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快門聲響起。
港大標誌性建築紅牆前,應鐸攬住唐觀棋的肩膀,而唐觀棋穿著學士服,抱著應鐸送的一束青提花束,葡萄藤蜿蜒,飽滿的大大小小几串青提穿插在白玫瑰裡生機勃勃,恰如唐觀棋。
來拍港大畢業典禮的記者也紛紛將鏡頭對準了他們,還不到中午就已經有“綁架風波後應鐸首現身,攜女大學生嬌妻暴秀恩愛,究竟被綁還是深入金屋寵嬌?”
“應承峰中風傳聞乍起,應家繼承人立刻公開地下戀情,是否為繼承事宜佈局?”
“應家新抱靚絕港大,與溫氏銀行千金交往甚密,疑溫氏秘密私生女,攀附應鐸為一舉洗清身份。”
“秘密結婚!應家繼承人竟為遺產極速結婚,現場驚倒港大一眾高材生。”
新聞佔領唐觀棋的手機推送,看得人想笑,瑞貝卡都一邊看一邊笑,還給朋友們看,一起嘲笑唐觀棋。
唐觀棋:“……不演了其實我就是秘密富家千金,我手上有幾萬億,只需要你們大叫我一聲皇上,我馬上每人轉十億。”
多一事他們笑得更大聲。
在朋友中,唐觀棋把那些推送資訊一條不漏轉給應鐸:“先看著磨磨時間,等會兒回來玩你。”
應鐸樸實無華地回了個ok的手勢。
唐觀棋:“/抱拳”
和朋友們拍完一堆相片後,唐觀棋和雲欲晚在港大的咖啡館裡敘舊。
唐觀棋不算太懷念在歐洲無憂無慮的時光,因為未來隨時還可以去,但對雲欲晚,卻是真的發自內心親近,她不自覺地笑:
“怎麼突然來了?”
“應鐸發訊息感謝我在你旅行的時候陪著你,問我是否可以來你的畢業典禮。”雲欲晚眨了一下晶瑩的小鹿眼,“所以我就來了。”
唐觀棋瞭然,原來有應鐸的功勞,她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你這次能來,我很高興,像有了家人。”
但只是須臾,一隻柔軟溫暖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我也是,好像多了一個家人。”
窗外畢業生來來往往,兩個人像老友一樣在咖啡館聊起歐洲的風土人情,聊起上海的美食,聊了許久。
雲欲晚順其自然說:“我準備回一趟上海了。”
“回去?”唐觀棋意外。
“雲輕最近學到了爸爸這個詞,管誰都叫爸爸,以為只要叫爸爸就是她的爸爸。”雲欲晚低笑,
“得真的讓她看看爸爸長什麼樣了。”
唐觀棋其實還是有好奇的:“當初怎麼會想到獨自生下孩子?這不辛苦嗎?”
“成為孤兒之後我很想要家人,所以哪怕和他出現了罅隙,我也不捨得把孩子打掉,所以去父留子。”
雲欲晚徐徐道:“但這兩年我其實感覺得到我們各自的變化,無法相融的地方可能已經有轉機。”
唐觀棋不知全貌,無法去判斷對方的舉止正確與否,但她祝福對方。
她也是孤兒,她最知道真正的家人有多難得。
她想著這件事,和雲欲晚分別之後,走到應鐸停車的位置,敲了敲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來。
唐觀棋把懷裡的花都遞給他:“晚餐和午餐都不在家吃,中午十二點畢業高桌午宴,下午是生日派對。”
應鐸接過花,忽然似不經意問:“之前你和那個滑雪的朋友,是在他家的滑雪場滑嗎?”唐觀棋:“?”
“他家的?好像是他朋友家的。”她不確定。
應鐸只是溫聲道:“他家裡做滑雪場生意的。”
原來是滑雪場的公子,只是低調說是借的朋友的滑雪場,那應該從小到大都幾乎住在滑雪場。
難怪能成為奧運冠軍,有天賦,付出的時間也比一般人多。
但唐觀棋明白他意思,反而更加慢悠悠道:“哦…所以你是不想我和他去他家的滑雪場玩?”
“我不想,但不限制你。”應鐸在車裡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唐觀棋也不弔他了,忍笑解釋:“我和那個朋友沒有熟到那個程度,即使去也會和很多朋友一起。”
“知道了,但不是說來玩我嗎?”應鐸慢條斯理說出炸裂的話,他雖然語氣溫和,但唐觀棋聽出來他是撒嬌。
周圍隨時可能有人過,唐觀棋也淡定回應:
“晚上再玩你,現在我要玩點年輕人玩的,你在家裡等我。”
“年輕人玩的會有很多男仔?”應鐸依舊追問。
唐觀棋被他連續明裡暗裡的追問逗笑,想了一下:“gay friend也算的話,那確實有幾個。”
應鐸表面正房風範答應,實則手段用盡:“好,儘早回家,我現在不敢一個人睡一張床,怕鬼,所以到很怕的時候就會時不時給你打電話。”
唐觀棋忍不住無語笑了一聲:“………我走了,你回家吧。”
應鐸看著她走遠,才讓司機開車。
午宴上和同學們聊天,也知道往後大抵見面機會會很少了。
遠赴國外留學的,找到其他地方工作的,其實哪怕就在香港,往後見面機會都不多,以至於其實關係沒有那麼熱切,都生出不捨。
直到下午和熟悉的朋友們在一起,才有落地感。
一群人對對方擠來擠去,一起坐在唐觀棋房子的長沙發上,投影儀投屏著最新綜藝當背景聲,桌上都是零食和各式各樣的牌。
唐觀棋還有些意外:“不是說harvey也在?”
瑞貝卡一拍腦袋:“哦,我都忘記了,他留了禮物給你,說今晚有人請他去打友誼賽,走不開就只能給你禮物了。”
唐觀棋拆開包裹,裡面是一對新的滑雪雙板。
只見過幾次就送這麼貴的禮物,唐觀棋屬實有些意外的,但又隱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她有些驚訝提起對方禮物好貴重。
多一事坐在她沙發上吃薯片,擺了個銷魂的撐頭姿勢:
“harvey好像之前就認識你吧,harvey說他有個富二代朋友在你大一的時候追過你。”
唐觀棋哦~一聲,低頭看那雙板。
臨畢業了還差點搞出一場黃昏豔遇,她都沒有察覺對方的心意,還好沒有在對方表白之後才公開和應鐸的事,那樣會讓對方更受傷。
瑞貝卡忽然想起什麼:“誒,我記得你家不是在上面那層嗎?”
“嗯,下面這層也是我的。”唐觀棋淡定。
瑞貝卡:“…”吐血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