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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另有隱情

離開清平居後,蕭妄去了一趟木匠鋪子,向木匠定做了一把輪椅。

他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蕭府。

蕭聞意得知他帶回來一個年輕小娘子,心裡頭好奇,便讓人把他叫過來問話。

蕭妄直接將安梅的身份來歷告訴了蕭聞意。

“你打算怎麼安頓她?”蕭聞意問道。

“先把她送去鄉下莊子上養著,等她年紀稍大些了,再看看她自己想要去哪兒,到時候我再幫她安排。”

蕭聞意點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這個做法,轉而問起江秋嶼的事兒。

蕭妄如實說了他跟江秋嶼見面的全過程。

蕭聞意聽完後只是笑了下:“這樣也好,你在外面跑了一趟也該累了,早些去休息吧。”

蕭妄覺得祖父和江秋嶼之間的關係很奇怪,祖父看起來很欣賞江秋嶼,但江秋嶼對祖父卻是愛答不理的樣子。

他想不通其中的緣由,只得暫且將此事放到一邊。

“祖父,我有點事想向你請教。”

“你說。”

“符大將軍的母親還健在嗎?”

“前兩年病逝了。”蕭聞意不解地看著他。“你忽然問這個做什麼?”

蕭妄猶豫再三,還是將那封家書拿了出來:“祖父請看。”

蕭聞意接過信紙,展開後細細閱讀。

待看完信中內容,他抬起頭看向蕭妄,問道:“這就是導致符暉死亡的根源?”

蕭妄點了點頭。

“大理寺還在追查符暉遇害一案,但遲遲沒有進展,符崢等不下去了,嚷嚷著要把兒子遺體接回去入土為安。聖人憐他老來喪子,已經同意他的請求,明日一早符崢就會帶人來大理寺把符暉帶走。”

蕭妄一聽這話登時就急了:“不能讓他把符暉帶走!”

蕭聞意看著手裡的信紙,似是在權衡什麼,良久才道。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封信裡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竟能讓父子相殘?”

蕭妄想起燕辭晚的遭遇,忽然提出一個假設:“如果他們不是親生父子呢?”

西州王之所以能對燕辭晚痛下殺手,就是因為他認為燕辭晚並非自己親生女兒,符崢會不會也是一樣的原因?

蕭聞意沉聲道:“據我所知,符崢只有一個妻子,名為王素。在符崢隨軍前往幽州的次年春季,王素生下一子,可惜的是她不幸難產血崩,最終不治而亡。等符崢得勝歸來時,其子已經三歲多,那之後符崢就沒再續絃,家裡連個正經的妾室都沒有,大家都贊他痴情念舊,是個重情義的好男人。”

“王素的孃家在哪?”

“王素是益州人,十年前符暉舉行弱冠禮,王家人準備來長安為他慶賀,路上不幸遭遇山匪,一家老小全被殺了。訊息傳回長安後,符崢震怒,親自率領軍隊前去將那夥山匪殺了個乾淨。匪患被除,當地百姓拍手稱好,為此聖人還下旨嘉獎了符崢一番。”

蕭妄聽得越聽越覺得古怪:“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原本蕭聞意覺得就只是巧合而已,但此刻看著手裡泛黃的信紙,他不得不懷疑起來,或許當年王家人的死另有隱情。蕭妄分析道:“假設王家人的死是符崢所為,其目的是什麼?難道也跟殺害符暉一樣,都是為了滅口?可王家人一直都住在益州,益州距離長安那麼遠,就算符崢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按理說也不會傳到益州去吧。”

蕭聞意緩緩說道:“明日我找個機會試探一下符崢。”

他將信紙還給蕭妄。

“這封信還是由你保管,切記莫要被其他人知曉。”

“是。”

早晨,九叔用馬車將安梅送去了鄉下的莊子。

與此同時,符崢帶著一隊金吾衛趕到大理寺,他們要來帶走符暉的遺體。此事已經得到皇帝的首肯,因此無人敢阻攔,符崢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停放屍體的安息堂。

當他推開門,看到一身黑色官袍的蕭聞意正站在符暉的遺體旁,他不由得腳下一頓。

“蕭公,你怎會在此?”

蕭聞意仍是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微笑著說道:“聽聞符大將軍今日要來領回符暉的遺體,我特意在此等候符大將軍的到來。”

符崢戒備地看著他:“你難道想要阻攔我帶回阿暉?”

“符大將軍說笑了,聖人都已經同意此事,老朽怎敢阻攔?我來此是為了提醒你,現在案子還未查明真相,真兇仍逍遙法外,符大將軍此時將受害者的遺體帶回去安葬,很可能會導致我們錯失一些關鍵性證據。”

符崢冷笑:“你少用這些話來嚇唬我,沒能找出真兇是你們大理寺太無能,該反省的是你們!我家阿暉英年早逝已是可憐,我不能讓他一直孤零零地躺在這兒,現在我就要把他帶回去好生安葬,你們誰若是敢阻攔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蕭聞意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既然符大將軍執意如此,我也沒辦法,但為了日後扯皮,還請符大將軍在這份文書上籤個字。”

他從袖中抽出一張文書,遞到了符崢的面前。

符崢接過文書看了看,發現這是一份證明書,只要他簽了字,就代表他已經知道了提前領走受害者遺體的所有後果。

“聖人都已經同意我接走阿暉了,用得著籤這種東西嗎?”

蕭聞意不疾不徐地道:“家屬領走受害者遺體必須要簽字留下證明,這是大理寺的規矩,我不攔著你帶走符暉,也請符大將軍不要讓我們為難。”

符崢又將證明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沒看出什麼問題。

最後他還是接過了筆,飛快地簽下名字。

蕭聞意看到他的落款,符崢二字筆走龍蛇,氣勢凌厲,跟符崢這個人的行事作風非常相似。

他收下文書:“多謝符大將軍。”

符崢將毛筆扔到一邊:“我現在可以把我兒子帶回家了嗎?”

“當然,請自便。”

符崢大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符暉抱起來,然後放到了擔架上,由兩名金吾衛抬著擔架走出大理寺。

大理寺外已經擺著一口棺材,那是符崢特意為符暉準備的。

金吾衛們將符暉放到棺材裡,然後抬著棺材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