失,心也漸漸隨之沉了下去,他開始閉眼回想夢裡的細節。
他並非親眼看著伶死亡的,而是透過戰場上的機甲記錄。
希望,一切都不會發生吧,如果有神明,可不可以不要帶走他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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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一早就醒來了,做了個什麼都記不清的夢,那就是目前不重要的事項了。夢裡唯一清晰的就是任玄瑾的臉了,精緻又冰冷。
其實伶一直很喜歡任玄瑾的長相,藍綠色的眼眸似綺麗的湖水,彷彿是人類未曾到達過的仙境中的景色,側面的輪廓是絕妙的起伏,每一分每一寸都是被上天計算好的。
伶喜歡好看的東西。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他希望任玄瑾的臉能一直保持這樣。
想了許久,他才慢吞吞爬起來刷牙洗臉,刷牙的時候還能看到一些畫面閃過眼前,不過他早已習慣,並未記下畫面中的資訊。
篤篤——
“伶?起來了嗎?快要上課了哦。”任玄瑾在敲門。
伶看了一眼光腦上的時間,七點四十,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從宿舍這裡的電梯到上課地點也就十分鐘而已。當然,還是不要踩點去為好。
“哦,來了。”伶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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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夜走出宿舍門的時候,皚確才急急忙忙起床,然後匆匆忙忙刷牙洗臉,路過樓下獨有的早餐店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遠處伶和任玄瑾的身影。
“伶?”皚確看了看光腦上面的時間,已經是七點四十五分,伶也會踩點上課?
伶和任玄瑾走在前面,沒注意到皚確,一起上了教學樓的電梯。皚確收回神思,拿上自已預定的早餐,一邊吃一邊跑去上課了。
在這裡會不太一樣,學院裡不會再次細分系裡的專業,但是這裡是軍校,會把專業分得更細,皚確就報了自已喜歡的許可權碼課。
不過,他沒什麼機會在這裡大展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