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寒假過的特別的快,一眨眼,司澤開學了。
四級成績已經出來了,毫不意外的高分飄過,每門課的分數比之前要好太多了,幾乎都是九十以上。
蘇澤絲滑的為司澤報了六級。
剛一開學,司澤就覺得自已的生活充實的不行。
課程,實驗,練題,備戰考研。他感覺自已像個陀螺般被蘇澤抽的團團轉。
今天是節假日,司澤稍微獲得一點點喘息的時間。
“我怎麼覺得我現在過得比高中還忙呢?”司澤百思不得其解。
“這才是常態,你前面擺爛地放縱生活才是畸形的,我現在只是把你拉回到一個正常的生活狀態上來而已。
司澤開著車,聽著少年又對他輸出他那一套道理,他現在已經免疫了。
坐在副駕上的少年,雖然表面上很輕鬆,但實際上心情是有點低沉的,司澤能感受得到。
不止是蘇澤,司澤現在的心情也有點沉重。
只因為今天是清明節。
車的後座上擺放著一束白色的菊花,他們今天要一起去祭奠媽媽。
蘇母安眠的墓園距離司澤的學校有四個小時的車程。
一路上兩人原本都比較沉默,司澤為了活躍一下氣氛才開口說話的。
“媽媽,走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蘇澤迷惘地問道。
“得了那種病,沒有人會輕鬆的,我很遺憾,當時沒有陪到媽媽最後一刻,我當時出去接了一壺水,回來,媽媽就走了。”
聽到司澤平靜地訴說,蘇澤的心臟充滿了像是被人用拳頭攥住的酸澀感。
“一切都過去了。”
“是的,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只能自已好好生活,不讓媽媽和你失望。”
在這樣的一段對話下,二人慢慢到達了墓園。
司澤帶著蘇澤來到蘇母的墓碑旁,發現墓碑旁居然擺放著一束新鮮的白色菊花。
蘇澤懷中捧著花,感到一點好奇:“這是誰送的花?”
司澤搖頭,“不知道,可能是認識媽媽的人吧,每次我清明來看媽媽的時候,這裡都會有一束新鮮的菊花。”
看著那束菊花,蘇澤心中有點微妙,原來還有其他人記得媽媽呀。
蘇澤彎腰把花放在墓前。
他看著墓碑上,那張熟悉的人臉,眼眶不禁一酸,“媽媽,我來看你了。你放心吧,媽媽,我一定會在我的時空讓你活下來的。”
蘇澤在墓前說了一會話,隨後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走吧,要不要去附近看看。”司澤建議道。
蘇澤點點頭,這個地方可以說是蘇澤最熟悉的一個地方了,因為蘇澤從小就是在這周邊長大的。
進入熟悉的街道,司澤帶蘇澤進入到一家飯館。
“還是熟悉的味道啊。”蘇澤嚥下一口飯菜,感嘆道。
這家飯店是蘇澤高中經常來吃的飯店,裡面每道菜的味道他都記憶深刻。
“我每次去看過媽媽後,都會在這裡吃頓飯,算是對我高中時光的一種緬懷吧。”司澤對蘇澤說道。
一旁有一大桌人正在聚餐,突然有一個人站了起來,直接大步朝司澤這桌走來。
“這不是……澤神嗎?”
那是一個帶著眼鏡的白淨男子,蘇澤認識他,他是他們班上的學習委員,天天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第二名。
“白語生,好久不見。”司澤自然還是記得他的名字,這是三年後他第一次見到他。
白語生熱絡的拍了拍司澤的肩膀,對他說道:“每年同學聚會都請不了澤神你,好大的面子哦。”
蘇澤很容易就從裡面聽出了一點陰陽怪氣,隨後他又聽到白語生說:“你肯定不知道我現在的女朋友是誰?我給你介紹認識認識。”
“小婷,過來一下。”白語生朝他們那桌招手道,一個長髮女子站了起來,她穿著棕色大衣,氣質有點文靜。
這是……班長?蘇澤細細地辨認了一番才發現那女子原來是自已的高中班長,沒想到現在變化這麼大呀。
長髮女子看到眼前的男子不由得一愣,“澤神,你怎麼在這……”
司澤尷尬道:“別叫我澤神,還是叫我名字吧。”
“蘇澤,你高中畢業以後去了哪所大學啊?聽說你當時高考失利了,怎麼沒有復讀呀?以你的實力不應該啊。”白語生眼瞅著自已的女朋友要開始和司澤敘舊,立馬插空問道。
一聲熟悉的稱呼,讓蘇澤有點恍惚,但他知道這聲稱呼不是叫他的,而是稱呼一旁的司澤的。
司澤輕笑,語氣是不在意:“人都會有失誤的時候。”
“那也太遺憾了,我現在聯華大學讀書,當時我還很期待跟你成為校友呢。”白語生語氣唏噓道。
蘇澤再遲鈍也是看出來,這個學習委員怕是有點來者不善,每句話都在往司澤高考失利的方向說,變著法插到刀子呢。
“司澤,我吃完了,我們走吧。”蘇澤站起身來,想離開這個地方。
“嗯,那走吧。”
白語生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自已的女朋友攔住了,“別說了,讓他們走吧。”
看到人已經走遠了,白語生有點不悅。
男人臉色冷了一瞬,“嶽婷,你是不是還記著蘇澤這個廢物,你高中暗戀了三年的物件,最後就考了那麼點分,你還惦記著人家啊?”
嶽婷聽著這話,臉色變得難看,“白語生,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請你尊重我。”
白語生冷笑一聲,“哼,你這麼想再續前緣嗎?我現在就去幫你要個聯絡方式。”
當初司澤為了避免麻煩,以及那些人對自已高考成績鍥而不捨的詢問,他直接把全班同學的聯絡方式都刪除了。
白語生氣沖沖地跑出門去,打算追上司澤,再對他羞辱一番。
在司澤拉開車門之際,一個人突然竄出來的人攔住了他。
司澤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蘇澤,這不是你的車吧,你現在在給人當司機嗎?”白語生不可置信的問道。
司澤不解,但還是用溫和的語氣的說到:“這是我的車,今年剛買的,雖然不貴,但也夠用了。”
騙人的吧,白語生心中反駁著,他一眼就能看出這車是跟他現在在實習的公司老闆同一個牌子的,他私底下偷偷查過,值一百多萬呢,蘇澤在他的記憶中還是那個穿著樸素的窮酸小子而已,怎麼可以買得起這麼貴的車。
司澤甩開白語生的手,對他微笑道:“我現在也不叫蘇澤,我叫司澤。再見,不,也沒必要再見了,老同學。”
隨後,司澤開車揚長而去。
蘇澤觀看完車尾後白語生的表情後,他轉過身來,確定地說道:“他破防了。”
司澤揚起嘴角,一邊開著車一邊回了五個字:“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