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顏急匆匆跑進門,發現程宴和周武都在,一臉凝重的樣子。姜顏跑過去撲程序宴懷裡,聲音哽咽,“宴哥哥,小羽可能出事了......”
程宴輕拍著她瘦弱的背,低聲安慰,“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姜顏抬頭,帶著淚痕的眼神明顯一愣,“你都知道了?”
程宴指節分明的手輕輕捏了捏她因為著急有些微紅的小臉,“嗯,周武發現的。”
姜顏這才想起來旁邊還站著周武,忙從程宴懷裡出來,擦擦眼角的水汽看向周武,“周助理,麻煩你了。”
周武臉色不是很好,只是淡淡表示沒關係,緊攥著的手青筋凸起。
三人沉默著,周武還是按耐不住,等待的時間對他來說太難熬了,跟程宴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程宴手機終於響起,他和姜顏對視一眼,接聽了電話。
“程總,打聽到了。我發小六子前幾天在松源路銀行門口看見一個美女在哭,還過去問了需不需要幫忙,根據他的描述,好像就是淩小姐。”
程宴點點頭,看著一旁屏住呼吸一臉期待的姜顏,問道,“那他有沒有看到凌羽後來往哪邊去了?”
“對不起程總,據他說他走的時候淩小姐還在銀行門口的臺階那坐著。”
程宴略略思索,交代道,“這樣吧,你們去本市所有的賭場走一圈,打聽一下常年混在那個場合的人裡面有沒有近期消失的,尤其是五十五到六十歲之間的男性。”
對面應了一聲,結束通話了。
程宴又把電話撥了出去,“周武,你現在到松源路銀行去查一下近幾天的監控,有人好像在那邊見過凌羽,我會提前打好招呼。”
周武正在夜場員工宿舍瞭解情況,但卻一無所獲。煩躁的他接完程宴的電話,急忙趕去了松源路銀行。
因為程宴提前打了招呼,周武很順利的檢視了監控,他仔仔細細的檢視了近幾天的影片回放,終於找到了凌羽坐在銀行門口的身影。
看著影片裡面那個平時開朗愛笑的女孩無助的坐在臺階上,雙手抱著肩膀頭低垂在膝蓋上,周武覺得心好像被什麼撕咬過一樣,有點疼。
他知道,那時的女孩肯定在哭。自己就出差幾天,回來就見不到那個平時愛和自己鬥嘴的人了。
直到看到女孩慢慢起身,失魂落魄的朝著路口走去,打了一輛計程車,消失在監控範圍內。
周武收起紛亂複雜的思緒,把計程車車牌號記下,又複製了一份影片,發到程宴手機上。
計程車司機很快找到了,司機是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他對幾天前那個哭的雙眼通紅的女孩有印象的。
司機說,那天是兒子生日,他路上買了蛋糕,準備早點回家給兒子一個驚喜。順路在銀行門口遇見了凌羽。
司機是個健談的人,興奮地跟女孩分享了自己父子的歡樂日常,還樂滋滋的展示了給兒子的生日蛋糕,女孩卻眼角含淚,小聲說“您兒子真幸福”。
司機這才注意到女孩像哭過,肯定是有什麼傷心的事,暗怪自己話多。最後女孩在森林公園下了車。
程宴命人跟周武在森林公園內展開了大規模搜尋,除了公園規劃好的行走路線,裡面其他地方都植被茂盛,叢林疊嶂,一眼望不到邊。
搜尋持續了一天一夜還是一無所獲,大家又累又餓。在大家覺得線索中斷心情降到谷底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仔細查詢的周武在森林公園中心亭的青石板縫裡,找到一條斷開的細細的銀色手鍊。
周武記得這條手鍊戴在那纖細雪白的手腕上熠熠發光的樣子,此刻卻蒙著一層薄薄的沙土,斷開的地方很明顯是被撕扯開的。
一向感情不外露的他此刻表情鬆動,小心翼翼地撿起了手鍊。眾人都圍了過來。
在雜亂的草叢中,一雙雙腳印清晰地映入眼簾,它們或深或淺,或遠或近,彷彿在訴說著之前有人留下的行跡。
程宴握著姜顏有點出汗的手,看了眼握著手鍊一聲不吭的周武,轉過頭看向剛剛趕過來的霍紹知和他的助手李峰。
霍紹知——程宴的發小,現任B市刑偵科大隊長。昨天下午剛來S市出差,今天就被程宴一個電話叫了過來。
霍紹知只能認命的低下頭,和李峰觀察著草地上每一個腳印的形狀、大小和方向,試圖從中解讀出之前這裡發生的一切。
眾人跟隨著霍紹知,沿著斷斷續續的這些腳印,一路追蹤,穿過密林、越過溪流,在公園一處隱蔽的角落發現一處被破壞的竹林。
被砍斷的竹子橫七豎八躺在那裡,開闢出一條走出森林公園的小路。路很窄,霍紹知看著地上被車輪碾裂的竹竿,對程宴說,“根據剎車印痕的寬度可以判斷大概是一輛小型車,剎車印痕比較長顏色也深,應該是車速很快。看竹竿上面纖維斷裂的乾燥程度,應該是五天前。”
他們立刻聯絡有關部門調取了五天前附近的監控,一輛白色大眾無牌車進入視線。
......
凌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只是感覺自己被關了很久,她的雙腳和雙手都被繩索緊緊綁著,眼睛被蒙著黑色的布條,四周漆黑一片,彷彿連空氣都瀰漫著絕望的氣息。
她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如此瘦弱,曾經眼眸中閃爍的光芒也消失殆盡,只剩下無盡的恐懼。這裡彷彿是一個無盡的深淵,吞噬著她的希望和勇氣。
剛開始她還能聽見附近有父親的哭喊和哀求,她焦急的回應著,,她哭著求那些人放過父親,可換來的卻是更為悽慘的叫聲。
時間久了,一切都悄無聲息。她在這黑暗中顫抖著,不知道父親現在的狀況怎麼樣,只能孤獨地忍受著黑暗的折磨。
彷彿過了很久,她聽到外面有兩個聲音響起。
“這娘們兒身材真辣,看的哥們兒眼饞得緊......”
“那小臉蛋,嫩的彷彿能掐出水來,不知道親上去啥感覺......”
一陣汙言穢語伴著不懷好意的笑響起,凌羽渾身血液凝固起來,神經緊繃到極致,努力聽著外面的動靜,擔心此刻有人破門而入。
突然,一聲呵斥響起,“別想那些沒用的!琛哥說了,已經聯絡好了買家,那邊一個要求不僅漂亮還得是個雛兒。等事成之後有你們的好處,到時候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三個人又說著什麼,罵罵咧咧的聲音漸行漸遠。
凌羽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絕望的淚水順著臉頰滴到唇邊,澀澀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