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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故意

之後發生的事情更讓尊使羞憤難當。

因為他身上的衣服被人給扒!掉!了!

那種面板裸露在外面,直接與空氣接觸的感覺,簡直是對他的極大羞辱。

他很想睜開眼看看到底是誰竟敢如此膽大妄為,連自己的衣服都敢扒,可他用盡全身力氣,眼皮也始終紋絲不動。

原本王婆想把他身上的繃帶也解開,燕辭晚及時出聲阻止。

“那些繃帶就不用動了,他剛死沒多久,繃帶一解開血都會流出來的,就讓它保持原樣吧。”

反正纏著繃帶也不影響換衣服,王婆便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張二郎沒有說謊,王婆的手藝確實很好,經過她的一番裝扮,尊使從一個破破爛爛的中年男子,搖身一變成了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

燕辭晚很滿意,當即爽快地付了錢。

當然用的還是她從尊使那兒賺來的錢。

王婆收拾好工具後,步履生風地回家去了。

外面傳來梆子聲,現在已是三更天。

張二郎和阿全一起將尊使抬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到棺材中,見他們要將棺材蓋蓋上,燕辭晚出聲阻止道:“暫且先這樣吧,等明早出殯時再蓋上也不遲。”

張二郎應了聲好,隨後問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小娘子你今晚可有去處?”

燕辭晚問道:“這附近可有客棧?”

“你從後門穿小路過去,能看到一家酒肆,他家也有客房。”

“我去那家酒肆贊助一宿,棺材暫且寄放在你們這兒行嗎?明早天一亮我就會來接人,除了棺材的一百文外,我會額外再支付三十文的寄存費用。”

張二郎沒想到還能小賺一筆,當即一口應了下來,隨後又問。

“你明日一個人能抬得動這棺材麼?”

燕辭晚自然不能說自己力大如牛,區區一副棺材根本算不了什麼,她搖搖頭表示自己抬不動。

張二郎就知道會是這樣,他好心提議道:“你最好是僱兩個壯勞力幫你把棺材抬出城去安葬。”

燕辭晚充滿希冀地問道:“你有推薦的人選嗎?”

“你若信得過我的話,明兒我給你推薦兩個人,到時候你看看再決定用不用他們,如何?”

燕辭晚點頭說好。

她先支付了一半的錢,然後從後門離開棺材鋪。

她找到了張二郎所說的酒肆,在此暫住一晚,次日天一亮她便退房離開,順便還在街邊貨郎那兒買了一定帷帽戴上。

張記棺材鋪內,張二郎將兩個身材健壯的郎君叫過來,衝燕辭晚介紹道。

“這兩個是我家外甥,五郎和六郎,他們兩個經常在碼頭替人搬運貨物,力氣大得很,人也老實本分,讓做啥就做啥,從不會多嘴。”

燕辭晚上下打量兩人,看他們那一身的腱子肉,就知道他們平日裡沒少乾重活。

她問:“你們替我把棺材運出城,完事後每人三十文,能幹麼?”

兩人毫不猶豫地應道:“能幹!”

“那就走吧。”

五郎和六郎扛起沉甸甸的棺材,燕辭晚想著出城後還得拖著尊使趕路,於是她把那架破舊板車一起給拉走了。他們沿著街道桌布往前走,穿過豐邑坊後,來到了延平門附近。

延平門有府兵負責把守,燕辭晚在附近觀察了下,見那些府兵都只是例行查問,想必昨晚西市發生的事並未影響到各個城門。

燕辭晚暗暗鬆了口氣,如此一來她想要矇混出城的話,成功率就能高很多。

現在還很早,大部分都是從外面進城來的百姓,出城的人相對較少。

五郎和六郎抬著棺材從城門出去,守城府兵伸手將其攔下,詢問死者是誰?家住何處?

燕辭晚上前答話:“死的是我家奴僕,我們祖籍在益州,此次是要運送棺木去城外上山安葬。”

“過所給我看看。”

燕辭晚拿出自己的過所,遞給府兵。

府兵看完後沒發現什麼問題,將過所還給她,並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五郎和六郎抬著棺材穿過延平門,他們沿著官道一直往前走,路上行人見到他們抬著棺材,怕沾染到晦氣,紛紛退避三舍。

如此一來倒是方便了他們趕路。

城外的九仙山風水很好,城中很多人都在此山中設墓安葬,五郎和六郎抬著棺材上山,最後停在半山腰處一個相對比較隱蔽的地方。

兩人放下棺材後,就拿出帶來的鋤頭,開始哐哐刨土,不一會兒就就刨處個深坑。

他們將棺材落入坑中,準備填土的時候被燕辭晚叫停。

“我還有點話想單獨跟他說,等下我自己把土填上就行了,今天辛苦你們了,這是給你們的工錢。”

燕辭晚給了他們每人三十文。

二人收下錢後,一句話都沒多問,扛起鋤頭就轉身走了。

等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了樹林,燕辭晚拔出寧刀,用刀刃撬開棺材蓋上的鐵釘,開啟棺蓋,將裡面躺著的尊使拽了出來。

此時尊使已經睜開眼睛了,但身體仍不能動彈。

他惡狠狠地瞪著燕辭晚,眼睛裡滿滿的全是殺氣。

方才他被困在棺材裡面,棺材蓋還被封死了,他沒法呼吸,差點被活活憋死。

燕辭晚將他扔到板車上,問道:“我們現在已經出城了,接下來該怎麼走才能到總壇?”

說起這事兒尊使就更惱火了,他啞聲質問道:“我不是讓你帶我去崇化坊嗎?你為何要自作主張帶我出城?”

“去崇化坊還得繞路,太浪費時間了,反正現在已經出城了,咱們總不可能再回去,你就直說吧,怎麼去總壇?”

尊使看著她那副有恃無恐的淡定模樣,恨得咬牙切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迷路,故意不按我說的去做,故意不想讓我好過!”

燕辭晚平靜反問:“是又如何?”

尊使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從昨晚到現在,被她戲耍的一幕幕在自己腦海中反覆迴圈浮現。

他恨不得現在就將她千刀萬剮!

可最後,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壓下恨意,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