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皇帝伸出手觸控上她手中的血玉,一股徹骨的冰冷傳來,他的聲音竟是有些許的顫抖。
“陛下,這就是那葉安安的東西.”
“她想盡辦法靠近太子,一定是另有所圖,畢竟……她可是這血玉的繼承人啊.”
皇后說著,竟然是身子一軟直接是癱坐在地上。
她的目光一直是在細緻的打量著皇帝,隨時觀察著他的反應。
而這血玉的繼承人,為何如此讓這二人恐懼,就要從二十幾年前說起。
二十年前,皇帝還是太子,年輕氣盛。
為了遍閱北國江山,他一路喬裝南下,微服私訪,本是感受風土人情。
可當時朝堂之上暗流湧動,有無數人想要藉著此次太子南下製造意外除掉他。
有一次他身受重傷,差一點喪命,奄奄一息之時卻是被一女子相救。
當時的她,單純善良,為了救當時的皇帝,便是將他帶回了鬼族療傷。
鬼魅一族,向來避世,世間人大多不知他們存在,只因他們擁有能夠顛覆天下的能力。
族內族訓,為保族人不被外界狼子野心之人迫害,必須常居山林,隱匿蹤跡。
鬼族大多精於醫術,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皇帝在那女子的照料下很快康復。
可是當時的皇帝,也是很快發現了鬼族的秘密。
鬼族擅長占卜,雖避世,但卻能預測到外面世界的瞬息萬變。
而鬼族聖女更是擅長魅惑人心,聰明睿智,而當時救皇帝的女子,則剛剛成年,繼承鬼族聖女之位。
兩人日久生情,很快墜入愛河,向來不惹世事的鬼族,卻是為他破了例。
鬼族聖女依靠占卜之術協助皇帝快速登上皇位,並且在民間大設醫館,懸壺濟世為皇帝積累名望。
當時的鬼族聖女更是諫言獻策,為北國繁榮,邊境穩固提出有力方案。
皇帝地位愈發穩固,鬼族聲望也是日漸升高,民間更是有得鬼族聖女者得天下的秘事傳聞。
然而樹大招風,鬼族聖女在人民心中越發神聖,對於皇帝而言就越是威脅。
所有人都說皇帝的一切都是鬼族聖女給的,這讓皇帝心中極為不悅。
再加上奸臣進言,如今的皇后挑撥離間,皇上便是開始疏遠鬼族聖女。
更是將當初許諾鬼族聖女的皇后之位給了現在的皇后。
鬼族聖女一生重諾,皇帝冊封皇后當日,鬼族聖女本想帶領全族人歸隱山林。
但是皇帝卻是在皇后的蠱惑下,一心認為是鬼族聖女想要背叛他,投奔他人。
得聖女者得天下,這句話似乎是成了皇帝的心結。
他害怕鬼族聖女投奔他人,威脅自己皇帝的位置。
於是當日便下令,以鬼族叛逃為名,企圖是滅了鬼族全門……鬼族眾人拼死,才是護住了當時的聖女,可也是死傷慘重,鬼族只剩寥寥幾人。
而當時的聖女,也是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自此,鬼族便是如同滅絕一樣,繁盛一時,沒落一世。
皇帝搜尋多年無果,本已經認定鬼族聖女已死。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當時的聖女已經研製出世間秘術,易容。
她不久就回到了京城,還與當時威震一時的丞相結婚,誕下了葉安安。
沒有人知道,她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她是放下了一切,本想安穩度日。
還是埋著仇恨的種子,延續著鬼族血脈。
“陛下,這鬼族向來擅長魅惑人心,如今殿下被這葉安安都是迷了心智.”
“臣妾害怕,她是圖謀不軌啊.”
皇后瞬間是一副梨花帶雨,極為擔憂的模樣,一邊說著一邊還是抹著淚水。
“玲兒竟然……”“玲兒竟然有後,玲兒竟然有一個女兒.”
皇帝卻是癱坐在椅子上,嘴裡面自言自語。
若是說他對當年的事沒有一點的愧疚,若是說他從未動過心,這也根本不可能。
“陛下,若是留著葉安安,怕是後患無窮啊.”
“鬼族聖女二十歲血脈覺醒,而葉安安亦是快要年滿二十歲,臣妾害怕她費心心力嫁給太子,是另有所圖啊.”
皇后過去一把抓住皇上的胳膊,一副極為苦口婆心的模樣。
其實無論這血玉到底是不是葉安安的,無論葉安安到底是不是真的鬼族繼承人。
這一切對於皇后而言都是不重要,她需要的,只是一個名正言順殺了葉安安的理由。
“夠了!”
皇帝突然發怒,一把就是甩開皇后的拉扯。
“當年你讓朕殺了玲兒,如今又讓朕殺了葉安安,你怎的這那狠毒!”
“若不是你,朕又怎麼會失去玲兒!”
皇帝的眼中滿是責怪,但是此時的皇后卻不敢多說一句話。
皇后只是癱坐在地上,面上掛著些許冷笑。
自己這些年,能趕走皇上身邊一個個鶯鶯燕燕,鞏固地位,靠的可絕不單單所謂的心狠。
是因為她知道,皇上此人疑心極重,只要她稍加言說,皇上便會深信不疑。
說到底,鬼族一事,於她又有什麼關係,怪只怪皇帝自己。
“滾!滾出去!”
皇帝現在徹底的發怒,皇后也自知在這裡是自討苦吃,也是快速的離開。
她沒有想到,皇帝竟是到現在,也是對那個什麼玲兒念念不忘。
“玲兒……葉安安……”皇帝重複著這兩人的名字,嘴角卻是揚起來一抹弧度。
“時光飛逝,沒想到你我兩人一別,竟是已有二十年有餘.”
皇帝說著,嘆了一口氣,握緊手中的血玉,竟是有一滴淚水滴落在上面。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血玉,似乎是當年觸控玲兒一般。
“雖然你沒說,但朕知道,安安是朕的女兒,對不對?”
皇帝與玲兒分別二十年,如今血玉的繼承人葉安安也是剛好二十歲,這又讓人如何不去聯想。
“玲兒你放心,這一次,朕一定保護好安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皇帝嘴角微揚,似乎是隻有這樣,才能讓當年一直是埋在他心底的罪孽,稍微的減輕一些。
皇帝說著,將那手中的血玉捏的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