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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放火

燕辭晚滿意地道:“看樣子傷口恢復得不錯嘛!”

尊使很想咆哮,哪裡不錯了?這毒婦分明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死死瞪著言辭眼,眼中的憤怒和恨意幾乎要化作實質。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說的是實話啊,你看看你這傷口都已經結痂了,這說明它正在癒合。”燕辭晚振振有詞地道。“你應該要好好地感謝我,當初要不是我幫你砍掉右臂,還找來草木灰幫你止血,你現在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尊使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當初是她用毒針偷襲了他,這才害得他身中劇毒不得不斷臂求生,她現在居然還好意思以恩人自居?!等一下,她剛才說什麼,用草木灰止血?

難道說他傷口處黑乎乎髒兮兮的東西,就是草木灰?!尊使猛地睜大眼睛,原來當初她那個小布包裡面裝著的是草木灰!她趁他重傷昏迷時,往他的傷口上撒草木灰!震驚過後就是一陣後怕,他當時差點就要失血過多而死,她竟然就只是用草木灰敷衍了他,若非他命大,他這會兒就已經涼透了!

自從認識了燕辭晚這個毒婦後,尊使就有種在鬼門關前瘋狂橫跳的驚悚感,每時每刻都在驚懼和憤恨之中度過。

原本他還想著等自己恢復自由後,第一時間就要宰了燕辭晚!可現在他只希望能趕緊從這毒婦手中脫身,報仇的事情可以延後再說,再在這毒婦手中待幾天,他肯定要被活活折磨死。

燕辭晚盯著他的傷口看了片刻,蹙眉道:“得把這個草木灰清理掉才行,要用水沖洗嗎?”

屋內沒有熱水,只有桌上放著個茶壺,她拎起茶壺看了看,裡面裝著冷掉了的茶水。

“只能先用這個湊合一下了。”燕辭晚將茶水倒在尊使的傷口處,茶水將草木灰衝了下去,露出傷口本來的面貌。

尊使現在渾身麻痺感覺不到疼痛,可越是如此他心裡越慌,他很想讓燕辭晚住手,傷口沾水很可能會引發炎症。

他拼盡全力也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用眼睛死死瞪著燕辭晚。

燕辭晚放下茶壺,拿起尊使的外衣,把他傷口上的水跡擦乾,她忽然驚呼一聲:“哎呀,怎麼又流血了?我不小心把你傷口上的血痂給擦掉了。”

尊使:“……”

想罵人,但發不出聲音。

“沒事沒事,用火烤一烤,很快就能好的。”燕辭晚丟開衣服,端起油燈靠近尊使的傷口。

尊使的眼球都快瞪出來了,毒婦你要殺死我嗎?!

燕辭晚又是一聲驚呼:“哎呀,似乎有點烤焦了。”

尊使聞到了淡淡的焦味,又氣又急,眼眶都充血了。

燕辭晚放下油燈:“你這傷口得趕緊上藥才行。”

她在櫃子裡翻找了一番,最後空手而歸。

“這屋裡沒有傷藥,不過你別擔心,我會幫你想辦法,必不會讓你現在就死掉的。”

聽完她的話,尊使非但沒有被安慰到,心裡反而更害怕了。

她每次想辦法,最後的結果都是讓他痛不欲生。

燕辭晚抽出寧刀,燭火映照在刀刃上,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尊使的心跳差點停止,這毒婦拿刀幹嘛?是要殺人嗎?燕辭晚看了他一眼後便轉身走來,她走到床邊,伸手推了下窗戶,紋絲不動,看樣子窗戶是被人從外面封死了。

這在她的預料之中,她將寧刀的刀刃插入窗戶縫隙之中,然後緩緩滑動,刀刃碰到硬物後被迫停下。

燕辭晚正欲藉助內力將窗戶強行破開,忽然聽到房頂傳來細微聲響。

她動作一頓,抬頭望去,屋頂上方應該有人。

看來是有人在暗中監視她,現在她若出去的話,肯定會被抓個正著,她只得收回寧刀,轉而看向插在花瓶裡的桃枝。

她將桃枝拔出來,折斷後扔進洗臉用的銅盆裡,然後將牆上掛著的畫像也扯下來,撕碎了也扔盡銅盆,再用燭火將其點燃。

火焰升騰起來,碎紙片一下子就燒光,桃枝眼看著也撐不了多久,於是燕辭晚將屏風也給拆了,她將木架子踩斷,一根根地扔進銅盆裡。

她燒得正起勁兒呢,房門忽然被人開啟,兩名黑衣人闖了進來!

“你在幹什麼?快住手!”

他們粗暴地將燕辭晚推開,然後脫掉外衣,使勁撲打銅盆裡的火焰,兩人費了好大力氣才將火撲滅。

他們累得滿頭大汗,憤怒地看向燕辭晚,質問她為何要縱火?

燕辭晚一臉無辜:“我不是要縱火啊,我只是想要一些草木灰,為我孃的傷口止血而已。”

一名黑衣人吼道:“你要傷藥可以直接跟我們說,怎能在屋內燒火?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萬一把整個屋子都燒著了怎麼辦?!”

另一名黑衣人注意到牆壁上空空如也,轉而又看了看銅盆裡還沒完全燒乾淨的碎紙片,他忽然驚聲尖叫:“你該不會是把月神的畫像給燒了吧?!”

燕辭晚茫然反問:“那是月神的畫像?我還以為就是普通的畫像而已。”

兩名黑衣人都有種衝動,很想把燕辭晚的腦袋掰開,看看她腦子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其中一名黑衣人留下來收拾殘局,順便監視燕辭晚,免得她再鬧出什麼么蛾子,另一名黑衣人則急匆匆離開小院,他要將這兒發生的事彙報給上頭的人。

燕辭晚絲毫沒有闖禍後的慌張感,她體貼地幫尊使蓋上被子,以免他男子的身份被外人發現。

不一會兒那名黑衣人就回來了,他帶來個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道士。

那道士生得白白胖胖,絲毫沒有修道之人的仙氣,尤其是笑起來時,眉眼彎彎一團和氣。

他先是看了看被放到門外的銅盆,裡面只剩下些灰燼和沒來得及燒乾淨的碎屑,然後再看向坐在椅子裡打哈欠的燕辭晚。

“蕭娘子,在下姓蘇,道號丹霞子。”

燕辭晚站起身:“這麼晚勞駕丹霞子道長特意跑一趟,實在是抱歉。”

“蕭娘子太客氣了,在下聽聞你之所以放火,是為了取得草木灰給令堂治傷,不知令堂的傷勢如何了?在下略通醫術,或許能幫上一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