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與大漠議和,幾十年來,兩國皆是友好邦鄰,從未有過任何戰亂。
大漠之人向來果敢耿直,能在這個場合說出來這話倒也是不足為奇。
葉安安目光轉向說話那人,淡然一笑。
“民女剛才所說女子,她走出過閨閣,見識過大漠蕭瑟,若是北國女子也有這樣的機會,又豈甘心困於這深宅大院.”
“所以民女認為,這世間,本就沒有所謂應該怎樣,反倒是人人應該學會如何掙脫這束縛.”
葉安安一字一句,她的話,讓在場的人無一不是瞠目結舌。
人人都覺得,葉安安瘋了,可只有葉安安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畢竟當年的事情,唯有皇帝一人知曉。
“呵......”然而皇帝,卻是笑了,這笑是發自內心的。
“很多年以前,也有人,跟朕說過同樣的話.”
皇帝的思緒徹底的被拉回幾十年前,拉回那個讓他一生中第一次動心的場面。
“我特地把那大漠女子的話照搬過來的,你可不是聽過嘛.”
葉安安壓低了聲音,嘟嘟囔囔的開口。
目的達成,她倒也是鬆了一口氣。
“在民女看來,柳月紅亦是如此,他與世俗或許格格不入,但是其實比普通男子更為有擔當,更為勇敢.”
“敢於掙脫世俗既定規矩和眼光束縛的人,都是敢於選擇荊棘之路的英雄,這樣的人,不是該罰,而是該獎.”
葉安安說話的時候,瞥了一眼柳月紅,與他那詫異的目光撞在一起。
“罷了罷了,他確實與其他男子有所不同,但念在他並無過錯,此事就此作罷吧.”
皇帝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開口。
“yes!看來本姑娘猜的沒錯,這皇帝還是對那大漠女子有惋惜和愧疚的,利用皇帝這一點,果然有效。
還是多虧了小七你啊.”
葉安安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深深呼了一口氣。
此時饒有興致的看著葉安安的墨蕭寒,卻是在這時抬手將一小片玻璃片不動聲色的扔出去。
那玻璃片不偏不倚的劃過葉安安面紗的帶子,剎那間,面紗從葉安安的面頰上滑落到地上。
“啊!”
葉安安嚇得本能的喊了出來,她本來是想要伸手擋住自己的面頰,可是一切已經是來不及了......“葉安安?”
皇后最先站起來,指著此時站在大殿中央的葉安安一臉懷疑的開口。
人群也是開始躁動起來,因為眼前站著的人,本該半年前就已經死於刑場之上。
“安安......”不遠處跪在地上的柳月紅也是一臉訝異的開口,可是比起來驚訝不解,他的面上更多的,卻是慶幸。
“大家不要驚慌,回父皇母后,此人並非葉安安.”
墨蕭寒卻是不緊不慢的從人群中走出來,將半蹲在地上的葉安安拉起來。
“別怕.”
墨蕭寒拉起葉安安的瞬間,不動聲色的湊近葉安安耳邊開口。
他的話似是溫柔到了極致,讓人不自覺的安心了些許。
“是兒臣思念太子妃心切,這才是在民間找到了與太子妃相似之人以解相思之苦,冒犯了父皇母后,還請父皇母后責罰.”
墨蕭寒說罷這話直接是二話不說撲通一下跪下去。
那神情,那語氣,要不是葉安安早知道實情,怕是也以為墨蕭寒對自己情根深種呢。
“胡鬧!你已與星河有了婚約,如今將一個已死之人放在府中成何體統!”
皇后哪裡是見得了這樣的場面,那神情恨不得把葉安安當場掐死。
由於今日的鬧劇,眼看著墨蕭寒與南國聯姻計劃要破裂,她豈能眼睜睜看著這時候還冒出來一個葉安安攪局。
“誰知道她頂著一張與太子妃相同的臉是不是另有企圖,來人!把這賤丫頭給我拉下去嚴加拷問!”
皇后這意思,無非是不想要此時的墨蕭寒與其他任何女人扯上關係,否則聯姻一事怕是真的會功虧一簣。
“慢著!”
墨蕭寒眉頭一皺,一把將葉安安拉過來攬進去自己的懷裡。
“是兒臣將她帶回來的,母后若是要罰,便是罰兒臣吧.”
墨蕭寒一字一句,不卑不亢,這副護著葉安安的樣子,竟讓她不自覺地有些許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