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父早就不爽岳父母一家,喬奶奶一說喊聯防隊的人他答應的很是爽快。
原本四頓沒吃手腳發軟,這會兒像被狗攆一樣跑的賊快。
喬母心裡一鬆,聯防隊的人來了她就不會再捱打了,
在江母眼裡喬爺爺喬奶奶就是愚蠢的老好人,喜歡吃點虧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發生這樣的事通常是把人讓進屋好好說,就算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實在是鬧的狠了多半也是會出點血什麼的。
今天是吃錯藥了,竟然二話不說找聯防隊的人過來。
江母眼不敢動親家只得繼續謾罵毆打喬母,逼她把錢交出來。
江母打的越狠,喬母越是鐵了心,就算被打死她也不會承認,更不會把錢交出去,不然她死的更難看。
喬玉梅拉著父母退到屋簷下,免得江母發瘋傷到他們。
這是人家親媽,親媽要教訓女兒喬奶奶覺得自已不應該插嘴,更不應該阻攔。
喬奶奶覺得大兒媳確實是欠教訓,給親媽好好教訓一頓,不管她有沒有偷錢,藉此機會讓她看清孃家人到底是不是她的依靠也好。
江母太兇殘,喬健喬康和喬茉被嚇得看了兩眼就跑回自已的屋子,喬民喬治喬茉三人年紀小嚇得哇哇大哭。
喬奶奶不想再參與這場鬧劇,進屋去哄孩子。
動靜鬧的太大周圍鄰居都出來看熱鬧,江母風評不好,喬母也差不多。
大家都只是看熱鬧,誰都沒勸架,等著聯防隊的人來調解。
喬父去找聯防隊隊長故意說的很嚴重,不一會兒就把人找了過來。
江母從來就不是個講理的人,好說歹說不聽只能把人全都帶去公社,由派出所的公安同志處理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喬父一塊兒去配合調查。
喬偉小聲問楊志:“阿志,我媽會不會坐牢?”
楊志詫異道:“為什麼這麼問?”
喬偉湊到他耳邊說:“我覺得錢有可能是我媽偷的。”
他外婆罵人打人很兇,但今晚更兇,錢肯定是丟了的。
楊志心中驚訝,一臉嚴肅地說:“咱們沒有親眼看到不能亂說。”
喬母確實嫌疑非常大,有沒有犯罪還得看公安那邊的調查。
家裡出了罪犯對小孩的傷害最大。
投胎是個技術活兒,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有什麼樣的父母無法選擇。
楊志不希望喬偉揹負上有個小偷母親的名聲,遭到排擠嘲諷。
喬偉點頭:“我不會亂說,只跟你講。”
二房三房都聽到了大房這邊的動靜,全都裝作不知道。
喬二叔倒是想去瞧瞧,喬二嬸攔住不讓,誰讓公婆連塊肉都捨不得,好處沒有他們的份,憑什麼有事得他們二房上,想都別想。
三房二房的房子就在兩隔壁,與老屋有點距離,三房望著二房,二房不動三房也不動。
吵吵嚷嚷的院子終於安靜下去,喬爺爺喬奶奶躺在床上睡不著,越想越覺得江家這個親家和大兒子大兒媳糟心。
喬奶奶說:“他爺爺,要不把老大一家也分出去。”
喬爺爺還是有些顧慮:“老大家七個娃,阿偉跟著我們,另外六個怎麼辦?”
爹媽不靠譜,也就將將夠養活自已。
他們不拉拔一下最可憐的還是孩子們,要是分家了就不能像現在一樣。
喬奶奶嘆息道:“你這兩天還沒看出來嘛,其實就是我們管的太多,老大兩口子吃準了我們心軟才這樣。
真分家了他們還能讓孩子們餓死。”
興許是這兩天狠心收拾兒子兒媳稍稍看到點成果,喬奶奶不再像以前一樣非要跟兒子住一起。
什麼養老不養老的,他們還能幹活三個兒子就這德行,等他們老了難道還能指望的上?
指望不孝子還不如趁現在身體好多攢點錢,自已給自已養老。
喬爺爺沉默良久說:“馬上就要過年了,要分家也得等過了年再分。”
喬奶奶堅定了分家的決心,不過還是尊重丈夫的想法。
現在離過年也不久了,那就等一等。
隔著簾子的楊志聽了老兩口的話,安逸地翻個身閉上眼睛。
這個年代破案可不容易,尤其是現場被破壞的情況下,尋找與案件相關證據,證人證言也非常重要。
江家錢丟了,就算派出所那邊沒查出什麼,只要一天沒找回錢江家就會繼續來鬧,喬爺爺堅持不到過完年分家。
以喬父的性格也會跟喬母離婚。
楊志認為喬父跟喬母離婚最好,江家確實是個火坑,離了婚娶個勤勞樸實,孃家關係簡單寡婦也比跟喬母過一輩子強。
無論如何,他希望好兄弟這輩子再也沒有坐牢的親人,也沒有做皮肉生意的姐妹。
有這樣的親戚真挺丟人的。
想到這兒,楊志摸索著給不知什麼睡著的喬偉壓好被角。
心裡想著得好好教喬家兄妹做人。
什麼以後讓他們發財啥的,他從沒想過,幾輩子他都對喬健兄妹沒有任何好感。
教他們做人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不過是為了喬偉和喬爺爺喬奶奶。
是在農村做一輩子普通人還是奮發圖強奔小康,那就得看他們自已的努力。
總之他不會帶他們飛。
江母去派出所收斂了不少,不敢在公家人面前撒潑。
四百多塊是筆大數目,公安非常重視,立即去江家檢視現場。
喬母的心又開始七上八下,但她咬死不承認。
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證明看到喬母從屋裡出來,公安不能胡亂抓人,錄了筆錄就讓人回去,等待調查結果。
走在回村的路上喬父盯著喬母的背,冷不丁地出聲:“江招娣,你把錢藏哪裡了?”
喬母的心跳快得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狠狠嚥了咽口水,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他爸,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嘛,我媽就是把錢塞我手裡我也不會要啊。”
喬父也只是詐她,聽她這麼說,認真想想還真是。
這確實是這個吃裡扒外的蠢婆娘能幹出來的事。
偷自已家裡的錢財她順手得很,孃家的東西是一點也捨不得往婆家搬。