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目前看來,她們不是奸細,至於目的……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遲早都會露出馬腳。
“將軍,多數女子遭受非人折磨,她們沒有生存慾望,時日不多,老朽也無能為力。”軍醫重重地嘆氣,他那渾濁的眼眸中滿是對匈奴的極度厭惡,以及對那些女子深深的疼惜。
這些可憐的孩子,差不多與自已孫女同樣的年紀啊,卻要遭受這般非人的折磨。
霍去病聽著軍醫的話,心中怒火猶如烈焰將理智所吞噬,他雙瞳滲滿冷漠和嗜血的殺意,牙齒咬得“嘎吱”作響,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匈奴!!”
軍醫被將軍那鋪天蓋地的殺意所籠罩,身子不禁一顫,雙腿彷彿被鉛塊重重壓住,一時間竟難以挪動分毫。
“那位女子呢?”
霍去病緊蹙眉頭,神色嚴肅。
他還記得與三人一起出來的女人。
“那姑娘意志力頑強,修養段時間就好,她交代的事情多數和路姑娘幾人相同。”軍醫緩了緩神,趕忙回答。
“勞煩先生多照看,先去休息吧!”霍去病的語氣緩和了些,臉上露出敬重之色,對著年近半百的大夫微微躬身。
軍醫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如菊花般綻開,隨即轉身離開這裡,腳步略顯蹣跚。
夜已深,霍去病卻毫無睡意。
他站在營帳門口,望著天上的冷月,眼神中滿是決然與仇恨,彷彿要將這清冷的月光都燃盡。
低語道:“匈奴,我霍去病定要將你們徹底擊潰,讓你們為所做的惡付出慘痛代價!”
……
第二日,天還未亮時,陳可可悠悠轉醒。
她剛想試著起身,卻被身體上傳來的一陣劇痛扯得“斯哈”直叫,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五官都疼得擠在了一起。
“你老老實實躺著吧!”苟淺坐在青黎旁邊,扭過頭沒好氣地衝她喊道,臉上還帶著幾分慍怒,眉頭高高挑起,“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安分!”
自知理虧的陳可可縮了縮脖子,乖乖地應了一聲,沒敢懟回去。路亦瀾見狀,連忙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慢慢坐起。
“救我們的是誰?好帥!青黎還沒醒嗎?”陳可可一連丟擲三個問題,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滿是急切與好奇的光芒,蒼白的臉上也因激動而泛起了一絲紅暈。
路亦瀾無奈地抿嘴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陳可可的肩膀,柔聲說道:“救我們的是霍去病將軍。至於青黎,她傷勢較重,還得再調養調養才能醒過來。”
她說著,臉上帶著一絲憂慮,目光時不時看向還在昏迷中的青黎。
陳可可聽後,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喜的亮光,不禁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霍去病將軍,怪不得那般威風凜凜、英武不凡。”
她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和憧憬。
苟淺撇撇嘴,插話道:“別犯花痴,在這裡不許對如何讓動心!!”
自已不擔心一一,而青黎早已有男友,只有陳可可,她真怕她陷進去。
“怎麼可能,這可是老祖宗,而且我是欣賞欣賞好不好!!”陳可可急忙辯解道,臉上的紅暈愈發奪目,雙手還不停地揮舞著。
就在她說話的當口,苟淺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只見其中澄澈無瑕,全然沒有夾雜別的念頭。
苟淺這才略微放下心來,緩緩說道:“可可,我這都是為了你著想,就怕你一時衝動犯糊塗。”
陳可可撅了撅嘴,嘟囔著:“我知道啦。”
這時,營帳外驀地傳來一陣喧鬧聲。
陳可可好奇地看向營帳門口,身體忍不住向前傾了傾,卻因牽動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苟淺趕忙伸手按住她,嗔怪道:“你這病號,還是老老實實,不要亂動!!”
路亦瀾則移動方向,悄然走向營帳門口,心中盈滿疑惑,她玉指輕掀簾子往外瞧去。
只見一群士兵正擁簇著一人,那人身材高大修長,風姿卓然,正是霍去病。
他面色凝重如霜,那如劍般的濃眉微微蹙起,正與身旁的副將低聲說著什麼,神情嚴肅認真。
“怎麼樣?外面怎麼了?”陳可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滿是急切與渴望。
路亦瀾輕輕搖了搖頭,柔聲說道:“未曾看清,好似是霍將軍在與副將商議要事。”
苟淺白了她一眼,說道:“這是在軍中,哪會有那般多好玩的,你都腦子被打傻了嗎?”
正說著,營帳的門簾被猛地掀開,一個士兵走了進來,神色肅穆地說道:“霍將軍有請各位。”
三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覷。
路亦瀾強裝自鎮定,溫婉說道:“既如此,那我們便去瞧瞧。”
二人攙扶著陳可可,跟在士兵身後朝主帳行去。
陳可可的心仿若擊鼓般砰砰直跳,似乎隨時要從嗓子眼兒裡躍出。苟淺則緊抿雙唇,目光裡流露出些許緊張。
踏入主帳,霍去病正背對眾人站在一幅軍事地圖前,身姿仿若蒼松般筆挺。
聞得聲響,他徐徐轉身,目光銳利。
“三位姑娘,此次邀你們前來,實有要事相商。”霍去病直截了當地說道,聲線沉穩且有力。
路亦瀾應道:“將軍但言無妨,若能相助,必當全力以赴。”
霍去病目光凝重,沉聲道:“從那女子口中得知,匈奴近期與西域某部落暗中勾結,欲聯手在我軍防線薄弱之處發動突襲。那部落擅長騎射,且熟悉地形,對我軍威脅極大。”
“而他們選擇暗中勾結之地,正巧是匈奴的一處牧場。”
陳可可聽得入神,忍不住插話道:“那女子可還說了其他?”
霍去病微微搖頭:“她所知有限,只提到那部落首領性格狡詐,行事狠辣。”
“可她又是怎麼得知如此重要的事?”苟淺眉頭緊蹙,眼眸中滿是懷疑。
這麼重要的情報,怎會是她個被俘虜之人所能知曉的。難道這是餌?其中有詐?!
“據她所說,她在聽匈奴講話時,所偷聽到的。”
“漢文?匈奴會這麼沒腦子會堂而皇之不講匈奴語而講漢文!!”苟淺瞪圓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心中的懷疑愈發強烈:這也太巧了,絕對有問題。
“若說她會匈奴語言呢?”霍去病語調沉穩,目光深邃地看向眾人,但其心中也在仔細思量著這件事的可信度。
“所以,將軍讓我們來是想詢問我們知曉不知曉這件事?”
苟淺瞬間明白霍去病讓她們來的緣由。
他微微頷首,既然都是人質,她們應該也會聽到風聲吧!
可惜,苟淺搖頭:“讓將軍失望了,擄走我們的匈奴很少說漢文,多數還是以匈奴語言而交流,她們也聽不懂。”
青黎好像是對匈奴語言瞭解一二。
然而,她們純粹就是胡編亂造,根本就是身份不明、來歷不清的黑戶!
等青黎醒來,得跟她對對口供。苟淺心中思緒如潮水般翻湧,繁雜無比,可面容卻平靜得猶如一泓深潭,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
霍去病聽完之後,臉上難掩失望之色,眉宇間的愁緒久久不散。
但要他就此罷休,他又怎會甘願。
“本將軍欲去探查一番,不知幾位是一同前往,還是……”霍去病雖說著這樣的話,但其目光堅定,直直地盯著眾人,絲毫沒有放她們走的意思。
苟淺和路亦瀾等人此次的任務目標正是霍去病,自然不會選擇離開,否則這次任務將會以失敗告終。
苟淺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霍去病,說道:“將軍,我等願隨您一同前往,定當全力協助。”
路亦瀾也緊接著附和道:“是啊,將軍,我們絕不會退縮。”
霍去病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就在眾人準備出發之時,突然有士兵來報,說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