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黎陷入沉思之時,暮色如巨大的黑幕沉沉地壓了下來。
黯淡的餘暉迅速被黑暗吞噬,戈壁灘被濃稠的夜色漸漸包裹。
這下想走,也是走不了的了。
幸虧這只是一門選修課,而非必修課。
要不然她們四人,怕是連兩天都撐不過去。
安青黎沒敢生火,在這充滿未知危險的戈壁之上,必須萬事謹慎。她們趁著天色還未完全黑透,藉著那僅存的絲絲光亮,匆忙地把肚子填飽。,
陳可可一見到食物,原本呆滯無神的雙眼逐漸有了光彩,她一把搶過麵包,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兩腮被塞得鼓鼓囊囊。
“可可,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苟淺把水遞給她,聲音都有顫音。
安青黎把包裝袋收攏起來,走到一個角落,彎腰撿起地上的石頭,開始挖坑。她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在昏黃的光線中,身影顯得有些疲憊和堅毅。
路亦瀾見此,也上前幫忙。
“應該是生存的懲罰吧。”
“嗯……”
苟淺臉上洋溢著喜悅,淚水卻在眼眶中打轉:“可可,你說話了!!!”
安青黎兩人趕快埋完,又在上面重重地踩了幾腳後,回到陳可可面前。
她嚥下最後的麵包,聲音低沉又恐懼道:“那裡什麼都沒有,卻讓我們生存到三天才算懲罰結束。”
“餓死了好多人,到處都是屍體。”陳可可把自已緊緊地蜷縮起來,身體不停地顫抖,聲音也在發顫:“我靠著啃樹皮才撐過了三天。”
苟淺聽著已經淚水止不住流淌,語氣哽咽:“可可……”
“苟大小姐,這麼多愁善感可不像你哦~”
陳可可努力讓自已的語氣變得輕快些,淺淺本該一直是那般肆意張揚存在,而不是如今這般淚如雨下。
“還不是擔心你!”苟淺沒好氣道。
安青黎心疼地摸了摸可可的頭髮,輕聲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她的目光溫柔如水,聲音輕柔。
……
“駕——駕”
人的呼喊與馬蹄聲相互交織,猶如惡魔的咆哮,尖銳地刺入她們的耳畔。
安青黎的面色瞬間難看起來,這般囂張的動靜,除了匈奴之外,恐怕沒有人敢如此肆無忌憚。
眾人察覺到後,頓時大氣都不敢出。
陳可可原本稍微放鬆的身體再次緊繃起來。
馬蹄聲越來越近,每一下都踏在她們的心上。
安青黎從縫隙中往外窺探,在火把的照耀下,看到匈奴的樣子。
只見匈奴首領騎著一匹威風凜凜的高頭大馬,身材壯碩如牛。滿臉的橫肉在火光的搖曳下顯得格外猙獰邪惡。
在他之後,差不多有十幾位匈奴士兵,個個身形高大,頭戴羊皮帽,身上穿著羊皮襖,腰間掛著彎刀,刀鞘上鑲嵌著寶石。
再往後瞧,安青黎瞬間怒火中燒,氣血上湧,雙拳緊握,指甲幾乎要嵌入手心。
在他們身後,竟然還押著一群被繩索緊緊捆綁著雙手的中原女子。
這些女子面如死灰,一臉的麻木不仁。
身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淤青,有的淤青還滲著血水。衣衫襤褸,破爛的布條勉強遮體,暴露出的肌膚上滿是傷痕。
匈奴士兵們淫邪地狂笑著,嘴裡吐出的盡是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哈哈,這些中原女子細皮嫩肉的,今晚可要好好快活快活!”
“瞧這小臉蛋,真讓人迫不及待!”
“這嫩滑的肌膚,比咱們草原上最柔軟的羊羔還要誘人,老子真想立刻就把她壓在身下!”
更有甚者,直接伸手朝著女子抓去。
另一個士兵色眯眯地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滿是下流的貪婪和無盡的慾望,肆意地調笑道:“真想現在就把她們的衣服扒個精光,嚐嚐這中原女人的美妙滋味!”
可惜老子不是第一個,被首領那混蛋搶先一步。
這時,匈奴首領扯著粗啞的嗓子大聲吼道:“弟兄們,咱們在這該死的戈壁已經耽擱許久,今晚就讓咱們縱情享樂!”
他那迫不及待的慾望充斥在粗啞的嗓音中,臉上的橫肉隨著話語劇烈抖動著。
最終在長相最為出眾的女子身上停下。
他用力一拉,將那女子粗暴地拽過來,那雙粗糙的大手在女子身上肆意撫摸遊走。
女子痛苦地掙扎反抗,卻只換來他更加兇狠殘暴的對待,他一個巴掌扇過去,女子的嘴角頓時流出鮮血,而他卻得意張狂地狂笑,笑聲在夜空中迴盪。
匈奴說著是中原話,後面三人聽得清清楚楚。
安青黎緊緊地咬著牙關,雙手攥得骨節發白,恨不得殺了這幫畜生不如的匈奴。
路亦瀾氣得雙眼通紅,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低聲罵道:“這群畜生,簡直喪心病狂!”
陳可可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著哭腔:“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們!”
苟淺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可是我們能怎麼辦?”
她們四個不是那幫匈奴的對手,救不了她們,還會把自已陷進去。
就在這時,匈奴首領已經將那女子扛在肩上,準備帶走。其他匈奴士兵也開始哄搶剩下的女子,現場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