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幾人圍坐在篝火旁,北堂念想著清空的錢袋打算去找一趟扶搖的酒樓了。
當初爹爹和哥哥在酒樓給她留了一份分紅,到現在一直沒動過,有多少是不知道,但是肯定不少。
現在沒錢了還要養家餬口,她老婆那麼漂亮又厲害肯定得好好養著,那錢該動了。
就在這時北堂念心神一震腦海中響起了沈檸的聲音:“主人,我們又找到那股氣息了!”
“在哪裡?”北堂念連忙問道。
“你們往北方過來!要快點!我們現在追過去!”沈檸聽到那股氣息越來越弱也等不及回去找她們了。
北堂念也沒有猶豫站起來說道:“師尊,小檸找到師伯的氣息了,可能不太好我們要快點過去。”
“那這些……”穆瀾滄看著火堆和帳篷想問要不要收拾就聽師叔開口:“你們就在這裡。”
說著孟晚棠直接帶著北堂念御劍離開。
“好快!”看著如同流光一般消失在眼前的兩人蕭云然忍不住驚歎。
“是啊。”穆瀾滄點點頭。
路上北堂念覺得小檸的速度有些不對,比他之前的快了太多。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在雪山外面看到了狐體沈檸身邊一襲紅衣赤發的季子規。
“妖主?”北堂念從孟晚棠的劍上下來有些驚訝。
“望舒仙尊,小仙子。”季子規勾唇輕笑微微欠身,解釋道:“昨夜路過青涼山,正好碰到他在找人。”
之前受了這小狐狸不少好東西,所以順手幫一把的事情。
“人在這裡嗎?”孟晚棠看著他問道。
季子規微微頷首走在前面帶路。
著急找人的北堂念也沒注意到自家小白狐那滿眼冒星星的樣子。
季子規速度極快,若不是孟晚棠帶著北堂念根本連他人影都看不清,見此情景她猜測對方應該有一種速度型的血脈之力。
而沈檸反倒委屈巴巴的跟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一直來到一個其貌不揚的雪洞前面,季子規也停了下來:“好像快死了。”
孟晚棠面色一變,剛要靠近就感覺到了一道靈力結界,她翻手掏出一陣破陣符施法將其開啟然後大步走了進去。
跟在後面的北堂念走進山洞就感覺到一陣陰寒直衝頭皮趕緊運轉靈力禦寒保暖。
此時沈檸也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來到洞外面委屈不已的看著他們。
“你怎麼跑的這麼慢?”季子規看著他累的吐舌頭覺得有點好笑。
“我沒有,那麼快的速度。”沈檸委屈不已垂頭。
季子規見狀抬手一揮給他輸了點靈力幫它緩和一下。
洞裡,孟晚棠和北堂念走了許久才在一個積水的地方看到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男人身上的髒汙都結塊了,因為被水浸泡而化開的汙垢異常難聞還伴著一道腐爛的味道。
“他傷的很重,身上都是溼的。”兩人也不在意那刺鼻的味道走過去把他翻過來,臉上確實還是鬍子拉碴,但是面板卻異常細嫩,胸口上有動物的爪印,可是傷口外面的衣服卻也腐爛發黴了。
“師尊,我現在要給他清理一下傷口才行!你幫我佈置一個防寒保溫的結界!”說著北堂念給他塞進去一顆修復丹,轉輸了不少靈力給他護住心脈後又從乾坤袋拿出一張桌子。
她先是利落的拆卸起桌子,弄了一張離地的簡易小床,孟晚棠也按照她的要求布起結界。
拿出厚毯子鋪在簡易小床上後北堂念直接撕碎那些風化腐爛的衣服把這個師伯剝了個乾淨才丟上去用另外的被子蓋住。
“需要讓妖王進來嗎?”孟晚棠見狀眉頭微微皺起。
“不用啊!師尊你不在意就好,對我來說,治病救人的時候,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堆肉而已,除了師尊你!”北堂念先是不在意的回答又勾了勾唇。
說著她拿出棉團沾了消毒水擦拭發炎嚴重的傷口,洗下來的血水膿水也順著面板流下沒進毯子裡。
“這個要清創。”看著男人身上的傷口孟晚棠十分擔憂好看的眉頭也死死擰著。
“嗯,師尊若是不忍就別看了。”北堂念點點頭又拿出小刀消毒,清創挖子彈都是必備技能,不過雖然都會,但是絕對沒有醫生細緻。
“我……”孟晚棠剛想說她可以幫她就聽她輕聲開口。
“乖啊師尊,這個別看了。”北堂念捨不得她看著自己一刀一刀的颳著她師兄於是哄著說道,主要是不想她看這男人的身體啊!
雖然不該露的沒露要遮也遮了,瘦骨嶙峋的一點也不好看,但是就是不想!!!
她的師尊只能看她!!!!
“嗯。”孟晚棠沒有堅持,垂眸背過身。
過了好一會兒北堂念才把男人身上的傷口處理乾淨上藥包紮好,感覺到對方呼吸比剛才有了些力道才放心了。
但是這衣服,她是真沒有了。
這時她又注意到對方脖子上掛的半枚玉佩,是夕花玉,難怪師尊篤定對方沒死呢!
想著她又貢獻出一條兩米長寬的被子把人裹著圈起來用帶子綁好:“可以了師尊。”
孟晚棠聽到聲音回頭就看到師兄被被子包裹成一圈,還捆上了繩子……
“嘿嘿,沒有男人穿的衣裳。”北堂念看著她一言難盡的眼神嘿嘿一笑:“不過師尊,弟子很好奇師伯長什麼樣子,可以把他鬍子颳了嗎?”
“隨你。”孟晚棠輕輕頷首溫聲道。
“好哦!”得到允許北堂念直接又蹲下開始動手把那團髒兮兮打結的鬍子刮的咔咔響。
一番操作之後,她看著這劍眉高鼻樑的英俊帥哥陷入了沉思。
雖然是現在看著是臉頰削瘦,眼窩深陷、嘴唇白的跟死人一樣還開裂起皮,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大帥哥啊!
所以為什麼蕭蕭喊他老頭?為什麼好好的濃顏帥哥要把自己弄的乞丐都不如。
“三百年前師兄被人誣陷玷汙良家婦女,當時師兄拒不承認,但是當時那個房間只有師兄和那女子,師尊被喊去抓人的時候他也確實在掐著那女子的脖子想殺她。”看出她的疑惑孟晚棠緩緩開口解釋。
當時師尊震怒打傷了師兄,而那女子哭喊著師兄囚禁侵犯她,關鍵是,那女子身上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師尊雖然生氣可是也十分理智,堅持要查清楚前因後果,最後查明,所謂囚禁侵犯並非師兄所為,而師兄當時也是被下了咒術一直以為那女子是害人的妖魔要除妖。
而女子堅持咬定那惡魔般的男人就是師兄,可是除了臉,身上其他印記又根本對不上,師兄小時候貪玩撞到火爐上,所以手上才有那塊印記。
“但是侵犯囚禁那個女人的人跟扶搖脫不了干係對嗎?也因為沒有證據找不到那個人。”聽到她的話北堂念皺了皺眉。
孟晚棠點頭:“後來那女子覺得那個結果是騙人的,認定扶搖不公,於是在大殿上撞牆自盡,一屍兩命,當時鮮血濺在師兄身上,而那女子臨死還在詛咒師兄。”
“嫁禍!肯定是嫁禍!太過分了!侵犯囚禁弱女子還頂著師伯的臉!太噁心了!”聽到這個結果北堂念也是氣的不行。
難怪師伯心灰意冷把自己弄的髒兮兮面目全非也不想被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