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章 兇獸

皇宮。

蘭漠把伶送到門口就在一旁等著了,最近泇元不愛見他,他也不好去見泇元,況且伶應當有許多話和泇元單獨說,而且他應該當個識趣的人,這樣才能兩邊都討好。

伶在門口站了一會,呼了一口氣,把自已的光腦遞到門板上,滴的一聲,門就開啟了,他沒有馬上邁開步子走進去,而是在門框之下滯留了一小會,掃視裡面的景象。

昂貴無價的冰艙裡沒有人影,泇元沒有躺在冰艙裡睡覺,而是坐在自已房間的書桌旁邊,翻看著一個本子,淺金色的頭髮過於奪目,讓伶一眼就看到了他在做什麼事情。

“伶?你在看什麼?”蘭漠出聲提醒了伶,伶恍然回神,沒有答話,進去之後把門關上了。

泇元已經回過身子,他坐在輪椅上面,智慧輪椅幫他調整了角度,讓他更好直面伶,他有一頭淺色的發和淺金色的眼瞳,在臥室的燈光之下顯得更淺,整個人如同貴族裡的富家公子一般,風度和容貌兼有。

泇元拿過桌子上的橡皮筋,隨手給自已的頭髮紮了個低馬尾,對伶說:“你還是來了。”

“嗯......我還是來了,不得不來,”伶站在原地不動,直愣愣盯著自已的鞋尖,指甲陷入了自已的掌心肉,“你還是這麼料事如神,泇元。”

泇元看著伶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哼笑一聲,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靠近伶,把伶逼得背靠門板,他不喜歡在伶面前偽裝自已,一把捏起伶的下頜,直直和那片星辰對視。

“你知道我要什麼,我知道你要什麼,我早說過了,那玩意交到我手上只是權宜之計,我也說過我的條件,你這次......”泇元咧開嘴狠狠笑了一下,低頭咬了一口伶的脖頸,留下一個明晃晃的紅色痕跡。

伶面對這樣的泇元幾乎要窒息,他一直很忌憚這樣的人,泇元是一個,另一個人他不想去想起來,他甚至不敢推開和違逆泇元的動作,只能忍痛開口說,“把晶片銷燬裝置交給我,我會......”

“噓,你這張嘴總是不說我愛聽的話,我要先懲罰你了。”泇元摸了摸伶淺粉色的雙唇,大拇指往下一按,他幾乎要當場徹底失控。

白色的薔薇被迫綻放,露出內裡的花蕊,淺淺淡淡的香氣四溢。

“夠了,你太用力了!”伶被弄得眼眶發紅,雙唇變得豔紅,臉頰也浮起幾縷緋紅色,他不喜歡和泇元來往,泇元總是知道他想說什麼,氣質有一種難言的壓迫感,讓他覺得自已在面對兇獸。

泇元淺笑了幾聲,放開了伶的腰肢和手腕,他慢慢踱步至自已的書桌前面,拿過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拋給了伶,又說:“我早已恭候多時,只是沒想到你現在才做出決定。”

伶接過盒子,轉身就想離開,泇元按住了門把手,伶的身體立即僵硬在原地,不敢再去觸碰門把手。

“呵呵,不用緊張,我只是想要幫你再梳一次頭髮。”泇元手上拿著一把普通的氣墊梳,解開伶的白髮,慢悠悠理順白髮,雖然沒有打結的部分,但是因為剛剛的動作有些許散了,髮帶鬆了。

伶背對著泇元,看不到泇元的神色,便以為泇元一如既往以捉弄他為樂趣。幾分鐘的時間也變得特別漫長,待到泇元為伶拉開門,伶迫不及待快步跑了出去。

·

休息日,游泳館裡有不少人,比起枯燥的體能訓練,游泳更能全方位鍛鍊自已的身體耐力,皚確遊了好一會,就看見大螢幕上的光腦寄存處有自已的訊息,是伶的訊息。

皚確也不著急,散漫遊了一個往返再出來,去換了衣服,最後才去拿回自已的光腦,回覆伶的訊息。離開游泳館的時候碰到了塞拉芬娜,打了個招呼就擦肩離開了。

“又要交給我什麼東西?”皚確和伶連線上視訊通話,開啟防窺系統,其他人只有湊很近才看得到光屏上面的畫面。

伶看著心情不佳,但是也沒有失去笑意,他輕輕笑了一下,有點牽強,但總比跟泇元相處好,不,是好太多了,他說:“本來想讓蘭漠轉交給你,但是我覺得可能親自交給你更好,我去你的宿舍,可以嗎?”

“沒問題,我馬上回去。”皚確回應完,伶就快速切斷了視訊通話,看起來似著急,又更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皚確快步跑回自已的房間,擔心自已身上有游泳館消毒水的味道,又洗了一次澡,換了一身常服。等皚確吹乾了頭髮,伶剛好前來敲門了,皚確的舍友比較神出鬼沒,並不在宿舍裡,臥室門上寫著:已外出。

“伶,進來吧,我這裡的所有電器都套了一層最高階防窺系統,可以暢所欲言。”皚確隨意拉過伶,沒注意到伶想要縮回去的手,牢牢抓住了伶的手腕。

兩人在皚確的臥室裡坐下,地面很乾淨,所有的一切都很整潔,和伶那野蠻生長的臥室完全不一樣。皚確剛坐下就想起什麼,去外面拿了兩瓶喝的飲料,回來又拿出之前伶給的盒子。

“怎麼又是盒子?”皚確看著伶拿出來一個精緻的盒子,不由吐槽了一下。

“之前我給你的盒子你怎麼不開啟?”伶看到就問了一聲,把銷燬晶片的裝置推了過去。

皚確抓了抓自已不長不短的金棕色頭髮,又說:“我哪裡知道,你不跟我說清楚,我哪裡敢擅自開啟啊。”

伶抬了抬自已的下巴,眨了眨眼睛,說:“你現在開啟就好,給你的禮物而已,你幫了我很多忙,希望你會喜歡這個禮物。”

“行,看看伶大人給了我什麼禮物。”皚確喝了一口飲料,動作之間很放鬆,沒有任何偽裝,他開啟了上次伶給他的木盒子,他微微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會收到這麼昂貴無價的禮物。

桂冠系列的袖釦。

“這......你有錢也不用這樣吧?”皚確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了,他笑了笑,“行,就當做是信物?以後若是我落入了什麼危險的境地,我就戴上這袖釦。”

伶看到皚確臉上的笑意,不禁也莞爾一笑,等到皚確興致過去,他才開口提晶片銷燬裝置的事情。

“為什麼要暫時給我保管?或者說,這關乎你的性命,我似乎擔不得這麼重的擔子。”一碼歸一碼,皚確很明白自已的能力,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他心裡有很確切的數。

伶搖搖頭,拿起盒子,拉過皚確的手,把盒子放到皚確的手上,兩人的手交疊在一塊,感受著彼此的溫度,他說:“只是暫時,你會幫幫我的,對嗎?”

皚確看著眼前的人,分明算得上是“位高權重”,但是從不表露高人一等的看法和做法,或者說,在這個人眼裡總是眾生平等的吧?

伶眨眨眼睛,藍紫色的眼瞳裡滿是真切的誠意,他歪了歪頭,露出了一截極白的脖子,“你是最合適的,皚確。”

皚確嘆了一口氣,點點頭,接下了這個沉重的任務,末了又不安心,又問:“你一定會自已拿回去的,對嗎?”

“對的,對的,一定。”達成了目的,伶笑了起來,因為覺得有點悶,拉了拉自已剛換上的高領薄毛衣領子。

皚確一直看著伶,才發現伶在最裡面穿了一件白色高領毛衣,奧歌契星從來都是春季一樣的氣溫,怎麼會需要穿過多的衣服呢?在伶拉了一下領子之後,皚確清清楚楚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跡,皚確不是傻子,他很明白這樣的痕跡意味著什麼。

皚確一把鉗住伶的一邊手腕,逼問道:“誰碰了你?!”

“啊?什麼?”伶滿頭霧水,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瞪圓的眼睛看著有些單純又無知。

“誰咬了你?”皚確另一隻手指了指伶的脖子,下一秒就看見伶僵硬住了,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和皚確幹瞪著眼睛。

空氣沉靜了半分鐘,伶才開口說話,他一邊找準用詞,一邊想要抽回自已的手腕,“別說了,被瘋狗咬了一口,我再也不想見到泇元,也就是那個女皇傳聞中的軍師,女皇的短命親弟弟。”

皚確剛剛想放開伶的手腕,但是又瞥了一眼那紅痕,突然撲向伶,把伶按在乾淨的地板上,他毫不掩飾自已的滿臉惡意笑容。

“貓咪會用尖牙蓋過瘋狗咬出來的痕跡。”皚確這麼說的,也這麼做了,不顧伶的奮力反抗。

白色薔薇的花瓣上多了幾個齒印,外圍的潔白花瓣搖搖欲落,幾乎就要被咬掉,多虧齒印的主人大發慈悲,白色薔薇才逃過一劫。

·

“站住,你去幹什麼了?”任玄瑾坐在客廳處理洛琳的訊息,看見伶回來,順便問了一聲。

伶的身影一僵,差點左腳絆到右腳,他裝作無事,去冰櫃那拿了一瓶冰飲,喝了一口道:“銷燬晶片裝置的事情,找了找蘭漠和泇元而已。”

任玄瑾沒注意看伶的神色,所以不知道伶一天內被兩個人咬了脖子,嗯了一聲就繼續回覆訊息。看到任玄瑾沒有察覺的模樣,伶舒了一口氣,趕忙回到自已的房間洗澡,換上寬鬆的衣服,用創可貼掩蓋了脖子上的紅痕。

任玄瑾弄完自已要做的事情就已經快到了深夜,他看到桌面上有一盆草,以為伶遺漏了,便端起來去敲伶的門。明天開始新的一個星期,伶早早就睡了,所以起來開門的時候是迷迷糊糊的。

門一開,任玄瑾就瞧見青年柔軟白皙的脖子上有個創可貼,他什麼也不說,直接去揭開創可貼,“你脖子怎麼了?不塗藥貼這個幹什麼?”

伶被嚇得直接清醒過來,一個激靈,快速按住任玄瑾伸過來的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創可貼掉落到了地面上,任玄瑾手裡的那盆草也掉了下去。

完了,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