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宮女,眼神中有些茫然,不動聲色的朝著四周看了看,當她發現四周只有自己一個宮女時……
嚇得直接跪地,渾身顫抖不止~
好傢伙,世子背刺我!
江沢聞言倒也不惱怒,面色淡然的開口道“世子所言不錯,我等尊貴之人,怎會記得所有奴婢的名字,下方那個送信的,你別顧左右而言他了,說說你是怎麼知道密信這件事的!”
江沢一句話將事情拉回到了正軌之上,齊煜聞言也將視線重新放到這位‘叛徒’身上……
齊煜眼神中染上了一絲凌厲,心想看來事後還是要將王府好好打理一下了,這漏得跟篩子似的,全踏馬是眼線!
“啟稟皇上的話,王爺身邊的暗衛在今年年初時,曾給了小人幾封密信,讓小人傳遞出去!
起先這些密信都是拿火漆封住了的,信封上什麼都沒寫,小人本也未曾起疑,但是這些信卻是寄往天鋮和永崮!
小人雖入王府上工不久,卻也知道王爺在別國沒有朋友,哪裡需要送信去別國呢?
而且每次暗衛來送信的時候,都會讓小人謹慎點,萬不可讓別人看見這些信了,自此,小人心中便有了些許疑惑!
可小人礙於身份的原因,不敢探查其中的秘密,直到有一次,小人不小心將信封上的火漆給弄掉了,這才知道密信上寫的竟然是王爺叛國的罪證!”
“一派胡言!”久不說話的齊衡在一旁怒道,他忍不了了!
這些人是沒腦子嗎?這些拙劣的計謀屬實可笑!
齊衡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徑直走上前來,略帶威壓的眼神看向江沢,而手指則指向跪倒在地的小宋身上。
“皇上,此人既說這些密信是本王通敵罪證,那本王為何不讓信得過的人去送信?居然會將此等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剛到信房的小廝?”
“此事未免有些可笑了,想必皇上這麼聰明,應該不會相信這種瞎話吧?”齊衡拱手對著江沢說道。
江沢聽齊衡說完之後,惱怒的目光看向岑元,他心想這岑元找的什麼蠢貨,編的又是什麼蠢話?
這種瞎話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了,居然還能拿到朝堂上來說!
岑元朝著江沢來了一眼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即又看向地上的小宋,這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有些東西表面上看起來越離譜,實際上看起來才會越是真實,反而有些東西太真了,背後才會讓人懷疑~
“皇上,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小人這裡還有證據!”話畢,小宋從懷中掏出一枚紅色的不明物!
齊煜站的近,他微眯雙眼凝視一瞧,這東西居然是蓋好章的火漆……
好傢伙,難為江沢和岑元能將這些東西一個個蒐羅起來……
“呈上來!”江沢他現在也只能這樣說了,畢竟他作為皇上,也不好在百官面前表現得太過於針對齊王府!
所以他只能讓岑家這些蠢貨當出頭鳥,此時的他也就只能按照岑家的計劃行事!
待到張公公將這枚火漆送上去之後,江沢在瞧見其上的花紋時,直接怒道“齊王,你自己瞧瞧,這東西可是你密信之上的火漆?”
齊衡在張公公路過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只不過他現在也不想在演戲了,菜雞互啄沒意思,還是直接毀滅吧!
齊衡直視江沢道“皇上既然不信本王,那還請皇上當眾開啟信封,親眼看看這所謂的密信究竟是何物!”
隨即齊衡內力傳音道“本王本來還想給皇上留點面子的,可皇上既然要如此咄咄逼人,那本王也就只能這樣了!”
江沢在聽聞前半句的時候,臉上是勝券在握的自信,他以為齊衡是沒辦法再辯駁而打算放棄了!
可在他聽見齊衡後半句內力傳音的時候,他面上逐漸染上了疑惑之色,齊衡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定有他的深意吧?
江沢心中有些驚疑不定,抬手將桌面上的信封拆開,在拿出密信後,他只看了一眼就頓時面色鉅變!
江沢將密信重重的拍在桌上後,揚聲怒道“此事純屬小宋心懷不軌,誣陷齊王!立刻將人拖下去——杖斃!”
該死,齊衡手裡怎麼會有這些密信,他手裡究竟還有多少驚嚇是朕不知道的?
江沢臉上的表情在瞬息之間,就轉變了五六種,齊煜站在下面看得也是十分清楚,他此時看著江沢害怕擔憂的神色,心裡正在憋著樂呢!
他敢保證,這些東西若是擺到明面上來,就足夠讓江沢身敗名裂了!
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再加上後面天命未絕的庇佑,足夠讓江沢對齊王府束手無策了~
齊煜心中門清,可是岑元卻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原本見江沢暴怒,還以為對方是在演齊衡呢!
只不過他還沒等到齊衡下大獄,卻是看見小宋被杖斃???
這咋和瀾兒跟他說的劇本不一樣呢?
哪裡出現了什麼問題!
岑元不明就裡的站了出來,開口問道“皇上,這亂臣賊子是齊王府,皇上為何要杖斃小宋?”
“是啊皇上,這齊王才是通敵叛國的人,小人說的皆是實話!”小宋不知道皇帝與岑元是一起的,此時他還以為是皇上不相信他的話呢!
於是他又再次說出齊衡通敵叛國來……
江沢現在一聽通敵叛國這四個字,他就腦子疼,他想到了齊衡換了的密信,他才是通敵叛國的那個人啊!
若是惹怒了齊衡,他將這些密信傳播出去,那自己的還能安安穩穩坐在皇位上嗎?
江沢現在是又怒又怕,他在聽聞小宋和岑宰相說的這些屁話之後,他頓時更怒了!
猛然站起身,然後對著一旁的侍衛道“你們是傻子嗎?乾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小宋拉下去,杖斃換成凌遲,這就是他誣陷齊王的代價!”
一旁的侍衛聞言,急忙上開了兩人,將癱坐在地上的小宋給拉了出去,連求饒的機會都不給他~
在發落完小宋之後,江沢在齊衡威脅的眼神中,不得不繼續開口處罰了岑宰相,只不過為了他手中還有可用之人,岑元的處罰必須要從輕發落!
“岑元,你未調查清楚便輕信了小人的話,差點挑撥朕與齊王的關係,實乃大罪!
不過朕念你是三朝元老,此時便從輕發落,罰你一年俸祿,並禁足在家三月,你就好好在家養好腦子吧!日後別再輕信小人言語了!”
岑元徹底懵逼了,這好端端收拾齊王府,怎麼就變成岑家遭殃了呢?
岑家怎麼就被打壓了呢?
雖說罰俸一年和禁足三月不是什麼大的懲罰,可這完全是在打他的臉啊!
他為官幾十載,還沒受過這種恥辱!
岑元現在滿腦子問號,他都開始在心裡懷疑,這件事會不會是皇上和齊家聯手來坑害岑家了……
難道是岑家最近表現得太過了,惹得皇上忌憚,所以他才會這樣坑害岑家?
岑元在心裡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齊衡知道江沢想要保住岑元,他也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為了不被咬,他倒是也沒再咄咄逼人了~
在塵埃落定之後,他站起身後朗聲道“皇上,既然此事是個誤會,那本王就先和世子回去了!”
江沢此時計劃失敗,此時也不好再留人,於是只好同意二人回家了。
只不過齊煜可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江沢,於是他揚起天真的臉道“皇上,我聽父王說起,您要賜北城和寒寨給我,那煜兒就先在這裡多謝皇伯父了,還請皇伯父早日將這兩座城池給我哦~”
話畢,齊煜便不再管此話一出會引起什麼連鎖反應了,轉身愉快的跟上了齊衡的步伐~
他今天心情太好了~
在齊煜說完這句話之後,江沢頓時感覺喉頭竄上來了一股血腥味,為了不在大殿上丟臉,他又強行將血吞嚥了下去,臉都憋紅了!
齊家簡直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