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後方傳來的劇痛讓衛計瞬間慌張,他感覺隨時可能被掐斷脖子失去性命,他想掙扎一下,但這會雙手也被“繩子”死死地綁住了。
“誰派你來的?”
一陣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進衛計的耳朵,他此刻命就在人家手裡,什麼幫規、戒訓統統拋到腦後了。
“大爺饒命呀,那些人和我沒關係,我是兄弟會的衛計。”
“兄弟會?你是王彪的人?”
“是是是,我是兄弟會的人。”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王彪是不是彪哥,但既然有活著機會,衛計還是願意去爭取一下,都這生死關頭了,管他彪哥姓王還是姓李呢。
在這兩秒鐘不到的時間裡,衛計從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變成了一個待宰的羔羊,這種巨大的無力感,讓衛計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這邊的衛計被控制住了,商行裡出來支援的人也越來越多,有個人更是直接牆翻出來,飛快的向著戰鬥的方向飛去。
那人像鳥一般在空中掠過,只是衛計剛被擒住脖頸沒能注意到,而那“鳥人”不顧一切的飛向那戰鬥的方向,彷彿那裡不是修羅場,而是登仙梯。
而在最慘烈的戰場那邊,穿著制服的家丁已經倒了三個了,剩下兩個家丁也在拼命的向商行的方向突圍,但周圍的殺手太多,他們兩人根本突不動。
攻敵所必救,轉眼間帶著小少爺的家丁已經身中數刀,只能拼命的把小少爺護在身下,用自己的肉體護著自己家庭的希望。
最後還在斷後的那個家丁一看如此,也顧不得許多,整個人也用身體把小少爺包在裡面,彈指間也已身中數刀。
抵抗力量已經全部身死,周圍的殺手眼看即將功成,手持利刃的他們振奮異常,有個人高舉著長劍,想要給這坨肉球刺個對穿。
但那人像是被車撞了一般,整個人飛出了好幾米,甚至還撞到倒了另一個殺手同伴,正是那像鳥一樣飛翔的人趕到了戰鬥中心。
撞飛長兵器的威脅後,那“鳥人”掏出了她的一雙匕首,與剩餘的三人展開對峙,但這種平衡一秒都無法維持,周圍的三個殺手已經衝了上來。
他們的兵器大都是短匕首,很難穿過肉體對目標造成致命的殺傷,那就只有先合力快速幹掉面前的援軍,要不然無法保證目標死亡。
戰場中心陷入對峙的那半秒,大發商行裡面衝過來了更多的人,越來越多的能力者想透過能力破開殺手的防線,但效果並不出色。
戰鬥中,護衛們發現這些殺手的戰鬥意志和戰鬥技巧十分出色,一時間場面陷入了焦灼,幾米的距離在這幾秒間內猶如天塹。
商行的護衛攻不進去;為戰鬥中心爭取時間的殺手又無法抽身,雙方的支援都無法到位,整場刺殺計劃的結果取決於中間六人的交鋒。
那“鳥人”手持兩個匕首,遊走在三人之間,短短的兩次交手,雙方就知道的了對方的斤兩,勢均力敵顯然不是這個時候想要的結果。
雙方都和小少爺所在的位置拉開了距離,而剛被撞倒的另一個持匕首的人也趕了過來,四個殺手沒有說話,眼神間的交流亦能夠傳遞資訊。
四人將“鳥人”團團圍住,然後十分默契的發動了進攻,四柄匕首封死了“鳥人”所有的退路,只要任意一隻扎中,那這場戰鬥就宣告勝利了。
另一邊的“鳥人”,面對這疾風驟雨般刺來的利刃,細長的眼中精光一閃,整個人從地面跳起,避開了前後左右來的攻擊。
她似乎踩著腳下的風,在空中調整了方向,像蓄勢的獵鷹一般,衝向了小少爺所在的方向,那裡有一個剛剛站起的,手握長劍準備結束一切的人。
又是熟悉的衝撞,那人又被撞倒了,但他的長劍依然劃過死去家丁的屍體,為那道肉山上,綻開新的血花。
“鳥人”不敢耽擱,趁著四個殺手還未趕來,用力的推開一個家丁的屍體,抓住一身血漬滿臉恐懼的小少爺,催動體內最後的能量,像一隻衝破牢籠的飛鳥,騰空而起。
趕過來的殺手四人眼看著“鳥人”升空,把手裡的匕首用力地向空中投去,因為鳥人剛起步,速度並不快,因此四把匕首隻有一把空了。
其中一把劃破了“鳥人”,另一把紮在“鳥人”腿上,還有一把紮在了“鳥人”懷裡的小少爺的肩部,這顯然並不能將“鳥人”擊落。
四人沒有辦法,想撿起地上的東西,再做最後的努力,但此時鳥人已經飛到了雙方外圍戰線上,顯然即將功敗垂成,只有準備撤退。
“老子還能讓他跑了?撞老子兩回,老子還能讓他跑了?!”
四人聞言,看向聲音的方向,這位被“鳥人”撞飛兩次的殺手,此時臉上的面巾已經掉了,露出他一臉清秀的臉,以及他手裡那柄青色的小劍。
四人互看一眼,意思大家都明白:這人上頭了,別管他,撤!
。。。
另一邊,從戰鬥中心衝出來的“鳥人”能量即將枯竭,短時間內,她用了三次能力,已經接近了她的能力極限,好在馬上結束了,潑天富貴唾手可得。
在又捱了一發火球和風刃後,她飛躍了外圍的戰線,就在她大鬆一口氣的時候,一陣劇痛從背部開始,刺穿她的腹部,也刺穿了他懷裡的小少爺。
呼嘯的風掠過她的面龐,讓她被穿刺的痛覺更加清晰,一股失去力量的虛弱感突然襲來,她死咬著銀牙,但懷裡的小少爺忍不住。
飛劍給小少爺的大腿開了個洞,鮮紅的血液漸漸暈開,將腿上為數不多的乾淨地方染上受傷的印記。
那飛劍在穿透兩人之後並未返回,而是繼續向著“鳥人”飛來,頗有種不死不休的意味。
而這次穿透的是“鳥人”的左肺,飛劍擦著小少爺的耳邊劃過,又讓這個孩子發出了悽慘的哭聲。
事到如今,只有一搏了。
“鳥人”看著不遠處的大門,她努力地輸出著身體最後一點能量,滑翔的高度慢慢在降低,速度在減慢。
飛劍第三次穿透的是鳥人的大腿部,順便還帶飛了小少爺的一截衣襬。
她把懷裡的小少爺丟給了下方趕來的護衛,而她自己猛然拔高了自己的飛行高度,但最終因為能量枯竭,還是落向地面。
“鳥人”等待的穿刺感沒有再來,她在賭那柄飛劍的主人對自己的仇恨更高,在一上一下兩個目標中,會選擇自己。
可她賭輸了。
“鳥人”期望的穿刺的痛感沒有到來,但被捆綁的衛計卻感覺自己飛上了天,隨後一深入骨髓的劇痛就從左胸部向著全身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