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雅和李晚學著那些女人坐在地上,等待著怪物的到來。
這裡實在是太靜了,明明有十幾個人,其中還有好幾個小孩,但就是沒有人發出聲音,李晚坐在那裡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念頭,她們還活著嗎?
李晚試探的向離她最近的女人伸出了手,脖子下的脈搏正微弱的跳動著,她還活著,但也只是活著。
女人一動未動,沒有任何反應,眼神空洞的盯著地面,偶爾會緩慢的眨下眼睛。
李晚轉頭看向其他人,皆是一樣的神色,像木偶又像屍體,總之不像活人。
坐在這些人中間的李晚突然回想起了那個傍晚,她也是這麼麻木的跪坐在地上,周圍的一切好像都離她而去,只留她一人像一艘孤舟被深海吞噬。
她再次被拽回了過去,周圍的牢籠變得高大而嚴密,張大了嘴衝著李晚咬過來,勢要將她吞吃入腹。
但李晚已不再害怕,不僅是她早就將陰影打破的原因,還有旁邊一直堅定的向她伸出的手,溫暖且從不放棄。
寧雅又一次拉住了她。
李晚緊緊攥住寧雅的手,
怪物走了進來,在他進來的一瞬間,煙霧被風激起又輕柔的落在他的身上、飛入他的眼睛裡,入侵了他的大腦。
怪物看到寧雅和李晚的時候,腦海裡一個聲音告訴他,就是她們了,她們很適合成為祭品,怪物很順從的將寧雅和李晚提了起來,用一旁的繩子把兩人捆住帶到了一堵黑牆的面前,嘴裡叨咕著咒語一類的東西,怪物的聲音一停下,那牆像是活了過來似的,黑色流轉,把他們吸了進去。
短暫的黑暗過後,怪物不管不顧的牽著繩子往前走,寧雅和李晚還沒適應就被他拽的一個趔趄,兩人差點摔倒。
怪物實在是迫不及待,走的又快又急,行動間一股若隱若現的血腥味傳到了寧雅的鼻子裡,寧雅心想或許怪物比她想象中受的傷還要嚴重,那可真是太好了,她們成功的機率又增加了。
沒走多久前面就出現了光亮,走過去寧雅最先看到的是一個正對著洞口的祭臺,那祭臺搭的很簡陋,完全不像是寧雅在上個副本里看到的那樣莊重又詭異,眼前的這個祭臺太普通了,幾塊長短不一的木板拼接到一起,看不到那上面有沒有什麼圖案,只能看到上面有一層厚厚的血垢,血腥味濃郁的刺鼻,激的寧雅和李晚直皺眉頭。
這個空間是個半圓形的,光亮都來自於散落在各個地方的形狀不一的燈,暖光有,白光也有,全部都兢兢業業的工作著,原本在洞口處不舒服的是鼻子,走進來之後不舒服的還有眼睛,唯一不受影響的只有怪物。
怪物把兩人拴在一個石墩子上,走到一旁的工作臺,上面橫七豎八的擺著好幾個刀具,還有一些繩索,看的出來怪物不講衛生,用完也不擦,直接就扔上邊了,寧雅在心裡腹誹,多髒啊,這要是捅她一刀,都不知道是死於失血還是死於感染。
要是寧雅說這怪物也是心大,就這麼把她和李晚面對面拴在一起了,自已還背對著她們,寧雅不趁著這時候把繩子割開都對不起怪物的輕敵。
割開了繩子的寧雅一點沒猶豫的跑到祭臺邊把香點燃了,紅色的煙霧飄飄蕩蕩的湊近了怪物,如絲一般鑽進了他搶來的皮下面,一道又一道紅痕鑽了進去,又消失不見。
寧雅一邊觀察怪物的狀態,一邊割開綁著李晚的繩子,怪物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寧雅示意李晚先不要動,她去看看情況,走近一看,怪物的臉上就浮現了陶醉的神色,他在品嚐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寧雅碰了碰他,李晚在一旁看的心臟都提了起來,好在怪物沒有反應,寧雅膽子大了起來,直接用刀把衣服從衣領劃到衣襬,露出了他的後背。
大片大片黑色的名字被強行固定在上面,層層疊疊的讓人看著眼暈,更別提那些名字還時不時的震動一下,那名字就像一個個想要逃脫蛛絲而瘋狂揮動翅膀的蝴蝶,不停的掙扎又被死死的粘在上面。
李晚同樣走了過來,光靠寧雅一個人可沒辦法從那麼多的名字裡找到怪物的名字。
雖然沒辦法把名字從皮上拿走,但可以把它們換個地方,寧雅和李晚一人一邊快速的轉移那些名字的位置,她們把看到的所有想要逃脫的名字放到了一起,正不敢停歇的尋找著她們想要的那個名字。
隨著時間的流逝,紅色的香快要見底了,她們四隻手不停的來回尋找,但還是有很多黑色的名字像是墨被水暈染開一樣糊在一團。
兩人急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也只能不斷加快速度。
“看樣子你們沒辦法在香燃燒完之前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