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弟子同樣看到了那把劍的特殊,心動卻不敢肖想,畢竟大長老在邊上,肯定沒有他們的什麼事了,
但是一想到得不到神劍得到何兮然或者大長老的賞識,也是不錯的。
看那些人看到虛妄時透出的貪婪神情,何兮然那嘴角竟然輕揚了一些,果然啊,貪婪才是真正的人性。
男子手持長劍,長身玉立,薄唇輕啟,:“給過你們機會的”
劍身牽動靈氣,瘋狂匯聚然後打向四周。
只一招,圍繞他的所有弟子,神魂俱滅。
剛剛還在等著弟子將何兮然抓住的元嬰老者,
表情瞬間呆愣,無端的恐懼襲擊心頭那些都是金丹期修士啊,面對這樣一個年輕修士不可能會毫無還手之力。
他有些驚恐的看著那立在不遠處,依舊清冷絕塵,髮絲隨風飄揚的男子。
眼角那顆紅痣似乎在他蒼白的臉上更加豔麗了幾分,卻無端給人一種恐懼。
第一次生出了逃的念頭,他修到元嬰期不容易,這個男子身上無不透露著詭異。
他還是先跑出去,等出去了在給宗門傳訊,他就不信到時候他還能跑得了。
卻是在他剛要轉身之際,就看見剛才還在遠處的男子已經來到了他眼前。
他迅速後退,雙手快速結印,想要困住眼前之人卻是不曾想那元嬰期大能所結的陣法,對於那男子竟然毫無作用。
轉變策略,迅速向外逃去的瞬間召喚出自己的靈劍,所有靈力匯聚劍身奮力擊打出去。
而身後的何兮然就那樣隨後拿劍輕輕一擋,兩道靈力相撞,掀起一地的草木,同時也掀翻了想要逃跑的元嬰修士。
那修士捂著腹部深可見骨的傷口,嘴吐鮮血視線死死的盯著提劍走來的男子,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怨毒和恐懼。
怎麼可能,這男子看著也就二十出頭修為怎麼可能會如此高。
卻也知道自己這次是逃不掉了。偷偷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拿出一個留影石將何兮然的身影記錄下來然後毫不猶豫的發靈訊傳回宗門。
自己今天肯定是逃不掉了,卻也是不想就這樣放過這個小兒,自己苦心修煉三百多年才達到元嬰期,憑什麼還能輸在這樣一個小兒手中,他自是不甘心的,剛才的那個玉牌是宗門中的留影牌。
他已然留下他的身影,現在宗門那邊也肯定是收到了自己的訊息,自己一死他們自然是知道是誰殺了他們,到時候這個人肯定會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他那蒼老的臉上顯得更扭曲可怖。卻不等他說什麼,一道劍氣劃過,人頭落地。
因為離得有些近,有一滴血珠甚至濺到了男子白皙的臉頰上面,他不可抑制的皺了皺眉。
而那即使是在修真界都算是一方大能的元嬰修士就那樣在他面前斷了生息。
緊接著何兮隨手丟出一朵藍色小火苗追上那逃離出去的魂體,張口一下子吞了進去,甚至很人性化的撇了撇嘴。
隨後突然轉身跑到何兮然手中,很是親暱的蹭了蹭,隨後消失在何兮然的手心中。
如此一個宗門的元嬰修士就這樣消散於世間,什麼都沒有留下。
與此同時,天倉宗中屬於大長老的命牌和幾個宗門弟子的命牌徹底熄滅。
而掌門和剩下的幾位長老的留影石中同時出現了一抹淡藍色的身影。
周圍再次恢復安靜,
良久,何兮然轉身清冷嗓音中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疲憊:“出來”
簡單兩個字卻是震懾力十足。
若塵安靜的從一棵大樹後面走出來,緊緊盯著滿頭白髮,臉色蒼白嘴唇乾裂甚至嘴角還有一絲血跡的男子,一語不發。
二人靜靜的對視幾秒,若塵有些心疼的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塊乾淨的手帕,輕輕拭去何兮然嘴角那絲顯眼的血漬以及臉上剛才不小心濺到的血滴。
他剛才醒來並未看到何兮然,想起自己昏睡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心中出現前所未有的慌亂,想著出來找卻不曾想看到了何兮然大開殺戒的樣子,又颯又美,帶著一絲瘋卻是毫無違和感。
何兮然看著少年擦完他的臉頰又開始認真清擦他手。
低垂的睫毛顫了顫,開口道“可是怕了?”
若塵似是沒想到男子會問這樣一句話,突然輕笑著搖了搖頭,開口道:“師尊多慮了,並無。”
頓了頓,又開口道:“我本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何況那些人還是天倉宗弟子。殺了他們,我很開心”
剛說完便看見了何兮然略有些蒼白的臉色和嘴唇,在看到那隨意包紮的手腕,上面還有滲出的血跡,他剛想問問,何兮然卻收回了手,隨後輕聲“嗯了一聲。
雖然臉上依舊並無變化但若塵能感覺到他高興輕鬆了不少。
兩人再次回到結界中,何兮然坐下抬起右手腕,看著再次崩開的傷口,面無表情的拿出一塊布條纏繞了上去。
若塵看著他的動作,上前制止,開口道:“師尊你為何不用之前給我療用的藥粉修復?”
語氣有些不好,他不是懷疑何兮然在那些藥粉裡動了手腳或者用沒了,而是突然有些生氣何兮然如此不在意自己。
何兮然卻是沒有聽出他話中的不滿,道:“不用”
卻不知為何還是解釋了一句:“我身上出現傷口無論用什麼靈丹藥粉都無用的,只能等自己慢慢恢復,止住血就可以!不必擔心”
若塵聽到何兮然的話,在看到何兮然那蒼白的嘴唇和滿頭的白髮。
終是沒有壓下心中的酸澀,眼眶瞬間溢滿淚水,一把抱著眼前的人。任由自己的眼淚打溼了他的衣領。
從遇到這個人開始,他就知道這個人是冷心冷肺的。
卻是對待自己的時候總是毫無保留甚至很多細節都是溫柔至極的。
可那偏偏那些溫柔中不帶任何的情感色彩的。
如今更是將血蠱就那樣引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何兮然在感覺到滴脖頸間的溼潤時,身體頓時一僵。
良久才慢慢撫上小徒弟的後背,輕聲問道:“可是哪裡還有不舒服?”
若塵卻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何兮然懷中停留了好久,久到何兮然以為他的身體又出現了什麼問題想要檢視的時候
才慢慢起身,聲音中帶著剛剛哭過的沙啞,:“我並沒有不舒服。”
輕輕抓起何兮然隨意垂落的一縷白髮在手指間纏繞,卻依舊喃喃開口:“師尊,你為何要將血蠱引入你的體內。血蠱暴動會產生劇烈的疼痛何況血蠱一旦不解除,即使你修為再高,也會出事的。”
他心裡想的卻是他如何值得他如此待他?看著這滿頭的白髮,他如何都是無法在放下了。
這個名叫何兮然的人,在他心口鑿開了一個口子,然後種進去一個名為何兮然的種子,從此生根發芽,盤踞他的身心。
何兮然看著若塵那哭的有些微腫的眼睛,竟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他那冰涼的手之覆上若塵那好看的桃花眼上,緩聲開口道:“無妨,你既想要儘早修煉就得先的除去這個血蠱,
目前我們沒有時間去凡人界去尋找皇陵果,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將血蠱引入自己體內。
如此你在修復一段時間開始修煉的時候就不用在顧及什麼。”
若塵看著眼前這個時時刻刻都在為自己著想的人。
心中的那一絲愧疚慢慢似乎變了味道,一種叫做佔有的情緒徹底出現。
如果他的小師尊知道自己想要儘早修煉其實並不是什麼害怕外界而是為了將他永遠的困在自己身邊,那他會是什麼想法呢?
會不會惱羞成怒的離開呢!
可是不管是什麼想法、到了那個時候,師尊是沒有退路的。
他不想問血蠱進入他的體內會有什麼危害,他已經看到了。
師尊的青絲變成了白髮。
那現在自己就是要儘早的進行修煉然後去凡人界尋找皇陵果,不管如何血蠱是要儘早取出的。
可是若塵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在看到他的師尊因為血蠱而提前變成那副模樣的時候,他是會瘋的。
此時的他見何兮然那胡亂包紮的傷口,對著何兮然道:“師尊,手給我”語氣不容置疑卻也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疼。
雖然他不知道何兮然作為一個修士為何會傷口修復緩慢,
但是他也知道他的小師尊身上秘密太多,可是現在的他並不著急去了解,他們還有以後,
若塵走到何兮然身邊,拆開紗布重新為他包紮。
等包紮好了以後,何兮然開口道了句謝。
若塵卻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