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色流光墜入宿遷郡外茫茫群山。
杜仁尋了一處無人所在,盤膝靜坐,略微調息。
此處山深樹茂,人跡罕至。
“前方就是郡城,不如在此修煉一門神通再進入。”
畢竟周家就在城中必定會有築基期強者坐鎮。
而自己目前煉氣十層,對上普通築基初期也不虛。
但!多一門神通方多一份安全感。
閉目凝訣,靈臺中一團殘魂控制了身體。
他面前放著自己的斬道劍。
斬道瞬間飛到半空之中。
剎那間劍影重重。
地成子的《地蓮劍訣》!
一門飛劍殺人術!
長劍在半空之中綻放無窮劍氣,劍氣綻開形如蓮花。
猛然散開四周巨木紛紛齊腰而斷!
杜仁的身體恢復控制,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地蓮劍訣這本飛劍術正好彌補我遠端法器打不出威能的短板!”
這個世界簡單的控物,煉氣修士就能做到,但要打出威能。
還需要神通輔助!
他起身,身影如鬼如魅,快速朝城門而去。
城門計程車卒中有一名煉氣二層修士,模樣看樣子應該是伍長一類。
見杜仁一副江湖劍客的打扮,他將杜仁攔下。
“武夫入城,交銀子。”
杜仁聞言微微皺眉。“哦?這是為何?”
這士兵咧了咧嘴。“你們武夫萬一在城內犯事可不會影響我們哥幾個麼?”
杜仁嘴角含笑,也對,隨後抓一把碎銀子,放在他手中。
“拿好,你是收了銀子的。”
隨機杜仁入城。
這煉氣二層修士一時之間有點摸不著頭腦。
杜仁微微收斂了氣息,這伍長境界太低,只要是修為和杜仁相近的都能識破他的境界。
看杜仁已經走遠,這伍長甩了甩手中碎銀子。“兄弟們!晚上!醉臥勾欄!”
“好!”
......
此時雖已入夜,但卻滿城繁華,杜仁走走看看,他要的是找到自己的道。
我的道。
當年匆匆一生,充滿背叛和痛苦。
雖然最後報了仇,但這一世說實在,他不相信任何人!
不信!也不親近。
如我這般人,要鑄一條怎樣的道基?
遠處一處燈紅酒綠的朱門大院,無數花季少女在上揮舞手絹。
有人扶牆而出。
亦有人跨腰而入。
這繁華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隨意跟著別人走近。
立刻就要姑娘走到他身邊。“少俠可有相好的,或者你看我怎麼樣?”
杜仁笑了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忘憂。“
杜仁點頭。“好名字。”
下意識跟著忘憂走進這勾欄,立刻又有姑娘圍上來。
杜仁掏出幾塊銀子。
跟著這些姑娘先是坐在正堂飲酒聽曲。
一姑娘的小手柔若無骨,貼著他的身體就遊走上來。
杜仁微微皺眉,看了對方一眼。
二八芳華,頭戴金玉對撞龍鳳搖,桃花鬢,一身暖桃長衫,粉色肚兜。
“少俠,我叫野遊,您可來我房中,盡情野遊一番。”
她吐氣如蘭,眼神如絲。
杜仁笑了笑,望著臺上的戲曲。
也不說話。
此時門外走進來兩名年輕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神情倨傲。
衣著華貴。
一老鴇模樣的女人立刻迎了上去。“兩位周公子啊!有失遠迎啊!你們不知想找哪位姑娘啊?”
“讓野遊姑娘出來陪我們!堂哥我跟你說!這姑娘真帶勁!”一個周姓公子雙手抓了抓,形容了一番。
那老鴇看了杜仁一眼,窮酸遊俠一個,哪裡有周公子們華貴啊。
“那個野遊啊!你來陪兩位周公子可好。”
杜仁懷中的野遊面露尷尬。“看來只能讓其他姐姐陪你了。”
她感受著杜仁懷裡那宛如烙鐵一般的體魄,臉一紅,胸都這麼硬了,那某處豈不是.......
唉,略微嘆息她就要起身卻發現身體被一隻大手給框住了。
杜仁淡淡地道。“你陪我,自無需伺候他人。”
杜仁眼神淡漠,只是淡淡望著前方。
野遊臉一紅,嗯了一聲。
老鴇可坐不住了。
“少俠!我們野遊姑娘可是很貴...!”
咚———!
一枚金錠被杜仁丟在了地上。
老鴇上前一把抱住金子。“好好好!兩位周公子,這位少俠先來的你們看。“
好好好!男人爭風吃醋!果然是女人賺錢的不二法門!
這兩位周公子可不可樂意了。“老鴇!我們兄弟兩個是會差你銀子還是怎的!”
“你難道不知道我周家在這裡的身份麼!”
他們說完就將目光凝聚在杜仁身上。“鄉下來的遊俠學人玩女人了?“
“你可知我等乃是修行者!”
杜仁冷笑。“兩名一層煉氣廢物也好意思自稱修行者!”
兩位周公子頓時大怒!他們雖非周家嫡系。
但也是貨真價實宿遷周家人!
你一個武夫裝什麼啊!
隨即就要發出半生不熟的法決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夫。
下一刻。
一抹綠光裹挾劍氣,直刺他們面門!
嗖——!!
周家人頓時大驚失色。“閣下竟是修士!饒命!”
然而下一刻綠光已經斬下了他們頭顱。
噗通————
“啊!!殺人啦!”老鴇扯著嗓子一陣尖叫。
整個勾欄一樓所有人雞飛狗跳。
紛紛繞開杜仁朝外衝去。
更有人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這些人紛紛前往報官,有人殺人!殺周家人!
與此同時。
郡守府邸。
御月清與郡守告別,隨即和紀柔一塊乘坐一架飛舟。
前有三頭鳳尾隼拉著飛舟。
周宴山和周宴禮拱手。“王女慢走,他人進京,再敘。”
御月清回身點頭。
月色清明,飛舟從郡城上空飛過。
御月清閉目養神,突然一道心聲傳到了她心中。
【雖不知自己的道是什麼,但或許就是這樣。】
這是杜仁的聲音!
御月清立刻停下飛舟,看了一眼身旁的紀柔。
“我們下去看看!”
紀柔立刻操控飛舟停下。“王女,您是有什麼事麼?”
御月清已經衝出了飛舟。
這直接給紀柔嚇了一跳。
處世淡然的太凰第一王女何曾這麼緊張過?
杜仁?御月清微微蹙眉,他在此處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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