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運看不見摸不著,雖然同樣虛無縹緲,卻真真實實的存在。
杜衡為什麼不說實話齊玄明也不在乎,畢竟他要氣運也沒用,況且他也不會收取氣運。可是關鍵就在於,如果真的是一個可以吸取氣運的東西,那就算不是仙器也可以稱為仙器!
古往今來有大氣運之人,哪一個不是人中豪傑,站在最頂端的?秦國奮六世之餘烈,出了一個聚全國氣運為一身的嬴政,這才統一了華夏!
杜衡聞言不禁露出一個苦笑,他點了點頭:“是啊,雖說只是一直在吸取這裡的小氣運,可是如果收取了一百年呢?一千年呢?哪怕再小的氣運也足以造就出來一個…”
說到這裡,兩人不禁對視一眼,眼神之中滿是震驚!
“熊…”
是了!一定是他!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尤其是齊玄明,更是震驚到無以復加。這個人,的確也是一代傳說!
“可是…”
齊玄明摸了摸下巴,難道真的是巧合?黃鶴樓被毀以後那個人就出現了,而且參與推翻了統治了中國兩千年的封建王朝,更是他,打響了武昌起義第一槍!
更巧合的是,武昌起義就在黃鶴樓舊址的對面!雖說他沒有登上大寶,可卻也是位極人臣,這千年的氣運,造就出來了這麼一個人物!
按照杜衡的說法,那寶物只能吸取方圓百里的氣運,不足以造就出那等人物,可這方圓百里的氣運被吸取了近千年,出一個這種位極人臣的一方大人物卻是綽綽有餘。
“可是他早就去世了,這麼多的氣運才造就出這麼一個人物嗎?”齊玄明還是把心中的疑惑講了出來。
杜衡則是搖了搖頭:“剛才我的報馬探查過,那些氣運除了造就了這個人以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流失了。而剩下的一小部分依舊還在,所以這座橋才會在這裡拔地而起。只不過,那件東西卻沒有了。而且,長江裡也有‘大傢伙’在覬覦剩下的氣運。”
“哪怕僅僅只剩下了一小部分,卻足以讓我家蟒四太爺真正位列仙班!只不過可惜…我們拿不到它了,已經被別人…”
話說到這裡,杜衡識趣的閉上了嘴巴,用手指了指天上便不再多言。
齊玄明也不是傻子,杜衡這麼一說他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只不過不能說出口而已。
“怪不得,怪不得這座橋當年建造的時候這麼波折。”他不禁轉過頭望向身後,雖然早已看不見那座巍峨聳立的大橋,可那座橋的輪廓依舊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杜衡好奇的看了一眼齊玄明,疑惑的問道:“哦?這座橋當年建造的時候出事了嗎?”
兩人交談的過程中不知不覺間就回到了齊玄明的店門口,而這時候剛好碰見黃三正一臉財迷的笑容送走了一位客人。
黃三看見兩人回來,當即猥瑣的扣了扣耳朵湊了過來:“哈?這不是才上午嗎?旅遊觀光回來了?”
正說著,三人便進了鋪子,齊玄明提出一個水壺倒上了三杯茶水,這才坐下休息了起來。
黃三在這條街上摸爬滾打十幾年,鋪子又挨著老張的店,平時沒少來胡扯。他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端起茶杯就喝了起來。
隨著一陣吸溜聲,這個面板黝黑的小老頭咂了咂嘴:“嘖嘖,剛才又談成了一個生意,這可是個大單子啊!齊老弟有沒有興趣?”
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那個叫杜衡的年輕人一臉失望的癱坐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而齊玄明則是坐在櫃檯前默默的疊著紙元寶,似乎沒什麼興趣。
“怎麼了這是?出去一趟咋跟丟魂了一樣?”
黃三笑著走到齊玄明旁邊,他本來就比齊玄明矮一個頭,此刻齊玄明坐在凳子上,卻也不比黃三矮到哪裡去。
他走到齊玄明身邊,伸出五根手指到齊玄明的面前,小聲道:“五千塊錢呢,我好不容易談下來的,這次咱們平分怎麼樣?”
五千塊錢?
齊玄明心中一動,普通人的工資才一兩百多塊錢一個月,高薪也才不八百左右,五千塊錢的確是一個大數目!
即便他和黃三一人一半也都有兩千五,這足夠齊玄明一個人一年的開銷了!阿蘭詐屍那件事情,村長才給了他五十塊錢,而張蕊的積蓄不多,只給了兩百多塊。
這樣一看,兩千五百塊的報酬的確讓他心動無比了。
可是,能出的起這麼高報酬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而出這麼高的報酬的,定然也不是簡單的事。
就在齊玄明猶豫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杜衡卻開了口:“齊哥,我都聽見了,這活你最好接下來。”
杜衡話音剛落,兩人齊齊轉頭看向他,黃三更是一張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對嘛,和誰過不去也別和錢過不去啊。”
雖然黃三一把年紀了,可還是喜歡聽別人叫自已一聲“哥”,和誰聊天都喜歡以兄弟相稱,不知道哪來的特殊癖好。
看著正在思索的齊玄明,杜衡沉吟了一下又說到:“黃哥從一進來我就聞到了一股猩臭味,這次的緣主是住在江邊遇到了水裡的東西了吧?”
說完他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黃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這個看起來猥瑣又市儈的老頭有一股危險的味道。
只見黃三一臉震驚的張著嘴巴,結結巴巴的說到:“這…這也太厲害了!杜小兄弟,我服了!我本來以為齊小兄弟就夠厲害的了,沒想到你也這麼厲害!”
正在猶豫遲疑的齊玄明也露出好奇的眼神看向杜衡,他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又要勸自已接下這件事?
看著兩人神色各異的表情,杜衡輕咳一聲笑著解釋道:“我身邊一直跟著老仙兒呢,恰好他對這種氣味特別敏感,所以我也聞到了一些。至於為什麼齊哥你要接這件事…後面我再和你解釋,你還沒給我講長江大橋當年的情況呢。”
齊玄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杜衡身邊的應該是黃萬江,只有他這個黃皮子才會對氣味有些敏感。
“長江大橋?這事兒問我啊!”
黃三見倆人跟打啞迷一樣的話語卻絲毫並不在意,只要能賺到錢就行,可聽到杜衡提到了長江大橋,他又沒忍住插了一嘴。
杜衡一臉奇怪的看向了黃三,吧唧了兩下嘴:“啊這…黃哥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只見黃三呲著滿口黃牙,一屁股又坐了下來,緊接著他又點上了一根標誌性的旱菸,一臉得意的說:“那是,你黃哥我可是百事通,這麼多年摸爬滾打不得肚子裡裝點東西?”
齊玄明也被這老頭逗樂了,一邊疊元寶一邊講道:“那就讓黃哥講講吧,他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嘿嘿…這說起來可是有些年頭咯,當年蓋大橋的時候,怎麼都蓋不起來,塌了兩次,最後連工程師都埋在了下面。”
老一輩的匠人都知道,有一個詞叫,打生樁。
那是魯班法中記載的一種邪術,在建造的時候用活人祭祀,被活祭的人就連魂魄都要被壓在那裡,再也沒有了出來的路。
一座橋建到最後,中間有個“橋膽”的地方,只有工程師知道,蓋上最後一塊磚或方石時,需要“壓活人”,才算最後“合龍”。
如果沒壓活人守橋,橋能使用的時間就很短暫。而什麼時候蓋上這塊石頭,需要黃道吉日,在新橋建成前之時,大橋還需要壓某些大人物,大官的運勢。
如果是鄉村小橋,壓成人、小孩子都行。總之,建一座橋,需要有人死。
可是總要用活人祭橋,誰也不敢輕易拿命開玩笑,所以後來有些工匠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們在活祭的時候,改成了用人的影子或聲音!
只需要找一個活人從橋邊經過,影子投射在“橋膽”時,等到時辰一到,修橋的人及時蓋上那塊磚,就會壓住你的影子,也就等同於把那個人壓在了橋中。
而黃三講的,正是第二種法子,在長江大橋剛開始建造的時候,工程師並不想用人命去祭橋,於是才用了這種辦法。
可是,橋卻塌了。
君獨不見長城下,死人骸骨相撐拄。
長江畢竟不是普通江河,其中多怪異,工程師以這種欺瞞鬼神的手段建造大橋還不過三分之一便塌了。
建造的時候具體的來由已經無法考究,而那個工程師,最後卻被埋在了橋裡當了“祭品”!
可僅僅是不夠的,還需要用大人物的氣運壓橋,可是誰敢這麼做?
聽到這裡,齊玄明和杜衡都是眼神變幻,看來那工程師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因為他們雖然不敢壓大人物的氣運,但是黃鶴樓舊址不就是現成的氣運嗎?
所以,黃鶴樓的遺址就成了大橋落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