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顏覺得一陣唏噓,沒想到平時跟在程宴身邊的周武看起來很光鮮,背後卻也受過那麼多苦。
“宴哥哥,周武真是不容易,以後我們要對他好點。”
程宴看著身邊女孩眼眶微紅的樣子,疼惜的在她額頭吻了吻,“我的顏兒就是心軟又善良。放心吧,在我心目中,他不僅是我的下屬,也是我同甘共苦的兄弟。”
“對了宴哥哥,你覺得小羽跟周武怎麼樣?”姜顏想起之前補品的事,想要問問程宴的看法。
“上學時你們倆就形影不離,高一時候你都不記得我,也不跟我講話,倒是天天跟她在一起,那時候我還暗暗跟她較勁。”程宴回憶起了以前,言語間頗有微詞。
姜顏卻不這麼認為,“那時候你好高冷啊,你不知道我當時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跟別人不一樣,可那時候的你不愛說話,我都不敢靠近。”
程宴回想到那時候,多年未見,自己也確實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跟她說,只能默默關注著,自知理虧的說,“好,都是我的錯,如果再回到那時候,我肯定先到你面前,告訴你我就是你的宴哥哥。”
兩人把大學時期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回憶了一遍,程宴也表明了自己雖然暗戳戳跟凌羽較勁,但是知道她像姜顏一樣,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從來沒計較之前她因為姜顏找上門來對自己的叫罵。相反,他因為姜顏有這樣朋友而感到開心。
姜顏也是真心覺得,周武的經歷不容易,而且還救過程宴的命,必須得好好感謝他。雖然家境不好,但他有能力,還上進,這些年在程宴身邊工作,現在有車有房,衣食無憂,如果跟凌羽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情侶就這樣一拍即合,把各自的兄弟/姐妹就這麼給訂出去了。
這段日子,周武覺得有些奇怪,每當他去老闆那裡彙報工作,姜小姐總是用“慈祥”的眼神笑眯眯的看著他,明明姜小姐比自己還小兩歲,可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丈母孃看女婿一樣,看得他心裡發毛。怎麼感覺像即將被人暗算的樣子,心裡七上八下的。
最近凌羽有點鬱悶,在夜場總能偶遇周武,主要是自己拋拋媚眼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銷出去的酒,總是因為這個男人不合時宜的出現而斷她“財路”。怎麼感覺他就是自己的剋星啊,真是倒黴了。
姜顏和程宴每天心情都很好,姜顏把程宴近期的體檢報告發給姚望,姚望拿給封老看了,程宴身體恢復的相當不錯,再休養一星期就差不多痊癒了。看著鏡頭裡久違的面容,姜顏語氣哽咽,“師父,好想你呀~”
封老依舊中氣十足,面色可親,“傻丫頭,我們都好好的,哭什麼。等那小子痊癒了,老頭子一定回去 ,跟他喝個不醉不休。”
姜顏笑中帶淚,師父總是能先一步洞察她敏感的心,看似不經意卻總能安慰的恰到好處。她真的想師父了。
已經進入盛夏了,姜顏決定,等程宴徹底痊癒的那天,就在顏苑辦一場燒烤轟趴,邀請師父,師兄,凌羽和周武一起過來熱鬧一下。
沒想到,凌羽卻猝不及防的出事了。
這天,凌羽在上班,接到了一個不顯示真實號碼的隱私電話,一開始她不以為意,以為又是什麼推銷或者電信詐騙,直接結束通話了。沒想到這個號碼鍥而不捨,一直打個不停。
凌羽點了接聽,準備看看對方什麼套路,沒想到對面傳來父親聲嘶力竭的慘叫,“羽兒,快救救我!羽兒...啊,求求你們放過我......”
凌羽大吃一驚,慌忙問對方是誰,一個惡狠狠地男聲接起電話,“明天下午三點,森林公園中心亭,準備兩百萬,否則要他命。”說完結束通話了。
凌羽忍著淚回撥過去,對方那邊提示卻不在服務區,她慌忙跑出去,跟經理請了個假,直奔銀行。
這些年,因為父親嗜賭成性,從來沒盡到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凌羽從小就獨立,年紀小的時候都是靠好心的鄰居救濟才能吃上口飯,穿上別人不要的舊衣服。後來慢慢長大,因為成績優異靠學校的獎學金和助學金生活。
她也曾鬧過,哭過,講過道理,可父親總是前腳答應他後腳又走進賭場。十八歲開始,她一邊學習一邊打工,她以為自己的努力早晚會讓父親幡然醒悟,結果卻還是這樣。
凌羽看著這些年辛辛苦苦打工一邊負擔家裡開支一邊幫父親補窟窿所剩無幾的餘額,絕望又無助的蹲了下來掩面哭泣。只有四萬多塊,距離兩百萬差的太遠了,她該怎麼辦......
這天,姜顏看著一切恢復如常的程宴,激動得眼含熱淚,兩人手牽手在花園裡慢慢的走著,打算週末邀請大家過來。
姜顏心情很激動,忍不住發訊息給凌羽,“羽姐,宴哥哥徹底恢復了,我太開心了!週末,請您大駕光臨寒舍參加燒烤轟趴,請賞臉。”
對面還是沒有回應,姜顏隱隱有點不安,平時兩個人沒事就會互相分享身邊的瑣碎日常,可這兩天打凌羽電話老是關機。她不放心,打電話到他們公司前臺,說凌羽家裡有事,請假了。
凌羽家裡除了她只有一個不常在家的父親,姜顏是知道的,能有什麼事一連幾天聯絡不到呢。她決定,去凌羽家看看。
華泰園小區,昏暗老舊的樓道內,牆皮也斑駁破敗。姜顏敲了好久的門,裡面一直沒有回應,她一籌莫展之際,對面的門開啟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對姜顏說道,“小姑娘,別敲了,這家沒人。”
姜顏急忙問道,“阿婆您好,不好意思打擾了,您知道這家人幹嘛去了嗎?”
老太太眯著眼,仔細想了一下說,“他家那個男的聽說好賭,大概四五天前,來了一夥人高馬大的人,跟著出去了。當時那樣子很可怕,我躲在家裡沒敢開門。”
老太太絮絮叨叨說著那天的景象,姜顏心裡立馬焦躁起來,忙拉著老太太的手追問,“那他家的女兒您有沒有見過?”
老太太又想了一下,說,“那幫人走了沒多久,也就幾個小時,他家小姑娘回來過,我看著好像有點著急,再後來一個人揹著包又出去了,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
凌羽估計是出事了。姜顏急忙向老太太道過謝,心急如焚地打車返回顏苑找程宴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