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章 提刀相見

“這是在哪?怎麼這麼大的霧?”似夢似醒之間,只見一人提刀錯身而過,小魚兒本欲躲閃,卻突然想起閃身之間看到那人眉上的傷疤,不禁大驚:“是他,娘,娘呢?”趕快回身去追,卻見那人舉起了刀,向娘砍了下去。“娘!”一聲驚呼,小魚兒唰的一下坐了起來。

“喻兒別怕,娘在!做噩夢了吧。”明如心說著把小魚兒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

小魚兒擦掉額上的冷汗,定了定神,開口問道:“娘昨晚一定沒休息好吧?”

“還好。這幾天好好在家休息休息。軍營裡你不用操心,病去如抽絲,不急在一時。”說完摸了摸小魚兒的額頭。

“蘇荷,今天給小姐準備些清淡的飲食。”蘇荷推門而入,依吩咐而去。

“喻兒好好休息,娘先走了。”明如心說著下了床,穿上了鞋子。

“娘,再見。”小魚兒柔聲回道。

“小姐醒了嗎?”門外傳來蘇荷壓著的聲音。

“沒有。”只聽墨雨回道。

“那你先去吃飯吧,我在這兒守著。”墨雨依言而去。

本想再睡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小魚兒索性坐了起來。聽到動靜,蘇荷走了進來問道:“小姐不再睡會兒了?”

“睡不著了,夫人什麼時候來的?”小魚兒在床頭愣了會兒神翻身下床,洗了洗臉,坐到了飯桌前開始吃飯。

“昨夜小姐未用晚飯,夫人來看時,小姐正燒的厲害,夫人就用土方子抱著小姐發汗,今天果然好了一點。”蘇荷略帶欣喜的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我與父親母親雖日漸親近,但心中始終隔了一道藩籬。雖相處的時間長短不同,但這份愛與爹孃對我的愛並不差毫釐。放下執念吧,對爹孃的紀念不一定非要拿父母親的愛去成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蘇喻不禁點了點頭。

吃了幾口就沒胃口了,蘇荷服侍小魚兒躺下,收拾完碗筷就出去了。

身體雖睏乏,腦袋卻異常的清醒。小魚兒翻來覆去之間看到了那盞荷葉燈,不禁走下床來,坐在桌前對著燈出神。

開啟燈的底座,拿出裡面的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等你。

“小魚兒,別再難過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小魚兒,我在水塘邊,你睡醒了記得來找我。”

想起小時候小石頭給自己寫的那些紙條,時光好像未曾改變一樣。可如今自己和小石頭再也不可能像小時候那樣毫不設防的坐在一起了。如果小石頭未曾偷盜鎖神圖,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改變。

想到此處,小魚兒心裡不禁升起一股怨念“國仇師恨,還敢回來!我倒要看看你還回來幹什麼?”

想罷,小魚兒穿上衣服、蹬上鞋、穿上披風、拿了匕首,轉身向院外走去。

“小姐,你去哪裡?”吃完飯的墨雨剛好看到小魚兒往外走的身影。

“我有些煩悶,出去轉轉。”小魚兒並未停下腳步,一邊走一邊說。

“你還沒好全呢,出去再吹了風。”墨雨著急的說道。

“無礙,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小魚兒邊說邊加快腳步,生怕墨雨過來拉住她。

“那我陪小姐去!”墨雨小跑著向小魚兒追了過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待一會兒。”小魚兒說著就往院外走。

“小姐,你等等”墨雨話音未落,小魚兒已經出了小院門。

“蘇姐姐,小姐出去啦。”墨雨急了,一邊追一邊大喊。

待墨雨追至院門,小魚兒早已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山上院子裡的草被拔的乾乾淨淨,兩位師父的屋門都關著,自己的屋子房門和窗戶都開著。小石頭站在窗前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期待和欣喜。

院子裡有十幾個人站在石桌前在談論著什麼,看到她走進來都閉了嘴,靜靜的看著她。小魚兒無暇理會,徑直朝自己的屋子走過去。

“小魚兒”上官青墨笑著看著小魚兒說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小魚兒苦笑一聲,揮動匕首朝上官青墨刺去。

上官青墨卻並不閃躲,依然笑著看著小魚兒,眼神中滿是堅定和執著,像是沒看到她手中的匕首一樣。小魚兒心裡沒來由地一慌,忙抬了一下手,匕首擦著上官青墨的肩膀而過,衣服被匕首擦破了,留下一道血痕。院子裡的人呼啦一聲全都闖了進來。

“出去!”上官青墨輕聲說道。

“殿下!”一三十多歲的人不放心的喊道。

看到上官青墨面色一凜,那些人全部退了出去。

“你為什麼不躲?”小魚兒驚呆了,心裡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躲了我怎麼讓你、也讓我看清楚你的內心。”上官青墨笑著回答。

“看清楚什麼?”小魚兒冷冷的問道。

“看清楚你心裡還有我。”上官青墨看起來並不在意小魚兒表現出的冷漠,笑著回答道,彎彎的眼睛裡有深情流了出來......

“你胡說!你這賊子!”小魚兒說著揮拳向上官青墨打去。

上官青墨一把抓住小魚兒的拳頭說道:“若你心中已沒有了我,你為什麼不直接刺下去?你為什麼要抬手?”

“我……”小魚兒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魚兒,你放心。只要你心中有我,無論未來有多麼艱險,我都會為你開闢一條坦途,讓你安安穩穩的來我身邊。”上官青墨收起笑容,盯著小魚兒的眼睛正色說道。

“這種時候了你還在說這樣的話,真是可笑至極。”小魚兒一下抽出自己的拳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開口說道:“往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再相見你我如同此桌!”說完一掌把桌子劈開,轉身離開了。

“我對小石頭的感情是男女之情?為什麼我竟從未察覺呢?但如若不是,我剛才為什麼會抬手?”小魚兒一邊往山下走一邊思考著,好像覺得不可思議一樣的搖了搖頭。

“五年的相處,沒有一點感情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應該是相伴的溫情吧?絕對不會是男女之情。對,一定不是。”小魚兒像所有自欺欺人的人一樣在心裡狡辯著。

“蘇喻,小心!”隨著一道凌厲的破空之聲,小魚兒被對面衝來之人一把拽過,一隻袖箭從身邊呼嘯而過。緊接著又有一聲從身後傳過來,只聽噹的一聲被拽著自己的人給擋開了。

小魚兒定睛看時發現救自己的人竟然是袁佳語。還未來得及開口,身後又傳來了第三聲破空聲,袁佳語抬手去擋,那箭卻被另外一支箭給射落在地。小魚兒回頭看去,只見一十五六歲的少年,用劍壓著一個人往山上走去。

“我滴個乖乖, 我要是不來,你這條小命今天就葬送在這兒了。你這是認識的什麼人啊!你剛才想啥呢?一點警覺都沒有?”袁佳語心有餘悸的問道。

“多謝袁姑娘救命之恩。你怎麼會在這兒?”小魚兒驚魂未定的問。

“怎麼?只許你瞞天過海?不許我將計就計?”袁佳語歪著頭看著小魚兒,笑了起來。

小魚兒一愣,隨即笑了“袁姑娘真是聰慧過人!”

“本姑娘聰慧是事實。但這件事也不需要動太多腦筋。那人說你看到這個燈就會知道他是誰,而且連見面的地點都沒說。你卻什麼也不說,所以我猜你是故意瞞著我,但你總要去見他,所以這兩天我一直讓小廝留意著你呢!”袁佳語狡黠的笑著說。

“看來以後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了。”小魚兒莞爾一笑說:“咱們回去吧。”

“他是什麼人吶?你為什麼要殺他?又為什麼會放過他?他不會是你的意中人吧?”袁佳語一邊走一邊問,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突然止住了腳步,盯著小魚兒問道。

“袁姑娘休要取笑,他是我師傅的一名弟子,因被叛師門被趕了出去。所以我才會揮拳相向。”小魚兒打了個哈哈。

“還糊弄我!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大概也猜出來了。不過你膽子也太大了些,居然敢隻身前來。”袁佳語說完回頭看了一下,確定沒人跟著才放下心來。

“咱們快走吧,如果他們再趕過來就危險了。”小魚兒不想說太多,開口說道。

“哦,對對對,快走,快走。”袁佳語說完抓著小魚兒就往下跑。看著急躁的袁佳語,小魚兒不禁苦笑起來。

“袁姑娘,慢一點,我有些......上......上不來氣。”說完從袁佳語手裡掙脫出來,停在路邊,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

“唉,你怎麼回事兒?往常也沒見你這麼弱呀?你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發燒了吧?”袁佳語一邊說一邊摸了摸小魚兒的頭“我天,這麼燙,你還敢出來!”邊說邊把步子慢了下來。

看到小魚兒往小院走,袁佳語好奇起來:“這是哪裡?你怎麼把馬栓在這裡?你認識這裡的人?”說著就往屋子裡走。小魚兒只得跟著她走到屋子裡。

“這就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現在已經荒廢了。”待袁佳語看遍了,小魚兒才開口說道。

“那你小時候的爹孃呢?”袁佳語好奇的問道。

小魚兒眼圈一下就紅了,勉強開口說道:“不在了。”

袁佳語看到小魚兒的表情沒有再繼續問,牽過馬把小魚兒扶了上去,兩人才往城中奔去。

“胖東,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誰讓你這麼做的?”上官青墨厲聲問道。

“殿下一再的沉迷於兒女私情,我不能讓這個女的毀了殿下。殿下出不了手,我來!”胖東被狼牙押著仍倔強的昂著頭回答道。

“所以說半年前也是你出手傷了小魚兒?”上官青墨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是我。”

“誰指使你乾的?易叔?”上官青卓盯著胖東問道。

“不是,是我自己,跟易叔沒有關係!”胖東急忙分辨道,眼中的慌亂卻一絲不落的落到了上官青墨的眼裡。

見此,那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跪了下來說道:“是老奴,但憑殿下處置。”

“易叔,這沙城誰你都可以動,唯獨小魚兒不可以。念在你是我母親身邊的老人份上,這次就饒了你。沒有下次,聽明白了嗎?”上官青墨冷冷的說道。

那人還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最終說了一聲是。

“可都準備好了?”上官青墨臉色緩和了一些,把易峰扶了起來問道。

“都準備好了,只等殿下吩咐了。”易峰垂首說道。

“石榴山小院留兩個人去看著。”說完,上官青墨關上了屋門,站在院子裡看了片刻,轉身離去......

“剛才為什麼要放過他?他殺了兩位師父!小魚兒,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騎著馬,小魚兒腦子裡卻靜不下來。

“袁佳語剛才說我對他有情!難道我對他真的是男女之情?怎麼可能?”小魚兒想到這裡,情不自禁地拿手往自己腦袋上邦邦敲了兩下,引得袁佳語疑惑地看了過去。

“一時衝動竟沒有探明他這次來的目的,千里迢迢趕來只為見一面不成?倘若有什麼別的目的,自己未曾察覺造成大禍可怎麼辦?”小魚兒想著,一拉韁繩停住了馬,對袁佳語說道:“袁姑娘,你先回去,我還有一事沒有辦完,你先回去找幾個有些身手的、可靠的人來,若我申時末還沒回去,再到石榴山尋我。”說完調轉馬頭,向石榴山疾馳而去。

“哎......蘇喻,哎!”袁佳語話還沒說完,小魚兒已經到十丈之外了。

“那夥人看起來不簡單,蘇喻這一去豈不是羊入虎口?可若不回去搬救兵,我去了也是一樣的結局,看來只能回去找人了。”袁佳語想罷,快馬加鞭向城中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