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唔……唔唔……”葉安安的腦袋被一個黑色的布袋套著,眼前一片漆黑。
葉安安只感覺自己的大腦昏昏沉沉,似乎是沉睡了許久。
她的手腕處傳來的撕裂一般的疼痛讓她知道,自己的雙手現在正在被綁著。
而且綁著她的還是無法掙扎的繩子,上面帶著具有殺傷力的鐵刺。
葉安安的嘴巴里面被塞著棉布,支支吾吾根本是說不出來話。
“小七,我這是怎麼了?”
葉安安詢問小七。
“目前看來,主人你應該是被綁架了.”
小七一副認真分析的語氣。
“這我還看不出來?我是說我這是得罪誰了?”
葉安安眉頭緊緊的皺著,手腕處的疼痛感覺讓她連稍微的活動都是撕心裂肺。
綁她的人一定是跟她有深仇大恨,不然為什麼用這麼惡毒的繩子。
葉安安幾乎都是能感覺到,自己手腕處血液流動的軌跡。
“不清楚.”
小七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無所顧忌的模樣。
“本王還以為你死了呢,結果沒想到,那麼大的火,都沒把你燒死.”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極為熟悉的聲音。
這強調,這語氣,葉安安不用猜,也是知道是誰。
“葉安安啊葉安安,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讓本王省心呢?”
話音落下,葉安安套在腦袋上的黑色麻布袋被蒙的扯去。
粗糙的布料直接是劃的葉安安面頰生疼。
墨連溪的面頰就這麼離她很近,惹得葉安安直皺眉頭。
“唔……”葉安安本想說些什麼,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只能被迫放棄。
“本王知道你想說什麼.”
墨連溪面上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眉頭輕佻。
“別這麼驚訝,本王回來北國其實有一段時間了,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
“大家還以為,本王還在為北國浴血奮戰呢.”
墨連溪冷笑一聲,蹲下身子湊近葉安安,捏緊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面頰稍微的抬起來。
“葉安安,你說你本來是本王都不要的破鞋.”
“這怎麼偏偏,墨蕭寒就要把你當個寶?他眼睛瞎了?”
墨連溪一邊說著,一邊掐住葉安安的面頰,掰動著她的腦袋。
此時的葉安安,卻是怒目圓睜,死死的盯著墨蕭寒。
若是眼神能殺人,墨連溪怕是此時已經在葉安安的眼下死了無數次。
“喲,你還生氣了?”
墨連溪的眼裡帶著幾分嘲諷。
“葉安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不應該對本王生氣.”
“你應該大哭特哭,極為傷心。
為墨蕭寒哭喪.”
墨連溪搖搖頭,一把甩開葉安安的面頰,冷冷開口。
“你可知道,為何墨蕭寒分明有能力反抗此次入贅,卻偏偏選擇妥協?”
墨連溪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墨連溪的問題,也是自從知道入贅一事之後,葉安安最為疑惑的問題。
她始終想不通,為何這麼荒唐的事情,墨蕭寒竟然會答應。
“你可知道,尚書令,哦,也就是曲大通的父親,在向父皇進諫時,還說了什麼?”
墨連溪看著葉安安面露疑惑,露出滿意的笑意。
“他說,葉安安你,是墨蕭寒的軟肋.”
“若是直接說服墨蕭寒入贅,太子心高氣傲,必不會同意,甚至於還會逼墨蕭寒造反.”
“而只要控制了你,就會順利不少.”
墨連溪說罷,挑眉盯著葉安安。
似乎是在欣賞此時葉安安那張不可思議的面頰。
“父皇不傻,他當然知道尚書令所言屬實.”
“墨蕭寒入宮那晚,熟睡的你根本不知道,只要皇宮內的墨蕭寒敢對入贅說一個不字,你就會亂箭穿心而死.”
墨連溪的話音落下,葉安安終於是按耐不住。
她眉頭緊皺,死死的盯著墨連溪。
她的手腕此時在奮力的掙扎,似乎是不要命一般。
手腕處身子上的粗針將她那白皙的肌膚劃破,流出來的血液沾染了地面。
墨連溪攤攤手,走近葉安安,將她口中的布條扯去。
“一個人說多沒意思,交流交流知道真相的你,什麼想法?”
“是感動?是慶幸?還是愧疚?”
墨連溪的聲音帶滿了嘲諷意味。
“墨蕭寒可是太子,可是皇上的親生骨肉,他怎麼會……”葉安安強忍著淚水,儘管此時泛紅的眼眶似乎是隨時都要決堤。
“大漠與南國來勢洶洶,屢屢戰敗,連失三城,你覺得對父皇來說是江山重要,還是太子墨蕭寒重要?”
墨連溪倒是不緊不慢。
“況且,父皇也答應了墨蕭寒,只要他願意入贅,北國必護你一世周全.”
墨連溪看著地上葉安安手腕處傳來的血跡,目光復雜。
“呵……”葉安安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墨連溪,她似乎是意識到什麼,冷笑一聲。
“屢屢戰敗?”
“連失三城?”
“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吧?”
葉安安冷笑著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若是南國和大漠真的聯手,來勢洶洶,八王爺怕是不會在這京城悠閒自得吧?”
葉安安仰著頭,眼眶之中的紅血絲似乎是在泛濫。
“安安啊,你竟是比本王記憶中聰明一些.”
墨連溪似乎沒有料到,葉安安竟能這麼快猜到。
“林星河想要讓墨蕭寒入贅,以報當年拒婚羞辱之仇.”
“本王想要除掉墨蕭寒,讓這北國的太子之位空出來.”
“既然目標一致,打仗多傷和氣?合作才是上上之策.”
“誰都知道,父皇將這江山看的比命都重要,只要演演戲,連失三城.”
“不過是派個太子入贅,你覺得父皇會捨不得?”
墨連溪繼續說著。
“哦,對了,墨蕭寒之所以對林星河言聽計從,也是因為你.”
“只要林星河不傷你,他就甘心演好一個入贅夫婿的角色.”
直到這裡,葉安安才是明白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是怎樣的反應,該是如何反應。
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只想要迫切的鑽到墨蕭寒的懷裡,只想要摟緊他,絕不放他離開。
哪怕是,死在皇帝手裡,死在林星河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