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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 章 程子豪上學

自打程子豪知道父母離世的訊息後,每天就坐在炕頭上眼巴巴的望著窗外。

唐糖一直圍在程子豪身邊“子豪哥哥,我帶你去外面堆雪人好不好。”

程子豪沉默不語,他的眼裡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悲傷,落寞,憂鬱,他在渴望,在期待李蘭和程剛出現在門口,接他回家………

忽然,程子豪回過頭,朝秀英和唐志國說道“我想去找姥姥姥爺。”

秀英和唐志國面面相覷,李蘭和程剛離世後,秀英曾去李蘭父母家告訴他們這個訊息。

李雪得知此訊息後傷心欲絕,決心要給他們安葬後事,可李蘭的父母態度更加堅決,顫顫巍巍指著蹲地痛哭的李雪“你要是敢管那個不孝女,我們老李家也可以不要你這個女兒!就讓我和你媽這輩子孤苦無依,就當我們從來沒有生養過你!”

李雪聲嘶力竭“爸!那是你們的親女兒!我的親妹妹!她現在已經離世了,你們的心就這麼狠嗎!”

老兩口面不改色,就冷漠的看著李雪等待她做出選擇。

秀英嘆了口氣,攙扶起李雪。李雪雙腿發軟,捂著嘴抽噎“大妹子,我不能看著我爸媽一大把年紀了膝下沒有人照顧,我前年剛死了丈夫,別人都說是我剋死的,村裡十里八屯沒男人敢在娶我,我也只有孃家這一處安身的地方,我妹妹和程剛的後事………你們看著辦吧………”

李雪說完此話,頭也不回的踉踉蹌蹌跑進院子,李蘭父母露出了滿意的面容,指著秀英“趕緊走!別在這裡礙我們的眼!”

說著,李蘭母親還朝秀英身上吐了口唾沫“走!再不走別怪我動手打你!”

秀英從沒見過這麼不可理喻的老人,她滿臉失望“我真是替李蘭可悲,竟然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

“你說什麼!”李蘭爸爸怒目圓睜指著秀英

秀英啐了一口就轉身離開,在這多待一秒都容易氣出乳腺癌。

程子豪天天嚷著要去找姥姥姥爺,秀英和唐志國也不好硬把孩子留在身邊。

孩子都知道認親,即便這兩位親人他連面都沒有見過,即便他被這兩個親人拒之門外過。

唐志國不方便騎車,拄著柺杖到鄰居家借了牛車。

秀英把兩個孩子們捂得嚴嚴實實,又拿了一件軍大衣蓋在他們身上。

唐志國趕著馬車,秀英摟著程子豪“子豪,如果以後你在姥姥家待著不開心就回來找秀英姨,姨家就是你的家。”

程子豪遲緩的點了一下頭,他的臉上已經看不見笑容,彷彿一夜之間就成了心智成熟的小大人。

車子停在李蘭父母家門口,李蘭爸爸正好在掃雪,他像一隻暴跳如雷的獅子,拿起掃把就朝他們扔過來“你們又過來幹什麼!”

唐志國護著程子豪,怒斥道“你幹什麼,差點打到孩子!”

李蘭爸爸吹鬍子瞪眼“我管你什麼孩子不孩子,礙著我眼的,都該打!”

秀英忍無可忍,指著李蘭父親“你這個老傢伙,這是你的外孫子,李蘭的孩子!”

程子豪可憐巴巴朝李蘭爸爸走去“姥爺,我是子豪。”

任憑是一個鐵打的心在看見孩子奶呼呼的張開雙手求抱時,都會融化,誰知,李蘭爸爸竟把程子豪推倒在地“起來!誰他媽是你姥爺,你是狗雜種!”

秀英抱起地上的程子豪,罵李蘭爸爸“你才是雜種,就沒見過你這麼狠心的老人!”

李蘭爸爸伸手要打秀英,唐志國拄著柺杖擋在秀英面前。

這老李頭子挺有蠻力,唐志國一個沒站穩連人帶柺杖摔倒在地上。

秀英急得和李蘭爸爸扭打在一起,李蘭媽媽拎著菜刀出來,後面緊跟著的是李雪“媽!媽!你把刀放下!”

唐糖用小手捶打李蘭爸爸的腿“不許你打我媽媽!壞人!你是壞人!”

唐志國費勁力氣站起身,抄起柺杖朝李蘭爸爸砸去,李蘭媽媽手揮舞著菜刀亂砍空氣,氣勢很足,但是不敢真下手,一場混戰一觸即發,最後是鄰居拉架拉開的。

秀英沒受什麼皮外傷,倒是李蘭爸爸被秀英撓花了臉。

李蘭爸爸看著唐志國冷笑“李蘭和程剛出車禍都死了,你倒是活得好好的,就少了一條腿,你說他倆是不是被你剋死的啊!”

秀英又要上手去撓他“你這個老死頭子,瞎逼逼什麼呢!”唐志國攔住秀英“行了,咱們走吧,兩個孩子都嚇壞了。”

路上,唐糖吸著鼻子,鑽進秀英的懷抱,程子豪從開始到現在都冷靜的可怕。

秀英摟著程子豪“子豪,別怕,我和你志國叔叔就是你的親人。”

唐糖探出頭,伸出小手拉著程子豪的袖子“我們是一家人。”

時間過去一年,程子豪八歲,到了上學的年紀。

唐志國為了謀生養活一家人,在家裡養起了牛,雖不能過上太好的生活,但至少可以供得起孩子唸書。

村裡只有一所小學,秀英騎車送程子豪去學校的路上遇見了趙二狗和趙一明。

趙一明看見秀英那叫一個嘴甜“英姨,你今天穿的衣裳可真好看!就像我家貼的那幅畫似的!”

秀英被誇的合不攏嘴“這孩子,嘴這麼甜,早上是不是糖吃多了!”

趙二狗和秀英的兩輛腳踏車並排前進,趙二狗閒聊“你家糖糖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了吧,現在七歲就能上小學了。”

秀英笑著“那孩子不願意上學,一說上學就哭鼻子,等明年再送她來吧。”

趙一明急忙道“英姨,你勸勸糖糖唄,她要是來上學,我就能天天看見她了!姨,你放心,有我趙一明在,指定不敢有人欺負糖糖!”

程子豪看著趙一明,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霸道的話“糖糖是我的。”

趙二狗和秀英兩個人哈哈大笑“這兩孩子。”

趙一明沒好眼色的看著程子豪,心裡暗暗打起算盤,到了學校,有的是辦法收拾這個‘情敵’程子豪。

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程子豪班級裡,他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個,白皙的面板,大眼睛雙眼皮,完全遺傳了李蘭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