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幻聽了?”齊煜看了看依舊緊閉雙眼,昏迷中的江黎,有些懵逼的掏了下耳朵。
“不要……,不要拋下我……”正在齊煜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的時候,就看見江黎嘴唇翕動著說出一些破碎的詞語。
原來是在做夢說夢話啊……
齊煜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真的!若是被江黎發現自己偷親了他,還指不定他要怎麼嫌棄自己呢。
江黎:我求你,多mua幾次!
雖說齊煜是打算等江黎好了之後表白的,但是也沒想過在這種情況下表白,他現在一是心理工作還沒做好,二是表白場合還沒選好。
他還記得自己大學的室友和女生表白時,可是足足準備了一個星期啊,又是表白信又是自己扎鮮花的,還用定製愛心煙花……
自己肯定要比這更隆重才行!他要給江黎前所未有的表白!
若是真被江黎提前知道了,社死都是小事,他表白不出口才是大事!
齊煜替江黎擦拭了鬢角的汗珠,隨即就握住江黎的手,默默的注視著他俊俏的臉,不敢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了。
他覺得就這樣安靜的看著江黎也挺好了,在江黎身邊陪著他那就是一片歲月靜好~
有人歲月靜好,有人負重前行……
“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報!”七一被清風忽悠走之後,便直接前往太子府尋找江文了。
江文放下手中的書,抬眸看向七一有些不悅道“你不在世子身邊保護他,來找本殿做什麼?”
“世子他受傷昏厥,屬下進不去齊王府……”七一本想著解釋一下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裡,結果沒想到話還沒說完……
就見眼前原本溫潤如玉的太子,騰的一下站起身,巨大的動作將面前的筆架都打翻了。
江文怒聲發問“他為何受傷了?你又為何不保護好他!”
七一看著眼前面含薄怒的主子,嚇得吞了吞口水,他跟了太子五六年了,從未見過太子有發怒的時候。
平時的太子殿下衣冠楚楚,性格又素來溫和,沒想到此時發怒的太子,那股氣勢直接就把他這個久經‘殺’場的暗衛都給嚇到了。
七一原原本本的說出了齊煜受傷的前因後果,說完之後又重重磕了一個頭道“都怪屬下未曾保護好世子,還請殿下責罰。”
“罷了,這事不是你的錯。”江文聽見齊煜為了一個伴讀而吐血時,有些擔心,又有些惱怒!
齊煜居然是為了區區一個伴讀,而氣到了自己。
若不是因為這太子的身份礙事,他此刻可能已經跑去齊王府探望他了,突然腦海中浮現起齊煜的臉。
江文不經回想到上次的花燈會,那一次邀請齊煜同行,他也是為了那個江黎拒絕自己的相邀,絲毫不顧及往日情分。
上次花燈節是他特意出門的,原本只想著遠遠地看一眼齊煜就好,可是他沒想到齊煜會因為機緣巧合而靠近了他。
這讓他壓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了,他在轉身之前極力剋制自己的表情動作,費盡全力才裝作正常樣子和齊煜打招呼的。
他看得出來齊煜還記得自己,雖然最後沒有與齊煜同遊,但是他們至少見面了,十一年了,他們已經十一年沒有私下見過面了。
他當時想能夠見一次就足夠了,可是少年的暗戀如同遇水的藤蔓,一不注意就瘋狂滋長,長到了他都覺得把持不住的時候。
於是他將七一安排去保護也是窺探齊煜,期間齊煜和江黎的日常互動,七一說與江文聽了,兩人親密無間的相處模式,讓江文感覺到嫉妒的同時,又帶點憤怒,被背叛的憤怒!
齊煜小時候明明說過自己才是他唯一的玩伴,為何現在又要去招惹江黎?
自己明明一直在等著他,一直在謀劃能光明正大與他一塊接觸的機會,可是齊煜他卻已經不再是那個會叫文哥哥,會讓自己抱著他的人了,他不再需要自己了。
江文哪裡知道,齊煜還是齊煜,只是靈魂變了一個人,這段單相思註定沒有終點,唯有他一人苦苦支撐著海浪中的獨木舟!
“你繼續去保護世子吧,本殿要進宮面見父皇。”江文想了這麼多之後,還是毅然決然的決定幫齊煜善後,他覺得自己還沒到認輸的時候!
他是千尊萬貴的太子,怎會輸給一個伴讀!
“是!”七一退下之後,江文嘆了口氣,從抽屜裡掏出一本花名冊出來。
宛如玉石雕刻般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著花名冊,直到翻到最後一頁,江文才將名冊塞入錦盒之中,隨後又從抽屜中拿出一枚令牌,放在了花名冊上面。
江文帶著這兩樣東西進宮前去面見江沢,經過一系列的通傳之後,江文見到了皇上。
“父皇萬安,兒臣有要事稟報。”江文撩開蟒袍,雙腿一彎直直跪下後,從懷中掏出了錦盒道。
“哦?這是何物?”江沢依依不捨的屏退美人後,轉頭又看向江文手中的錦盒,面露好奇之色。
“啟稟父皇,這是兒臣暗中收集到的,永王府造反的罪證!”江文適時的用上了憤怒的聲音。
“什麼!他真敢造反,還不快呈上來!”江沢聽聞造反二字,渾濁的雙眸之中閃現出精光,他正愁沒辦法削弱其他王爺的勢力,沒想到這永王居然上趕著來了!
“這枚令牌是永王府仿造的禁衛軍的調動令,而這一本花名冊是與永王有密切聯絡的朝中官員,以及在郊外永王名下的莊園中,他訓練私兵五千人,還有……”江文把永王造反的罪證一件件都給說了出來。
“放肆!朕在父皇殯天之後一向待他不薄!他居然敢擁兵造反!即刻下令,命太子立刻帶人前去圍剿永王府,一隻螞蟻都不許放過!
再將永王親自送去宗人府!讓人好好審問一番,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敢圖謀朕身下的龍椅!”
江沢壓根不管證據是真是假,反正有證據就行了,他想殺七弟之心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此時有證據哪怕是假造的,他也能給它坐實!
“是!”江文注意到了他爹的眼神,於是朝著他爹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這就是江文的辦法,在永王狀告齊煜毆打皇親國戚這個罪名之前,先給永王安個更大的罪證,到時候就說齊煜是毆打叛亂罪人就可以保住齊煜了,而且……
自己不會讓永王再有狀告齊煜的機會!
想到這裡江文眼中閃現出了與平日的溫文爾雅,截然不同的情緒——狠辣!
既然永王敢給齊煜下七色花,想讓齊煜痛苦的窒息而死,那自己就用加官進爵‘好好’的審問永王,一報還一報不過分吧?
江文收起眼底的情緒後,轉身朝著御林軍處,拿著太子令牌調了五百人去永王府抓人。
待到江文來到永王府時,直接就被眼前這一幕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眼前這要斷不斷的破門是永王府的大門?
風一吹還嘎吱嘎吱的響,再往裡一瞧……
全地上躺的是暗衛的屍體,樹枝上掛著花花草草的屍體,還有就是連水池邊上的假山都被砸得稀碎……
江文握手成拳輕壓嘴邊,擋住了自己唇角的笑意,這手法一看就是齊煜做的,和小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御花園的花草樹木就是這樣死的。
真的鐘愛拆家搗蛋。
還記得自己當時不想揹著齊煜走,結果他鬧脾氣去拆他書房,半個時辰他的書房就被糟蹋得不忍直視了,多少書籍都被撕碎了,毛筆被他拿硯臺砸斷了,就連地板磚都被硯臺咋了幾個坑……
齊二哈愛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